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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林阡便看見那官吏拂袖而去,連門都不進了。
林阡愣住,反應過來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那男人衝著官吏離開的背影唾了一聲,而後轉過頭來,正好對上林阡的視線。
他頓了下,當即揚起笑臉:「你也是從嫂夫人家前來觀禮的?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進去應該可以看完全程。」
林阡一頓,衝著對方點點頭後便走了進去。
……
等到婚禮結束,林阡與蕭何道喜之後便準備離開了。
那蕭何本來正與其他賓客寒暄,見到林阡後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環顧四周,而後衝著某個方向招了招手。
林阡正疑惑的時候,就見之前在門口見過的男人走了過來。
蕭何為介紹之後,林阡才知道對方竟然就是是劉邦。
她注視著劉邦,看著他眼裡先是浮現出幾分羨慕,卻又很快恢復平靜,然後坦然與自己打招呼的表現,心裡驚了一下。
雖然這人看起來吊兒郎當,卻也不是沒有一點兒可取之處。
不過……
林阡笑著和他頷首示意後,直接告辭離開了。
蕭何將人送出大門後,忍不住與劉季嘆氣:「可惜了,陛下雖然不會事事都聽谷豐侯的,但谷豐侯舉薦的人往往也能得到陛下更多的看重。若你方才能得谷豐侯青眼,說不準能撈個一官半職……」
劉季翻了個白眼:「然後當不了幾天,就再次被罷免?」
他也不是沒有真本事,這些年蕭何等人也為他找了不少機會,讓他攢下不少功勳,當了幾次官兒。
但劉季性格落拓不羈,行事向來只看自己喜好,與秦國官場相性不合,不管當什麼官兒,反正最後都只會有一個被罷免的結局,有時候是劉季不注意得罪了人,有時候是他不拘小節以至於觸犯了某條不嚴重的法律,有時候則是他自己疏忽大意惹怒了頭頂上司……
就……
蕭何等人倒是沒有忘記拉拔劉季,給劉季創造更多的機會,劉季本人卻已經快要放棄入朝為官的想法了。
尤其是他認真審視了一番自己後,發現自己若一定要往官場鑽,以後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觸犯法律,然後落得逃亡或成為刑徒的下場了。
咸陽可不比泗水郡,他若犯法逃都逃不了。
所以是這兩年,劉季對鑽營之類的也沒什麼興趣了,反倒琢磨著是不是要經營一門生意。
只是商人向來地位低,劉季一直沒敢告訴蕭何等人自己的想法。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與車輪滾動的聲音。
他們轉頭看去,竟發現一輛馬車攔在了林阡面前。
兩人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兒,抬腳就要往林阡的方向走去,卻不想林阡站定在馬車前,緊跟著那馬車內便被掀開,從裡面出來了一個英武男人。
劉季正要詢問,卻突然察覺到一陣拉力,險些沒直接跪在地上。
蕭何低聲提醒:「那是陛下!」
劉季一頓,趕緊躬身行禮。
……
林阡看著嬴政,有些驚奇:「你怎麼來了?」
嬴政無奈:「遲遲不見你歸來,擔心你在路上遇到危險。」
他本是驅車前往筱家的,卻不想被告知林阡用完膳食後直接來了蕭何家觀禮,這才又讓人驅趕著馬車來了蕭何家。
也是運氣好,正好遇上。
他朝著林阡伸手:「上來吧。」
林阡也沒推辭,直接將手放在嬴政手上,順著他的手就上了馬車。
她正要鑽進馬車,突然見嬴政神色有些異常。
林阡正要詢問,卻聽嬴政衝著蕭何家大門的方向點了點頭:「恭賀蕭愛卿新婚,祝你二人白首偕老。」
林阡反應過來,回頭才發現蕭何與劉季竟還在門口。
蕭何道謝,而後開口:「恭送陛下——」
嬴政是點點頭,拉著林阡進了馬車。
馬車,馬車調轉方向,朝著咸陽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林阡好奇:「你之前是聽到了什麼嗎?怎麼表情有些不太對?」
嬴政倒也沒隱瞞,不過先問了一句:「蕭何旁邊那個男人,可是你之前提到過的劉邦?」
林阡一頓,點頭:「確實是他。」
【你聽到劉邦的心音?他說了什麼?】
嬴政神色有些詭異:「具體我忘了,大致意思是『原想著做官除了地位高些同樣吃苦受累,與其他身份也沒什麼兩樣』。」
林阡瞪大眼睛:「你確定?」
劉季這是不想當官兒,想去做生意或是其他事情?
嬴政補充了一句:「不過在看到寡人之後,他似乎改變了主意。」
林阡:「???」
他表情格外奇怪:「他說,『大丈夫當如是也』。」
林阡一頓,神情也有幾分奇怪。
嬴政看了過來:「你好像不覺得他說這話奇怪?」
林阡失笑:「大概是因為,他在……也說過?不過他原本說這話的時候,是在你巡遊天下的時候,當時排場肯定很大,他發出這般感嘆也還算是正常害?」
【但只是乘著馬車來接我,劉季為何會發出這般感嘆?】
嬴政眼神微妙:「大概是因為,他並不只是說了這一句。」
林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