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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鄺樂蓮打開了衣櫃,她發現衣櫃裡的上衣裙子褲子,差不多都是林雪的風格。那個女人的衣服呢?都帶走了嗎?

  林雪突然說:「衣服都是我的,全都帶走。還有我的筆記本,一些筆記也要帶走。我的書……算了,書都不要了,外面都能買得到。」

  鄺樂蓮把行李和筆記本打包,化妝品一樣都沒帶。她鄺樂蓮是什麼人,商場送的珠寶化妝品衣服褲子還少了嗎?這些東西從來都不缺。

  鄺樂蓮把行李收拾好了,她想提電腦包,卻被鄺樂蓮打掉了手。鄺樂蓮肩膀上扛著行李包,手裡拖著行李,牽著林雪的手離開。

  她們兩的舉動在一般人眼裡也是沒什麼的,要換成同性戀來看,保準是越看越像一對。

  行李被司機放到後備車廂,筆記本被鄺樂蓮拿上保姆車。鄺樂蓮把筆記本放在旁邊的座位上,她和林雪坐在一堆。

  司機才坐上車,鄺樂蓮說:「送我回家。」

  林雪問:「為什麼不送我回家?我家裡已經裝修好了,送我回家就可以了。」

  鄺樂蓮說:「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方便照顧你。你的手不能做粗重的活兒,不然保准傷口會裂開。我有事情忙得話,就讓曉晨照顧你。」

  林雪心想自己那座小廟哪裡能容得了兩尊大神,她們都出去,自己還有住的地方嗎?是要把自己趕出家,她們鳩占鵲巢嗎?

  想一想,林雪還是順了鄺樂蓮的意思。

  林雪說:「好,去你家。」

  司機也沒往那方面去想,他從鄺樂蓮復出的第二年就給鄺樂蓮開車了。他只知道鄺樂蓮和林雪是朋友,壓根就沒忘亂七八糟的方向去想,更別提想過她們兩個竟然是情侶。

  鄺樂蓮的保姆車開進高檔小區,這是去年新搬來的,不是公司安排的地方。她這幾年奮鬥也掙了一些錢,就買了高檔小區。不想私生活別狗仔隊跟蹤,只有這種小區才保險。

  鄺樂蓮的司機進進出出小區這麼長時間,保安全都認得。一看到鄺樂蓮的車回來,保安就開閘放車了。

  保姆車停了,鄺樂蓮先讓林雪下車。她又把筆記本扛在肩膀上,不過現在有司機在,她就不用再拖行李箱。

  鄺樂蓮帶林雪回家,進去的時候小蝶和保姆坐在客廳玩。小蝶在看電視,保姆在給小蝶收拾玩具。林雪看到小蝶的時候,感動得都快哭了,鼻頭酸酸的。

  雖然看過小蝶幾次,但這麼近距離的看小蝶,卻是第一次。

  都長這麼大了!

  林雪內心澎湃,翻江倒海的,希望小蝶記得自己,又不希望小蝶記得。

  她知道很矛盾,但她也知道自己就是這麼矛盾的人。

  「小蝶。」鄺樂蓮喊女兒。

  小蝶跑到鄺樂蓮跟前抱著她的一雙長腿,叫:「媽媽,你回來了。」

  「嗯,媽媽回來了。林阿姨也來了,喊人。」

  鄺樂蓮去客房放筆記本電腦,小蝶又抱著林雪的腿,一點兒不生份。林雪是高興的,把本想去抱小蝶的。可是想到割腕留下來的傷,最後還是蹲下來了。

  小蝶喊她:「林阿姨,小蝶想阿姨。」

  林雪終於哭了,帶了一年的孩子,要說沒有感情肯定在騙人。聽到她說想自己了,整個眼淚都忍不住往下掉。

  小蝶抱著林雪,胖乎乎的手拍她的脖子。林雪更剛感慨了,她覺得對不起小蝶,本來這個年紀的小蝶是活潑可愛的,可是因為自己離開了,小蝶才變得這麼體貼,這麼懂事。

  「對不起,對不起。」林雪哭得像個小女孩。

  司機跟著鄺樂蓮從客房走出來,看到林雪抱著鄺樂蓮的孩子嚎啕大哭,不想留下來弄得大家都尷尬。鄺樂蓮是聽到哭聲出來的,本來在擔心林雪,但看到林雪抱著女兒哭的畫面,竟被感動到找不到一個說辭了。

  果然還是照顧了一年的孩子,終究是有感情的。

  鄺樂蓮把女兒抱回到沙發上,她讓女兒乖乖的坐著,然後拉林雪進客房。

  她說:「床單和枕頭都是新的,上個月才換了新的,沒人用過。浴室在房間裡面,但你要洗澡的話還是叫上我,我給你洗。」

  怕她胡思亂想,鄺樂蓮又補了一句。

  她說:「小雪,我不是要占你的便宜。你也知道你的手腕受傷了,傷口還在癒合期,你不能隨便沾水。能照顧我的人也只有你,如果你覺得我不合適,我就讓曉晨來給你洗澡。小蝶的保姆也可以,你……」

  林雪不想再聽了,她的意思這麼明顯,不管是誰,總要有人給自己洗澡。那自己寧可是她了,她又不是沒看過,沒碰過,換成別人,自己還不習慣。

  林雪說:「行了,就你。」

  鄺樂蓮把紙巾給林雪,林雪接過紙巾就把眼淚胡亂的擦了,然後找了垃圾桶扔了手裡頭的那團紙巾。

  盛夏一整個下午都魂不守舍,幫傭下午的時候給她打過電話了,告訴她林雪回去收拾行李的事情。還說有個女人陪林雪回去,盛夏不覺得林雪和那個女人關係很單純,但也礙不著自己什麼事兒。林雪願意搬走,自己求之不得。

  只是她想到林雪讓幫傭帶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林雪身邊有女人,卻還是不打算放過自己。哪怕魚死網破,林雪都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有點像她的行事風格,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後悔,也會付諸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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