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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人坐上馬車後,林阡才開口問了嬴政。

  嬴政回想片刻後開口:「扶蘇的妻子大約是在四五個月前回抵咸陽,原因便是懷孕。算算時間,正好最近生產。」

  林阡頓住:「我怎麼不曾聽說此事?」

  嬴政好笑:「你整日忙這忙那的,哪兒來的時間關注這些?寡人會知道此事,還是扶蘇回來後特意派人通知了寡人。」

  林阡恍然,這才不再多問。

  ……

  不久,馬車抵達扶蘇家中。

  扶蘇作為長子,又是第一個成婚,還不像是嬴政與林阡這般默契地不想要孩子,原本是不該這麼晚才與妻子孕育孩子的。

  但兩人之前性格不合,生活中有不少矛盾,兩人都差點兒掰了。

  結婚幾年後才懷孕,雖然在這時候的人們看來有些晚,對王芸而言反倒應該更安全才是。

  兩人進門,被人引到了產房門外。

  扶蘇似乎在門外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整個人看起來雖勉強保持住了溫和端方的樣子,但細看卻能發現他不但衣服上沾滿了塵土,眼球上也布滿了紅血絲。

  聽到內侍呼喊「皇上駕到」,扶蘇也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兒,才轉身給嬴政行禮。

  嬴政抬手:「不必。」

  扶蘇一頓,到底掛念產房中的王芸,便再次轉頭眼巴巴地盯著大門。

  林阡看著他如今的樣子,小聲與嬴政開口:「扶蘇與王芸的感情看起來比幾年前好了不少。」

  嬴政並不關注扶蘇的感情,但見林阡好奇,便乾脆將扶蘇的貼身內侍叫到了近前:「寡人記得王芸與扶蘇不是生了嫌隙?」

  那內侍似乎沒想到嬴政會「八卦」,整個人都有些回不過神。

  林阡見狀笑道:「是我比較好奇。」

  內侍反應過來,慌忙點頭解釋:「公子追去泗水郡後,因夫人本事被郡尉看重,被派去戍邊了,公子卻需要留在郡城坐鎮,所以二人關係一直沒什麼進展。直到上次回到咸陽參加其他公子的婚禮,相處久了,關係這才有了改善。」

  「之後再回到泗水郡,兩人時常書信交流,這才修復了關係。」

  林阡點頭,沒想到轉折點竟就在之前的幾次婚禮。

  嬴政見她滿足了,這才讓人退下。

  林阡看了眼扶蘇,正要開口,就聽產房突然傳出一陣悽厲的尖叫。

  她嚇了一跳,方才想說的話也全部忘在了腦後。

  嬴政面色也有些異樣,小心將林阡拉到身邊,抓起她的手,竟仿佛抓著一坨冰。他打開林阡手掌,毫無意外地發現她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嬴政拿出手帕為她擦乾,而後十指相扣,這才將視線落在了產房門口。

  恰在此時,王芸竟再次慘叫起來。

  林阡下意識抓緊了嬴政的手掌,整個人都有些緊張。

  嬴政更是皺緊了眉頭。

  但兩人萬般表現,都抵不過嚇得面色慘白,兩腿發軟需要人支撐,已維持不住自身形象的扶蘇。

  然而……

  產房內仍舊時不時就傳出幾聲「用力」的催促,伴隨著王芸悽厲的慘叫,聽得人頭皮發麻。

  林阡站不住了,這場景讓人不受控地回想起了前世在醫院的生活,她不想再留在這裡,於是便拉著嬴政的手想要往外走。

  嬴政也沒想到女子生產竟是這幅場景,原本的些許想法也瞬間被他碾碎拋出了腦後。

  接到林阡訊號後,他沒有猶豫,直接朝著扶蘇開口道:「寡人尚有政事未處理完,不好在此處久等,便與夫人先走一步,母子平安後記得派人入宮說一聲。」

  扶蘇轉身想要給他行禮。

  嬴政皺眉:「不必行禮,王芸這胎還不知要生多久,你且去搬張椅子坐著。」

  扶蘇一頓,立刻道謝。

  林阡右手放入袖袋,正要將玉瓶拿出來倒出一粒丹藥給扶蘇。

  就在這個時候,產房內突然傳來一聲嬰兒啼哭。

  可不等眾人高興,便聽見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叫與慌張大吼,嚇得林阡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驚慌地看向了產房門口。

  下一瞬,一位婦人打扮的女人從產房沖了出來:「公子不好了,夫人血崩……」

  扶蘇腳一軟,差點兒沒摔到地上。

  但好在最後一刻他撐住了,而後抬腳就沖向了產房。

  可那婦人將他攔在了門口:「公子,產房污穢,男子不得入內啊!」

  扶蘇平日最重規矩,如今卻哪兒還顧得上這些奇奇怪怪的規矩?他當即抓住那婦人的肩膀就往旁邊一推,立刻就要推門而入。

  「扶蘇!」嬴政喝止,「你給寡人站住!」

  扶蘇腳步一頓,然而站在門口,他將王芸的聲音聽得愈發真切,腦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嘭」一聲就斷了。他理智全失,根本想不到原本裝在自己腦子裡的那些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話了,只一心想要進去救一救王芸。

  恰在這時,王翦等一家子人趕到。

  王翦目睹這一幕,當即眉頭一皺,三兩步上前將扶蘇抓到了旁邊:「公子且慢,你此時入內也毫無用處,還是讓拙荊與谷豐侯入內更為妥當。」

  【你這個時候進去作甚?你又不是大夫!】

  【倒不如讓谷豐侯入內,她常拿出些新奇有用的東西,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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