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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門主,洪奎在想的是,這樣一個人,難道不應該是一巴掌就能拍死嗎?
他又看了看門主的腳,為什麼沒有被他扭斷?
門主跨前一步,沒有用刀,而是左拳打在了洪奎的小腹上,這一拳洪奎居然沒有移動分毫。
所以洪奎有些得意的笑起來:「你打不動我……噗!」
話還沒有說完的洪奎就噴出來一口血。
可就在這一刻,從洪奎的衣服下邊鑽出來了一個人。
洪奎很高很壯碩,曹獵才勉強到他肩膀以下,他肩膀的寬度就差不多是一個正常男人半個身高。
而從他衣服里鑽出來的人,連五尺身高都沒有,瘦小到若是沒有穿著衣服,會讓人誤會他是一隻沒有毛的猴子。
巧合的是,他就姓候,他叫候無謂。
他可以站在洪奎的衣袍之下,抱著洪奎的腿像是一個掛件,他可以這樣抱一整天,以至於洪奎經常會忘了還有人掛在那。
候無謂是曹獵找到的第二個人,是在一家以雜耍為生的戲班子裡找到的。
當時的候無謂還叫猴子王,他躲在一群猴子中,每一次觀眾都不能立刻發現他。
所以當他跳出來的時候,觀眾們都會發出一片驚呼,然後就是哄堂大笑。
候無謂無所謂人們嘲笑他的身高,活著就好。
曹獵找到他的時候,他問曹獵你能給我什麼?
曹獵指了指那群猴子:「和那群畜生分開。」
從洪奎的衣袍下邊鑽出來,候無謂的手裡多了一把短刀,只有一尺不到。
他被曹獵找到之後,自己主動要求和這個大個子搭檔,因為他確定這必然會有出人預料的作用。
他判斷的很對。
連門主這樣的人都沒有察覺到,以至於那把短刀在門主的腿上劃了一下。
可只是劃開了皮膚,因為門主的反應太快。
哪怕就是外邊的雁北城應該也會在這一刀下被切斷腳筋,而候無謂的下一刀就是戳進敵人的小腹。
門主一俯身把候無謂提起來,候無謂的眼睛就驟然睜大。
他很快,一直都很快,他也很輕,所以洪奎才會經常忘了他就掛在自己腿上。
門主厭惡的看了一眼他一眼,也很生氣,因為他居然被這樣一個人割破了腳踝處的皮膚。
他說:「猴子。」
候無謂暴怒:「你才是猴子,你一家都是猴子!」
他朝著門主的臉上啐了一口吐沫,可是卻沒有啐中,因為他打算啐的時候,門主已經把他移開,這一口就啐到了別的地方。
門主越發的噁心起來,隨手把候無謂扔了出去。
候無謂極為輕靈,人在半空之中還能強行扭轉過來,雙手雙腳按在柱子上,在這個瞬間,會讓人錯覺他可以吸在柱子上似的。
下一息,候無謂就可以雙腳發力彈回來繼續進攻。
噗!
他的短刀飛過來,刺穿了他的脖子,又扎進了柱子裡,於是候無謂就被掛在了柱子上。
「啊!」
洪奎一聲暴喝,眼睛都已經發紅。
他很痛,小腹上中了一拳後,一開始好像沒什麼感覺,但是一息之後,痛覺傳遍全身,好像腸子都被人打斷了似的。
可是他此時顧不上疼了,候無謂是他的朋友。
他一腳朝著門主踹過去,他太高大,所以動作緩慢,他只是力氣大的嚇人。
門主左手往前伸出去,像是要在身前揮走一隻飛過來的蠅蟲,眼看著那隻手就要揮在洪奎的腿上,忽然間門主一轉身,那隻揮出去的手就掐住了岑笑笑的脖子。
岑笑笑在門主面對洪奎的時候,爬起來繞到了門主身後想要偷襲。
可是他才靠近,就被門主一把掐住。
「不自量力。」
門主五指發力,下一息就能扭斷岑笑笑的脖子。
可曹獵到了。
曹獵從牆壁上抽出來岑笑笑的劍,朝著門主的手腕斬落,門主掐死岑笑笑,他的手也會斷。
所以岑笑笑就掉在了地上,因為門主才不會為了一隻螻蟻而失去一隻手,哪怕只是手腕有可能被割破他也不願意。
啪的一聲,門主的兩根手指夾住了曹獵的劍,兩指發力一掰,劍尖就被掰掉。
「確實只是凡品之上。」
門主雙指一甩,劍尖激射而出。
岑笑笑用肩膀將曹獵撞開,於是劍尖打穿了他的肩膀。
就在這一刻,一道劍意猶如冬雪初落,讓屋子裡的氣溫好像都低了些。
門主皺眉,放棄擊殺岑笑笑的念頭,身子向後一掠飄了出去。
那一劍落空,劍上的寒氣沒能徹底釋放。
雁北城看向倒在地上的那兩片屍體,那是他的同伴,雖然他也不怎麼熟悉這個叫赫連下的人。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覺得同伴是那麼重要。
在門外的時候,岑笑笑十三劍將他擊退,他之所以被擊退,恰恰是因為他看到了門主一刀將赫連下劈成兩片。
「我不管你是誰,但你一定要死。」
雁北城再次沖了過去,劍勢猶如風卷疾雪。
門主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些:「你的劍比較好,可算中品。」
可他還是只伸出去兩根手指,完全沒有用驚謫刀的意思。
因為這樓里的人,他覺得加起來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