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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閱瑾掃了一眼,沒再回,轉到微信義正言辭地要求秦斂微立刻睡覺。

  秦斂微回了句,「好,一起睡。」

  蘇閱瑾沒回她,默默關了燈躺下。

  這兩人這邊是安靜了,評論區又熱鬧了起來。

  「課代表來給大家總結一下,第一,秦總給蘇蘇設了特關;第二,她們倆在十幾分鐘前還在聊天,根據蘇蘇的話推測應該有互道晚安;第三,劃重點,『別人』、『不必要』、『誤會』,不多說,大家細品好吧,反正占有欲和親昵什麼的我可沒說。」

  「您就是真正的磕學家嗎?」

  「請問在哪裡可以買到您的著作?」

  「謝謝,有磕到。」

  翌日,蘇閱瑾來到化妝室的時候,就被周舟一通眼神注視,看來沒少在網上衝浪。

  「怎麼?」蘇閱瑾挑眉,開口道。

  周舟搖了搖頭,「沒、沒事,我開心。」

  ·「開心?」蘇閱瑾一臉疑惑。

  周舟笑了笑,「蘇老師,你坐吧,該化妝了。」

  今天要拍的,是沈斯年下了雲汀山之後的劇情,因此蘇閱瑾身上穿的還是那件沒什麼裝飾的白袍。和郭成旭打過招呼之後,拍攝正式開始。

  離開雲汀山之後,沈斯年漫無目的地在山林間行走,因為手中那柄禪杖的關係,倒是頗受禮遇。

  如今沈斯年最為要緊的事情,便是找到自己的本體。照理來說,她與本體應是有感應的,但從她被鎖起來那天起,這種感應就徹底消失了。

  就在沈斯年苦惱於自己不知該前往何處的時候,遠處山巔突然爆發出濃郁的魔氣,像是有黑雲沉甸甸地壓下來,透著濃濃的不祥氣息。

  而詭異的是,沈斯年在那個方向感應到了她的本體。本體此時應是無礙的,否則她不會絲毫不受影響,但很奇怪,她的本體應該一直在萬夢歌手裡,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莫非……

  沈斯年本就不肯相信萬夢歌死了,如今再加上明覺的話,更是對萬夢歌還活著這件事深信不疑,這一下子,她便有了目的地。

  途中,沈斯年打聽到那座山名為門行山,據傳為上神降世的必經之路。沈斯年一聽這種說法便蹙起了眉頭,哪有什麼上神?若有,為何對那場浩劫視若無睹?若有,為何放任眾生皆苦?無數生靈所追尋的道,可不是為了一窺神明真容,而是為了翻越天地,與神明比肩。

  想要前往門行山,必須要經過一座城池,一座早已被魔氣肆虐過的城池。而今魔潮退去,滿目瘡痍。

  整座城池裡到處都是屍體,看樣子,大都是互相殘殺所致,這便是魔氣的恐怖之處,它能激起人內心深處的惡念,最終轉化為單純的殺戮。至於魔氣的源頭,便是孽海,那是沈斯年誕生的地方,那場浩劫便由此而來。

  「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沈斯年行至城中,被一群人圍住,他們跪倒在地,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像是城中的倖存者。

  沈斯年手中的禪杖點在地上,白衣勝雪,與周圍格格不入,她與他們距離很近,卻仿佛兩個世界。半晌,沈斯年淡淡地開口:「如何救?」

  「求您,施捨我們些錢財吧。」

  「錢財?我只有這柄禪杖。」沈斯年面色寡淡,眉目間透著幾分哀憐。

  那些人對視了一眼,「禪杖,禪杖也行。」

  沈斯年的視線在這些人身上頓了一下,面無表情地開口:「好。」

  那些人得了禪杖,簇擁著離開了。

  蠅營狗苟,可悲,沈斯年一聲輕嘆,眼神透著些許悲憫,嘴角卻掛著嘲諷,也許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就會像一隻螻蟻一樣,死在無人問津的角落。他們哪是什麼倖存者,不過是群圍著腐肉嗡嗡作響的蒼蠅。

  她看過絢爛盛大,如今,是要看不堪破敗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願我如你堅定——璀璨明星,但不要高懸夜空顯赫孤零。像塵世間的隱士警覺清醒,耐心注視大地、目不轉睛。江水滔滔把牧師之職履行,將那紅塵之堤岸沐浴洗淨。或者凝視著玉屑曼舞輕盈,一襲白紗帳裝扮曠野峻岭。不,我要一心不二永篤定,頭枕愛人的□□日漸□□。永遠感受跌宕起伏的溫情,洞察那份甜蜜的騷動不寧。細柔的呼吸永遠啜飲聆聽,這樣活著,或者暈厥喪命。」

  ——《燦爛星辰》濟慈

  第44章

  越過那座荒蕪的死城,沈斯年繼續朝著門行山而去,越往近走,周遭的景象便越是死氣沉沉,顯得格外壓抑,好似連呼吸在這裡都開始變得困難。門行山周圍似乎真正變成了一方死地,再沒有任何生靈。

  沈斯年站在山腳下,抬眸看了一眼,恍惚中,似乎在層層黑雲之後看到了什麼,她的本體,好像在那裡。沈斯年眸光稍定,不管怎麼樣,先到山頂再說。

  然而,等沈斯年走到門行山的山頂,卻臉色一變,這壓根不是什麼黑雲,而是孽海的投影。

  魔氣翻湧,沈斯年愣怔了片刻,而後猛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回身想走時已經被魔氣籠罩。沈斯年眉目微沉,什麼目的,值得用一座城池的人命作祭?

  「咔。」

  拍攝暫停之後,蘇閱瑾走到場邊,隨意尋了張椅子休息,沒一會兒就收到了林空青的消息,說是收到了金松獎頒獎典禮紅毯儀式的邀請函,問她對禮服有沒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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