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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佑安而言,阿情是孤山上凜冽盛開的梅花,可遠觀不可褻.玩,至少不是她能褻.玩的,她不配。

  做青梅還好,再進一步,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因為她才情沒阿情高,學識沒阿情好,簡而言之不是一路人。

  她還是適合與新兒姐姐鬧得天昏地暗,她怎樣新兒姐姐都喜歡,她和柳新相伴一生是快活的。

  蕭情卻不行。

  蕭情不肯對她服軟。

  佑安自認沒皇妹的天賦,能令阿情心軟。更沒皇妹的本事,追得上阿情,能與她攜手並肩。

  阿娘多傲氣的人,阿娘年輕時比之蕭情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阿娘還不是對著母皇軟下來了?

  居家過日子倘一直梗著脖子不低頭,那不是過日子,是幹仗。

  一念之間佑安頭腦異常清醒,她與柳新修成正果,昔年對蕭情生出的那點子求而不得也該散了。

  她終得釋懷,朝佑寧擠眉弄眼:「皇妹,阿情很喜歡你呀。阿情見你的第一眼就贊你漂亮,她五歲大都會纏著阿娘抱你了。」

  蕭情五歲大的時候佑寧堪堪兩歲。

  這事她卻是不知的,驚訝道:「阿楨姐姐纏著阿娘抱我?」

  「是啊。阿情可羨慕我有個好妹妹了,她總愛抱你,還學著阿娘的樣子哄你睡,可惜你不記得了。」

  佑寧喜了沒一會,忽然沮喪:「那也是對小孩子的喜歡啊。」

  佑安見不得她蔫頭耷腦,拿手指戳她胳膊:「精神點!」

  她笑嘻嘻湊過來,低聲耳語:「當年阿娘追母皇也是追了好久哦,不過依皇姐對阿情的了解,她總愛對你心軟,你若卯足勁求她,她不見得不允你。」

  一個人肯對另一個人心軟,這是很了不得的。

  「允我?允我什麼?」

  她滿眼無邪純真,佑安霎時有種教壞小孩子的感覺。

  可阿寧又怎會是小孩子呢?

  她能跟著母皇處理朝政,母皇安排的事她都能做得有條不紊,漂漂亮亮。

  滿朝文武都對儲君抱有極大的期待,佑安時常能聽到朝臣讚揚儲君頗有陛下之風。

  她嘿嘿壞笑:「允你一場風流歡啊。」

  佑寧耳朵噌得著了火。

  「畢竟阿情年歲也不小了。」佑安嘖嘖:「皇妹,你到底懂不懂呀?要不要皇姐教你?」

  「不、不用了!」

  皇太女殿下天賦異稟,天資卓絕,一等聰明人,最擅舉一反三,她磕磕絆絆道:「及笄禮上母皇送我一幅春宮卷……」

  不滿皇姐當她是小孩子,她認真道:「我會著呢!」

  「哦……」佑安心裡眼饞母皇送她的春宮卷,不好意思張口討要,拍拍她青竹般秀挺的小身板:「勤加習武啊,母皇教你的心法還在練嗎?」

  「還在練。」

  太女殿下看著瘦俏文弱,卻也繼承了女帝陛下的好身骨。

  她武不如文,實在是在學文一道,太強。不代表武道不如人。

  佑安很滿意,眯著眼想早點看到青梅栽進皇妹懷裡的情景——想想她脊梁骨先麻了。

  「好好干!」

  她鼓勵道。

  佑寧總覺得皇姐這句話飽含了太多意味,忽然問道:「皇姐與新兒姐姐在一個池子泡過澡嗎?」

  佑安差點被口水嗆到,猛地咳嗽幾聲,抬頭臉都紅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皇妹:「你要與阿情一起泡澡?!」

  「不行嗎?我真誠邀請阿楨姐姐,再者以前並非沒和她在一個池子泡過。不過那會是實打實的小孩子……」

  她越說越忐忑,求問皇姐:「這泡池子,有什麼講究嗎?」

  講究?

  講究可太多了。

  「單純泡澡?」

  佑安一開口,標標準準的小流氓。

  佑寧也不矯情,紅著小臉哼道:「想不單純,也得阿楨願意才是啊。」

  嘶!

  奶糰子真的長大了!

  連『阿楨姐姐』都不喊了,直接喊阿情的小名——她都沒榮幸喊的小名!

  佑安搓搓手,詭異地熱血澎湃:「那你還杵在這做甚?哄她去啊。烈女怕纏郎,你就把自己當做一條蛇,纏著她不放……」

  佑寧被她「一條蛇」的形容噁心到,頭皮發麻。

  往『過來人』這裡挨個取經,皇太女抓緊休假的最後閒暇,一日奔波了小半座盛京城,終於備齊送給蕭情的禮物。

  一件件的珍奇流入帝師府,殿下追人的心思毫不遮掩,蕭情笑她年少莽撞,又忍不住為她挖空心思的討好感到雀躍。

  原來不當阿寧是妹妹,竟有這麼多的驚喜?

  又一首詩送進蕭姑娘的繡樓,太女殿下投其所好,指望以天生的才思作為敲門磚,叩開阿楨姐姐的心門。

  蕭情確實喜歡她送來的詩文。

  她在詩文一道堪稱大家,然而池佑寧的才情半分不輸於她。

  如今還沒到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時候,殿下信中的詩文含蓄真摯,不會引起人的反感,反而教人憐惜她的動心。

  蕭情默默在心底誦讀一遍,悉心收好桃花箋。

  喜歡一個人,送給她的所有東西都恨不能出於自己之手,殿下日理萬機,夜裡不睡都要做好雅致淡香的信箋。

  寫給蕭情的詩文,一字一句往往不需要斟酌,情意便從筆尖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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