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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音怎麼和郎君在一起的時候愈發憊懶了,是嫌朕老了不中用?」

  天子的身軀寬厚,完全可以控制住已經無力承恩的皇后,他們在這事上契合越發得好,但是她從一開始看到便要怕,還要用些額外的油膏舒緩才勉強容納,到現在能中途睡過去,總是一件令君王懷疑自我的事情。

  她得了許多滋潤,逐漸體會得到男子雄偉些的妙處,也能換著法子地叫他舒心暢意,只是不大肯怎麼俯低身子伺候他,也就是皇帝萬壽的時候又或是她想為誰求情,然後才淺嘗一番,叫他遂了心愿。

  「哪有的事情,就是人愛犯困罷了,」鄭玉磬腰肢酸軟,轉身伏在衣袍上,慵懶示意蕭明稷過來做他日常的活計,埋怨道:「都怪你,我現在腿還沒什麼力氣,一會兒須得三郎扶我下去。」

  她像是倦極而眠的鮫人,伏在岩石上顧不得身側有虎視眈眈的人類,蕭明稷嫻熟地在她柔美細嫩的肌膚上按壓擦拭,卻還有些不足似的,握住她的山巒輕撫,同鄭玉磬低聲說笑:「真是該罰,郎君今日沒有沐浴,暫且饒你一次,回去吃一回玉的便罷了。」

  鄭玉磬略含了幾分無奈地啐了他一口,但又只能任由他伺候穿戴整齊:「你真是無賴死了,怎麼就這麼惦記那個……好了好了,等回了立政殿,叫人拿過來就是了。」

  「說來朕聽聞諫議大夫家中的次女近來新寡期滿,她父親是不願意叫她守著的,因此私下託了朕,想要請朕與皇后做月下老人,」皇帝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停歇這樣的心思,淡淡道:「音音以為秦卿怎麼樣?」

  「鰥夫配寡婦,倒是正相宜,三郎便是這樣的心思罷,」鄭玉磬稍微蹙了眉,這兩年她不是沒順從皇帝的意思給人保過媒,但是秦君宜私底下說起來的時候都拒了,「聖人願意就自己去說,省得我做起媒來人家不中意,三郎又要疑神疑鬼的,覺得我是想偷偷見外男。」

  天子賜婚原不能推拒,但在秦君宜身上皇帝又不好用強,他表面上答應鄭玉磬,如果秦君宜願意,可以在適當的時候見皇后,平日裡秦君宜倒是還很知進退,等閒不敢往後宮來見她。

  然而每回他有了合適的貴女,秦君宜都免不得要到皇后面前賣一賣可憐,驚天動地咳上一回,說他沒有幾日活頭,不願意耽誤旁的姑娘。

  可能還要裝模作樣地乞骸骨,勾得皇后追憶往昔,連連嘆氣,夜間待他這個正經夫君也不親熱了。

  但是他要是真的命不久矣,為什麼不能早早咽氣,還要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在朝中晃帝後的眼,還不是打著等自己駕崩,謀劃著名與太后重修舊好?

  「朕說也好,左右人家家裡的女兒也不愁嫁,他不願意尚且有別的青年才俊,」蕭明稷笑著應了:「看你困得這個樣子,在這些小事上看得還這麼清楚,咱們也該回去了。」

  枕珠和萬福早就習慣了聖上時不時的興致,見聖上攙扶鄭皇后從芳林台下來早早吩咐人回宮預備沐浴湯泉,皇后醉意猶存,她在宴會上飲的不多,面頰嫣然,腳步卻有幾分酩酊大醉後的虛浮,鬢邊步搖微微晃動,搖曳生情。

  今上飲了更多的酒,卻只是閒適地一手搭在皇后的腰間,含笑囑咐道:「音音慢些,長夜漫漫,朕又不急著回去看。」

  除卻新婚燕爾,兩人依舊是分浴的,浴池容易將人浮起,沒有素日腳踏實地的感覺,適合放空休息,她不願意在那裡叫皇帝趁著自己神思略有些混沌的時候再被騙著來一回。

  蕭明稷偶爾能有一次和她戲水也就足意了,他看著枕珠扶了她進浴間,自己到另外的地方沐浴。

  男子沐浴的時間不算長,皇帝吩咐人拿了要用的東西進來就半靠在枕上把玩。

  他這些年沒少親力親為給鄭玉磬做一些新奇古怪的小東西,這玉質的相對而言溫潤許多,比銀質鏤空香薰球和木馬更得她喜歡。

  皇帝修長有力的指節起開那暗中的機關,心想要不要給她放進去些牛乳製品,嚇唬嚇唬音音,但是又怕把她惹惱了,以後都不肯同他玩這些小把戲。

  然而皇帝才披髮在榻上待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見枕珠氣||喘吁吁地從外面奔進來,她早就不是剛入宮時咋咋呼呼的性子,可是如今面上卻滿是倉惶,叫皇帝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隨手丟開了自己手中的物事,沉聲問道:「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娘娘呢,她還沒有梳妝完麼?」

  「聖人,娘娘她方才泡浴,吩咐奴婢進去攙扶起身的時候暈過去了!」

  枕珠已經先行讓人去請了太醫,讓侍女們七手八腳地將皇后就近放到浴間外的胡榻,不敢輕易挪動。

  皇后過生辰的當夜忽然昏厥,立政殿裡忙亂一片,江聞懷被禁軍從家裡請過來的時候一點瞌睡都沒有了,儀容不整地被帶到了皇后身邊。

  蕭明稷也不用他請安,讓他過去直接診治,皇帝心煩意亂得很,銳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聞懷的面容上,見他眉頭逐漸皺起,生怕他開口便是些不治之症。

  江聞懷是知道帝後一些日常隱私的,他雖然診了一次就知道結果,然而出于謹慎還是又換了一隻手才敢戰戰兢兢開口:「回聖人的話,皇后娘娘倒是沒什麼大事,大約是飲酒傷身,勞累後有些著涼,不適宜高溫泡浴,若說有什麼其他的不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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