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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眼睛一亮,正要開口,卻突然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瞬間將她拉回了車廂內。
最前方的呂公看著柳自信飛揚的表情便下意識皺緊了眉,又見她一力唆使單父縣百姓將家中讀書識字的女兒送去府衙報名當官當小吏的樣子更是滿臉的不贊同,但思及自己一屁股的麻煩,到底還是忍了回去。
柳見目的達到,便衝著呂公擺了擺手:「既然你們已有搬遷的想法,本官就不攔你們了,路上記得小心。」
呂公再次道謝。
而後,便迫不及待地驅使馬匹趕緊走了。
柳在原地站了會兒,半晌嗤笑:「這幹了虧心事兒的人就是不一樣,跑得都比別人快。」
跟了她兩年的郡丞好奇:「怎麼不將人攔下?」
柳聳聳肩:「因著一手相面的本事,那呂公在單父縣相當有名望,偏偏我還聽說他儒學學得不錯,對我這樣的女性官員……嘖,反正留下也不能抄了他的家,跑了正好。」
「不知他會去哪兒?」
「應當是泗水郡吧?聽聞他在沛縣有舊友,應會去投奔對方。」
「可要告訴張郡守呂公之事?」
「想什麼呢?張郡守若連區區呂公都彈壓不住,王相國可不會那麼看重他。」
「也是……」
兩人說著說著,便走進了單父縣的縣城大門。
她們卻不知道,就在她們轉身後,那呂家的馬車內突然探出了一個腦袋,正滿眼嚮往地看著她們的背影。
==·侍寢·==
等過了大寒,氣溫便停止了下降,甚至隱隱有所上升。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覺得度過了一劫。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遼東那邊突然傳來消息,說是匈奴進犯。
嬴政正為拿下楚國這個強敵而高興,兼之去年除夕與春節因大雪天氣而潦草忽略了過去,於是便想趁著氣溫回暖的時候一併慶祝,卻不料竟聽得這等消息,心情瞬間變得糟糕透頂。
他立刻下令,命剛回來不久的蒙恬與李信,並在魏地休養許久的王賁代父出征——
王翦到底年紀大了,接連打了大半年的仗,回來沒多久就病倒了。
雖然被嬴政派去的御醫治好了病,但大病初癒,總要好生養養身體,所以這次出征,嬴政在徵求過王翦意見後便讓王賁代替王翦去了遼東。
三位年輕將領中王賁如其父一般求穩,李信則擅長出奇制勝,而蒙恬更擅長因地制宜。
將這三人丟去打匈奴,再加上這場仗的主力是對匈奴極為了解的代北軍,所有人都再放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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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雪災降臨在華夏大地之上,最後卻靠著位面交易器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但如秦國般幸運的到底是極個別。
如北面的匈奴就同樣遭遇了這場特大雪災,但因為遊牧民族抗風險能力差,只能在風雪來襲之際宰殺了所有牛羊,剝下了牛羊的皮毛禦寒,凍住了牛羊肉以果腹。
這個冬天,他們過得無比艱難。
可對這些遊牧民族而言,冬天雪災發生的時候還勉強可以生活,雪化後的春季,才是他們整個部族最大的災難——
因為在冬天殺光了牛羊,即便春天可以捕獲一些羊崽牛犢豢養,他們的食物也沒了著落。
於是所有人便將視線放在了南方的秦國。
這個國家是如此的強大和富庶,老百姓每年都能囤積不少糧食,可以從去年的秋收後一直吃到來年的秋收之前,從來不會餓肚子。
讓人羨慕又嫉妒。
尤其是在自己餓肚子的時候,想到南邊那些人竟然還能好吃好喝,匈奴各大部落的人都開始磨刀霍霍起來。
等到頭曼單于下令,所有部落都派出了最強壯的勇士騎馬掠過草原,直奔南方而去。
然後,他們就遇上了自己的老對頭——
代北軍。
李牧死亡的消息匈奴早就知道了,甚至為此慶祝了一番。
所以匈奴一直覺得,以往帶著代北軍與他們抵抗的李牧都死了,他們策馬前往南方這富庶之地還不是如入無人之地般肆意燒殺搶掠?
可事實卻是,他們剛到代地附近,就被留守在當地羌瘣與辛勝依靠著長城地勢打了個滿頭包。
一群匈奴被揍得哭爹喊娘,僥倖逃脫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那李牧不是都死了嗎?
一些小股匈奴騎馬到長城外的一些小村子劫掠,順便抓了幾個人來打聽消息,然後便知道了如今鎮守代地的將領已經從李牧換成了秦國的羌瘣與辛勝兩位。
這兩個將領一個作戰勇猛,一個擅長謀略,優勢互補,鎮守邊關的這段時間可沒讓邊境的其他遊牧民族占到半點兒好處。
一群先頭兵只能等著援軍到來。
但在匈奴的援軍到來之際,秦國的軍隊同樣浩浩蕩蕩地抵達了邊關。
強大的兵力壓制下,匈奴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被蒙恬與李信二人帶著軍隊攆出了上百里遠。
王賁則帶著士兵到周圍逛了一圈兒,占領了匈奴不少地盤——
就……打了這麼多仗,每次都能給秦國帶回大片土地。這次若能從匈奴手上搶回點兒地,總覺得虧了似的。
王賁扒拉扒拉,就扒拉回了上千畝地和上萬百姓。
蒙恬和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