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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初幾乎站立不住,就在將將跌倒時,落入一個滿是淡淡蓮香的胸膛。

  剩下的便只剩眼前的黑暗,沒了旁的意識。

  景珩護住跌落懷中之人,剛要將容初帶回床榻,房門便被人自外大力推開。

  上好的梨花木門與牆壁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景珩抬眸望去,便對上赤淵蘊著冷意的赤眸中。

  有下人怯怯從赤淵身後露頭,瞥見景珩未帶面具,瑟瑟地避開視線,為難道:「國師大人硬闖二王子府,奴沒攔住國師大人,罪該萬死。」

  景珩將容初護在懷中,未作言語,只是稍微揚了揚頭,下人便懂了他的意思,默不作聲地退出房間,關上房門。

  「本君倒是不曾想,那個曾經統御千萬天兵,執掌眾星的天界不敗戰神竟也這般痴情。

  一個小小星君,也能叫北極帝君不顧損耗萬年修為,隻身進入往生燈護她周全。」

  房中只剩二人,赤淵也不再掩飾,一雙紅瞳妖冶盡顯,目光落到容初頸上掛著的玉佩上,他冷笑開口:「往生燈中還能以修為塑懷靈護身,也只有北極帝君能做到了。」

  聽著赤淵的嘲諷,景珩神色未變,只是幽幽開口:「論痴情,三界何人比得上赤淵魔君。妻兒已逝五千餘年,還心心念念掛念。」

  景珩說話的聲音並無起伏,可是卻讓赤淵變了臉色。

  方才還冷笑著的赤淵,在聽完景珩的話時眸中已染上紅焰,眸中洶湧皆是恨意。

  「若非你們天界無道,搖光怎會誅仙台自縊!」

  說著,他將眸光投向景珩懷中的容初,好似透過那張與搖光有三分相似的面容,憶起當年巧笑倩兮的人。

  「如今,本君不過想讓搖光重新回到本君身邊罷了。」說罷,他再次抬頭,對上景珩視線,「容初是三界中唯一能啟用玄冥破軍戟之人,六相與搖光皆相配,她,也是重塑搖光生魂最好的軀殼。」

  「誅仙之陣散七魂,搖光五千年前便已魂飛魄散,魔君何必執著於此?」對上赤淵的朱瞳,景珩神色並無退意。

  聽到景珩的話,赤淵卻仿佛是聽了什麼笑話,「若真如帝君所言,帝君何須費勁進入這往生燈中阻止?往生燈神器,開啟便不可逆,帝君掌往生燈萬年,該最是了解。」

  「也別白白浪費了時間,不如早些脫身回九重天去,瓊霄仙子還等著帝君成親呢。」

  赤淵說完,不再與景珩對峙,緩步上前來,想要接過景珩懷中的容初。

  只是剛走到景珩面前一步之遙,卻停住了身形。

  只見冰冷鋒利的劍刃已抵在他的頸間,只要他再上前一步,景珩手中不知何時化出的純虞劍便能刺穿他的喉嚨。

  赤淵勾起嘴角,抬頭好笑地看著景珩略顯蒼白的臉。

  雖被神劍抵在喉間,可他卻沒有半分慌色,「能在往生燈環境中召出純虞劍的,怕三界之中除了北極帝君再無旁人了。」

  赤淵懶懶散散說道,下一秒鐘他卻猛地上前一步。

  純虞劍劍刃寒光乍現,刺破了赤淵的脖頸,鮮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

  就在同一刻,昏迷中的容初猛地掙紮起來。

  她猛地大口呼吸著,好似溺水的人,仿佛經受著莫大的痛苦。

  察覺到容初的異樣,景珩眸中掠過一絲驚慌,手中的長劍頃刻間化為虛影。

  他嘗試將容初喚醒,可容初卻仍舊陷在夢魘之中。

  「本君說過,往生燈一旦開啟,便不可逆。」赤淵將目光投在容初面上,低笑。

  ……

  …………

  ……

  容初再睜眼時,已經不在二王子府中了。

  周遭樸素雅靜的裝飾讓她有些怔愣。

  這裡不是二王子府,卻也不是國師府,究竟是什麼地方?

  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寒風卷著雪花衝進房內,容初聞聲望去,只見赤淵一身墨袍進門。

  莫名的,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卻又莫名失意。

  「感覺怎麼樣,身子好些了嗎?」赤淵端來一碗熱粥,將碗放到一旁桌上,扶著容初坐了起身。

  「沒什麼大礙了。」容初輕聲回道。

  赤淵將熱粥端到容初面前,舀了一勺,輕吹了吹,送到容初面前,「你昏睡的時間有些久,只能先喝些粥。你嘗嘗,我親自熬的。」

  容初心中划過一絲暖意,點了點頭,剛要張嘴,目光卻觸及了赤淵頸上的血痕。

  「這怎麼受傷了?」心中一痛,她輕輕抬手撫上傷口。

  傷口已經結痂,可是那傷痕卻不像是尋常利器所傷。

  看出容初的擔憂,赤淵眼中只剩滿滿的暖意,他抬手握住容初的雙手,大掌將纖細的小手握在手心,「無礙了,先前去二王子府中接你時,與二王子起了衝突。」

  「是二王子所傷?」聽赤淵這樣說,容初聲音不自覺地一揚。

  腦海中浮現出在二王子時的情形,容初咬了咬唇。

  這個姬珩,行徑實在有些奇怪。

  若非那日墜湖他將她救下,他們不會有任何交集,可是不知為何,每一次與他相見,都叫她那般不自在。

  而且這人說的話實在古怪,他說的話她半分都聽不明白,可是看他那神色,仿佛他們已經認識許久一般。

  看出容初的失神,赤淵抬手撫上容初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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