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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鳴琛繃著聲音道,「不怎麼樣。」

  「我也覺得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蘇軟道,「在觀察看看吧,也許人家不是追我,只是錯覺呢。」

  「就是錯覺。」鹿鳴琛道。

  蘇軟卻笑道,「這個你說了不算。以後我會知道的。」

  鹿鳴琛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立場阻止她,說要給她對象把關的人本來就是他自己。

  蘇軟不再討論這件事,轉而問道,「你怎麼會跑來當我們的軍訓教官?」

  鹿鳴琛看著她,怎麼會來呢?

  因為想她。

  他以為他可以忍耐的,但當師兄一提起燕京師大,思念忽然就一發不可收拾,他甚至完全沒有時間思考就興沖沖的來了。

  可是現在站在這裡,他腦海中卻閃過那些或悲痛欲絕或麻木無望的臉,發現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總歸不會是為了我來的吧?」蘇軟玩笑道,「那我可就有負擔了。」

  鹿鳴琛怔怔的看著她,「負擔……」

  蘇軟道,「對啊,咱倆只是合作協議而已,你卻為我做到這種地步,這樣的人情我可還不上,心裡會有負擔。」

  她看著他的眼睛,「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如果真有事我一定會主動找你幫忙的,你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就行。」

  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鹿鳴琛忽然笑了下,懶洋洋的道,「那你用不著有負擔,我來當教官是因為正好我導師沒在,臨時被師兄抓了壯丁。」

  「只是當時挑學校的時候,想著你在燕京師大就來了。」他看著她,「咱倆這交情,還不興我順便照顧照顧你嗎?」

  他的眼睛明明在笑,眼底卻空蕩蕩的。

  蘇軟別過眼也笑,「你的好意我心領啦,不過以後還是別照顧了,損害你鹿中校正直的形象,這點苦我還是能吃得的。」

  鹿鳴琛垂下眼瞼,勾著唇角道,「知道了。」

  醫務室的門被敲響,趙燕燕探頭進來,「蘇軟,你好點了嗎?我給你打了飯過來。」

  王紅也跟在後面,「沒事了吧?」

  蘇軟連忙下床,「沒事了,謝謝你們。」

  趙燕燕疑惑的看著鹿鳴琛,「鹿教官。」

  鹿鳴琛朝她們點點頭,對蘇軟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蘇軟點點頭,「謝謝教官。」

  鹿鳴琛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趙燕燕看著他的背影道,「沒想到咱們教官還挺有人性的啊,訓練完連隊伍都沒整就跑了,我還以為他是三急呢,沒想到竟然是來看你。」

  蘇軟失笑,「你說什麼呢?打了什麼好吃的?」

  「都暈倒了,不得給你補充點好的嗎?紅燒肉……」

  鋁製飯盒的蓋子扣的有點緊,蘇軟用力掀的時候一滴水珠忽然掉在了手背上,蘇軟愣了一下。

  趙燕燕打開自己的飯盒,抬頭看著蘇軟驚道,「蘇軟你怎麼哭了?」

  蘇軟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我沒有啊。」

  王紅趕忙遞了手帕過來,蘇軟感受到臉頰上的濕意,忽然一笑,「中暑還有這後遺症呢?」

  趙燕燕疑惑,王紅道,「可能是?別說了,先吃飯,吃完飯回宿舍休息吧,蘇軟你下午不去軍訓了吧?」

  「嗯,昨晚沒睡好,我打算美美的睡一下午。」

  蘇軟昏天地暗的睡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再次醒來後,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之後的軍訓鹿鳴琛和蘇軟再沒說過一句話,不僅那些擾人心湖的隱秘小動作沒了,甚至會故意避開她。這讓蘇軟暗暗鬆了口氣,感覺輕鬆了不少。

  兩天之後,鹿鳴琛徹底消失在她的眼前,他們的方隊臨時換了一位孫教官,中等個頭,五官挺清秀,然而卻總是吊兒郎當的。

  「你們鹿教官完成終身大事去了,接下來由我接替他訓練你們。」

  蘇軟聽著他滿嘴跑火車,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鹿鳴琛這都是些什麼戰友。

  「喂,那位漂亮的女同學,你是對換了我這個新教官不滿意嗎?怎麼老發呆?」孫教官叉著腰看著蘇軟,「出列!」

  「我一對一親自指導,方便你早些習慣我這個教官。」

  「……」

  「跑步走!」

  「正步走!」

  「軍姿十分鐘,站好!」

  「……」

  蘇軟站在烈日下一絲不苟的完成著每個動作,倒是讓孫教官刮目相看,「可以啊!」又對方隊裡的男生道,「你看看你們,還不如嬌滴滴的小姑娘,羞不羞!」

  蘇軟總覺得這位教官可能是被坑來的,怨言頗深。

  可不是滿肚子的怨言嗎?軍訓完畢後孫超回到宿舍就把電話撥回了學校,「我說鹿鳴琛你真是太狡猾了!」

  「周六日讓我來接班兒,本來能休息的日子,都毀了。」

  那邊張峰也在哀嚎,「唉,孫超,你趕緊回來吧,我不要跟這個瘋子在一起,看著他我想休息一會兒都覺得充滿了罪惡感,這麼下去,我周末的卡拉OK都要泡湯了。」

  「是解放路上新開的那一家嗎,我也想去。」孫超蠢蠢欲動,「我說鹿神,你回去也是訓練和學習,明天你就回來唄?」

  鹿鳴琛懶懶的道,「不回。」

  張峰和孫超同時哀嘆一聲,張峰道,「不回去可以,陪我去卡拉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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