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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軟知道自己拐進小巷就更完蛋了,只能驚險的擦著車往前開,最終還是被猛的撞了一下車屁股,巨大的衝力之下,計程車不受控制的竄上人行道,朝著一顆樹撞過去。

  她的腦袋猛的嗑在車頂,嗡嗡的響成一片,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更別提思考,好在求生的本能讓她死死踩住剎車。

  車頭堪堪頂著大樹停下,她側頭努力的看向車窗外,抱著最後的希望期待著市裡的警察出現,然而卻看到了令她更加絕望的一幕。

  後面一輛警車竟然加大油門朝著她衝過來,車頭明顯是對著駕駛座的方向。

  她忽然意識道,他們要殺人滅口!

  完了!

  一瞬間蘇軟腦中閃過許多紛雜的念頭:她重活一回,不到一年就結束了嗎?

  這輩子她還是要讓她媽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嗎?

  還有鹿鳴琛,怕是要愧疚死了,早知道會有今天,她應該對他更強硬一點的……

  車禍的話,會很疼吧,她好怕疼……

  可是,她無路可逃了,蘇軟只能徒勞的閉上眼睛抱緊頭,希望自己有機會活下來。

  想像中的劇痛沒有到來,反而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蘇軟的車身微微震動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抬頭,就見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近乎蠻橫的撞翻了衝過來的轎車,霸道的擋在了她的車面前。

  蘇軟愣愣的看著吉普車的車門打開,一個修長的人影跳下來,微微踉蹌了一下飛快的朝她跑過來:是鹿鳴琛。

  鹿鳴琛看著駕駛座上的蘇軟,她臉上的驚慌還沒褪去,額角鮮血蜿蜒,一想到自己只要再晚一步,這個鮮活的人就可能從他的生命里消失,他的心臟就仿佛被什麼狠狠攥住,難受的無法喘息。

  「蘇軟。」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飛快的上前,狠狠拽開微微變形的車門,「蘇軟。」

  蘇軟就那麼呆呆的看著他,嘴唇幾經張合,才趕走了巨大的恐懼,擠出幾個氣音來,「鹿鳴琛……」

  「是我,我來了,別怕。」鹿鳴琛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他探身進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仔細的檢查著她的狀態,「受傷了嗎?哪兒疼?」

  蘇軟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鹿鳴琛扶住她,柔聲道,「先下車。」

  蘇軟乖乖的順著他的力道起身,然而在下車的那一刻,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蘇軟!」鹿鳴琛一驚,伸手一把撈住她的腰將人半抱起來,才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胸腔里湧出難以言喻的酸澀和心疼,這個姑娘應該永遠是自信從容的模樣才對。

  動作先於意識,鹿鳴琛把人緊緊抱在懷裡,大手從她的後腦一直捋到後背,柔聲安撫,「沒事,別怕,我來了。」

  「對不起,」他摸了摸她冰涼的臉,「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周身熟悉的氣息和背後有力的安撫,終於讓蘇軟麻木的神經緩了過來,不由抬起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角,輕聲道,「你怎麼才來啊……」

  鹿鳴琛見她這種時候都克制著自己沒有半句抱怨,心臟狠狠一痛。

  忽然想起王政委的那句話,「她也還是個小姑娘呢,她前十八年難道過的不苦嗎?」

  怎麼不苦呢,如果不是太苦,怎麼在生死之後她都不敢全身心的依賴一個人?他怎麼會覺得她是冷靜理智,不會受傷呢……

  可他都做了什麼?鹿鳴琛緊緊的抱住她,悔道,「軟軟,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仗著你的包容傷害你的。

  從被撞變形的警車裡爬出來文哥摸著腦袋上的血跡,一把抽出搶指著他們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公然襲警?!」

  他示意身後的人,「把這幾個劫匪全都給我抓起來帶回去!」

  鹿鳴琛把蘇軟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臉上柔和的表情瞬間退去,冷冷的盯著那個肥頭大耳的警察,「你說誰是劫匪?」

  裴智明也走了過來,先把拐杖遞給鹿鳴琛,然後指了指兩人身上的軍裝不可思議的道,「你說誰是劫匪?」

  文哥心中一跳,狠聲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穿著軍裝來騙人?」心中暗暗罵娘,這羅狗到底招惹了一個什么女人?

  而事到如今,只有把人帶回去他才有一線生機。

  「如果真的是軍人,不介意跟我們走一趟吧。」

  周圍的幾個警察朝他們舉起了搶。

  「介意。」鹿鳴琛一邊安撫的摸著蘇軟的脊背,一邊強硬的道,「警察追捕犯人可不像你們這樣把人往死里逼。」

  「倒是像幾分亡命徒的樣子。」

  文哥面色一戾,「你們要是拒捕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邊靠近一副準備開木倉的架勢。

  裴智明晃著手中的衛星電話,「只要你不怕上頭問責,儘管開。」

  他對周圍舉搶的警察道,「已經給你們市局打電話了,如果你們真是警察,應該不介意等你們上級領導過來吧?」

  文哥暗暗咬牙,做最後的掙扎,「被她傷了的人質還在車上,聽說受了重傷,需要趕快救治。」他說著直接上前來,就要開後車門。

  蘇軟急忙道,「不可以,不能讓他帶走。」

  「好。」鹿鳴琛應了一聲,攬著她的手沒動,只是另一隻手臂伸出去緊緊的鉗住那胖子的手腕,狠狠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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