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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歲,瑪麗出版了她最著名的著作《女權辯護:關於政治和道德問題的批評A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an: with Strictures on Political and Moral Subjects》,其中抨擊了把婦女保持在“無知和奴隸式依附”狀態中的教育限制,將婚姻描繪為“合法的賣淫”,尤其反感婦女自甘沉淪於依附甚至奴性狀態,認為男人的權利同婦女的權利是一體的和同一的,要獲得社會平等,必須消滅教會、廢除軍階制,更要革除君主專制。

  這些激進的觀念引起了廣泛爭議和廣泛反感,男人們突然發現,這種思想極為危險,極力抹黑這本著作和作者。

  而在此時,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不明智的陷入了幾段不名譽的感情,先是跟一位有婦之夫糾纏不清,接著又跟一位美國來的狡猾的騙子同居,未婚生下了女兒范妮,但這個英俊的騙子很快就拋棄了瑪麗母女。

  絕望的瑪麗幾次試圖自殺未果,之後與哲學家與政治學者威廉·戈德溫結婚,在生下次女瑪麗·戈德溫之後,因產褥熱去世,年僅38歲。

  這樣,一位激進的女權主義者留下了一個私生女和一個婚生女,帶著她未完成的事業進了墳墓。

  她去世後的第二年,1798年,威廉·戈德溫出版了《女權辯護作者傳》,其中提到了她的幾段不名譽的感情,這種愚蠢的做法致使瑪麗的聲譽遭到了極大的貶低,而戈德溫也沒有好在哪裡,人們認為瑪麗已經死了,作為丈夫的人不該將逝去的妻子的隱私暴露在人前。

  而戈德溫即將再次結婚,這次的妻子更糟糕,未婚而生有兩個孩子,戈德溫再次遭到了朋友的指責和疏遠,當年不喜歡瑪麗的那些人,現在認為戈德溫居然覺得這個女人可以取代瑪麗是一件荒唐的事情——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終於在死後數年獲得了丈夫的朋友們的認可,當然,她可能根本不介意會不會被他們認可。

  愛麗絲默默聽著這些八卦,覺得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的一生可真是豐富多彩,不幸,艱難,並且,仍然無法擺脫女性的悲慘命運。

  威廉·戈德溫算不上是個好男人,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過錯,據說他的本意是讓人們了解瑪麗的一生,認為傳記應該如實描述一個人的一生,但沒有想過,因此他就成了那個公開亡妻“醜聞”的愚蠢的丈夫。

  不算過錯,但這樣的男人,絕對算不上聰明人。

  第二天,就這個問題,她跟奧利弗、伊沃、拜倫討論了很久。

  拜倫認為戈德溫確實算不上是個聰明人,他應該至少等上20年再出版瑪麗的傳記,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提出的觀念太過超前激進,人們的接受能力有限,絕大部分人不會理解更不可能接受她的理念,會認為她就是一個該死的讀了太多書的麻煩女人。

  伊沃認為,戈德溫算不上是個紳士。

  奧利弗覺得戈德溫的想法算不上有大錯,但如果他多想想,就更應該選擇不要出版瑪麗的傳記。

  “他可能是因為錢吧,畢竟人們還是很想知道沃斯通克拉夫特的生平的: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她經歷過什麼才使得她如此‘偏激’,”愛麗絲做了個表示“引號”的手勢,伊沃打岔問她做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兩個人為了這個手勢解釋岔開了1分鐘。

  拜倫不耐煩的輕輕踢了一腳伊沃,才讓他住了口。

  愛麗絲笑了笑,接著說:“沒有錢萬萬不能,你們應該都知道錢很重要。戈德溫要養兩個年幼的孩子,當然會需要錢,再說,從他的角度來看,對沃斯通克拉夫特也不見得有什麼愛情了。”

  拜倫贊同,“如果真的很愛她,就不會願意將她的一切都暴露在別人面前,那很糟糕。”

  伊沃就嘆氣,“誰知道到底什麼是愛情呢?”

  “我倒是覺得沃斯通克拉夫特的有些話說的不錯,廢除君主制,算了,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好事,廢除君主制也意味著廢除貴族制度。”奧利弗掃了一眼拜倫,“至於她說的,女性應該接受教育,我認為還是不錯的。”

  “她說的教育不是現在女孩子接受的‘淑女教育’,而是跟男孩子一樣的均等的教育,女性也應該能去上大學。”愛麗絲說。

  “嗯……”奧利弗似乎第一次考慮到這個問題,“你是說,女孩子也在大學裡住宿,跟我們在同一間教室上課?這好像……難以想像。”

  他想到了愛麗絲,她接受的教育實際上不遜於大學高等教育,但她仍然無法真正進入大學學習。貴族家庭的女兒實際都是要接受教育的,但多數都是那種淑女教育,像愛麗絲這樣什麼都學,偏偏不怎麼學女孩子的必備技能的女性為數極少,就是貝克福德的女兒,也不能像愛麗絲這樣儘可能多的學習知識。

  一方面是家庭不允許,一方面是女孩子自己也沒有那個意識。

  學習是辛苦的,是乏味的,是枯燥的,哪有學習彈琴畫畫唱歌跳舞有意思呢,也就只有繡花太耗時間,不怎麼好玩。

  愛麗絲會成為第二個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嗎?她好像沒那麼激進,她的成長環境比沃斯通克拉夫特好太多了,於是也就不會產生要跟全世界對抗的這種激烈的思維方式,這應該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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