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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印謀求的只是利益,而為了維持利益,山河印自然也會不遺餘力的維護中原,這些都是他父親在他還小的時候親口告訴他的。

  他父親曾經驕傲的說過,中原的穩固,山河印其實功不可沒。

  這就以至於,哪怕到了曹獵已經足夠成長起來後,依然堅信山河印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一直都在扮演著中原守護者的角色。

  然而這一次,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再欺騙自己了。

  慕風流藉助山河印的力量,極有可能讓黑武人踏入中原江山,黑武人一旦入關,那對於中原百姓來說,那才是真正的滅世之災。

  各地叛亂的賊兵,和黑武人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黑武人的軍隊,能像是犁地一樣,把整個中原都犁一遍。

  因為黑武人很清楚,若是拿下中原後,若要穩固統治,最快也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殺人殺到讓中原人人害怕,不敢反抗。

  賊兵的肆虐,比起黑武人一定會做的屠城滅地來說,又算得上什麼?

  所以曹獵才會痛苦。

  山河印,變成了中原最大的威脅,這是他這個山河印少主所不能接受的。

  已經沒有任何理由,能讓曹獵繼續欺騙自己了。

  「少主……」

  手下輕輕叫了一聲,似乎是因為看出來他臉色的難看。

  曹獵緩緩吐出一口氣,回頭看向手下人做出安排。

  「找地方住下,分派人想辦法混進山海軍的隊伍里,給我把慕風流的所在翻出來。」

  曹獵吩咐一聲,隨即撥馬轉身。

  走出去一段後,曹獵的馬停下來,他沒回頭,語氣有些低沉的又吩咐了一句:「儘量不露痕跡的把這裡的死難者掩埋了吧……」

  手下人嘆道:「都是梅岩造的孽。」

  曹獵搖頭:「是我。」

  說完這兩個字之後,催馬向前。

  他的手下分派人去掩埋屍體,但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一旦被山海軍的人察覺到屍體被掩埋了,就可能會立刻調遣人馬去搜查是誰做的。

  如今曹獵身邊的護衛隊伍,數量其實並不多,就算是人人皆為高手,也擋不住大軍的圍攻。

  如果是在以前,曹獵絕對不會下這樣的命令,因為這明顯不夠理智。

  半天之後,在距離山海軍大營有二十里左右的山中,曹獵的隊伍在這裡停下來,準備搭建營地。

  龍頭關外就是群山,龍頭關就在山口,只是龍頭關往西,山勢就逐漸平緩,而往東則是群山連綿。

  這裡位置隱蔽,不會被輕易察覺,是曹獵親自選的地方。

  找了個高處,曹獵站在那,用千里眼看著山海軍的大營,能夠看到山下營地中,山海軍的士兵們來來往往。

  「沒有什麼章法。」

  曹獵自言自語似地說道:「慕風流心機深沉,謀算無敵,可卻不是個會領兵的人,山海軍中最會領兵的是胡不語,但現在賊兵如此散亂,可見胡不語並沒有掌權。」

  他看向手下人道:「我讓你們去尋的人,有消息了沒有?」

  手下人回答:「有消息了,已經找到。」

  曹獵嗯了一聲,再次看向山海軍大營那邊。

  「慕風流……你想借我的力來破中原,我就讓你看看,山河印的力不是你能全都借去的。」

  距離此地大概百里,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裡,一戶不起眼的尋常人家中。

  曹獵派來的人站在院子裡,幾個人都沒敢輕舉妄動,態度上格外的謙遜有禮。

  而在這院子裡,有個看起來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正在修一個壞了的木馬。

  在屋子裡,他的妻子臉色緊張的看著外邊的人,懷裡抱著一個也就才兩三歲的小女孩。

  她知道早晚有一天這樣安寧的日子會被打破,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那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的中年男人把小小的木馬修好,臉上有了些欣慰之色。

  他笑了笑,把木馬舉起來給屋子裡的妻兒看了看,那小女孩立刻就笑起來,朝著她父親伸出雙手。

  中年男人看向曹獵的幾個手下,臉色平靜地說道:「你們沒有人是我對手,我不殺你們,你們也不要再來擾我。」

  其中一人俯身道:「刀皇大人,這次真的不一樣……少主遇到難事了,請求刀皇大人幫忙,刀皇大人退隱一事,還是少主當年苦求門主,這才……」

  他不敢多說,把頭低的更深了一些:「山河印中出了叛徒,勾結黑武人,試圖南下,賊兵可能正要圍攻龍頭關,霸刀已經被叛徒安排去殺龍頭關的守將莊無敵,若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中年男人微微皺眉:「不必多說了。」

  那幾個人,就真的不敢再多說什麼。

  中年男人拿著那小小的木馬進了屋子裡,把孩子接過來,在孩子臉上親了一口。

  妻子看著他,緩緩搖頭。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你知道的。」

  妻子的眼睛裡有些淚水在打轉,她看著丈夫,良久後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中年男人道:「我去去就回,相信我。」

  說完後他看向門外:「如果不是少主派人來,誰來找我,我會殺誰……這次,應該是連他都已經無計可施,才會找我。」

  他把孩子交給妻子,溫柔的笑了笑道:「只是等我幾日而已,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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