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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至於？」王政委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道，「這個寄一點，那個捐一點，再給下頭的小子們買點東西，錢少少給，錢多多給，沒有他造不完的，身上永遠光溜溜！」
鹿鳴琛低頭看書裝沒聽見。
如果是昨天之前，蘇軟大概不能理解這種不存錢的習慣，但是她現在卻有些明白。
這位隨時準備好了犧牲，永遠想著有今天沒明天的，又不想留一點好處給鹿家，自然就全都造了。
王政委似乎也怕蘇軟嫌棄他，趕緊補充道，「他津貼不少，以後他的工資卡你就拿著，每個月給他發點零花錢就行。」
「其實不發也行，隊裡餓不著他，他自己也不抽菸不喝酒的。」
又扭頭對鹿鳴琛道，「人家新婚都要買幾身衣服，買點首飾什麼的，現在有錢了，帶著蘇同志去逛逛，知道了嗎？」
蘇軟哭笑不得的送走這位「王媽媽」，也虧得他忙，不然具體什麼時候去買，要買什麼東西都要定下來了。
蘇軟把存摺遞給鹿鳴琛，然後把飯擺開叫他過來吃飯。
順勢說起她自己的計劃，「我想把福姨給的那些金戒指都換了錢，再添點錢，從東北買一批人參回來，你認識的人多，有門路嗎？」
鹿鳴琛愣了一下，「你買那個做什麼？」
「答謝長輩。」蘇軟說了自己的想法，「我問了我媽當年的事情……那些人伸手幫忙，看起來是幫鹿家，其實是為了你。」
「那個時候你年紀小沒辦法，如今大了有了能力，自然要回報。「蘇軟頓了一下，道，「那是你爸媽留給你的財富，總要拿回來。」
鹿鳴琛沉默。
「而且，福姨給的這些東西在咱們這裡，現在是吊著鹿家，但等咱們結完婚來找麻煩的肯定就不止是鹿彩霞了。」
「不如當面還了人情，還能狠狠打他們的臉。」蘇軟冷笑，「有這一遭，倒要看看他們還有沒有臉打著你和你父母的幌子謀好處。」
她看著鹿鳴琛認真的道，「說了替你鎮守後方，我不會食言的。」
鹿鳴琛看了她一眼，垂眸道，「一會兒我打個電話。」
蘇軟滿意，又絮叨的說了些房子、裝修的事情，「……你要是忙著複習的話，選照片的事情就不用管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鹿鳴琛巴不得，順從的點點頭。
時間不早，蘇軟還要上課，收拾好保溫桶臨走的時候，指了指他手邊的存摺建議道，「幫助戰友，但也要講究方式，不然升米恩斗米仇。」
「給太多反而容易讓他們養成了依賴的習慣，不一定是好事，不如讓他們用力所能及的東西來換，不圖他們記恩，但得讓他們知道怎麼做人。」
蘇軟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上輩子鹿鳴琛犧牲後，她接手他的捐助名單，其中就有兩家烈屬已經伸手要慣了，竟然覺得鹿鳴琛升職或立功後，給他們的錢應該更多才對。
甚至鹿鳴琛犧牲的撫恤金也應該有她們的一份，還給她找了幾次麻煩。
鹿鳴琛不知想到了什麼，點點頭。
蘇軟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笑，「真乖。」
鹿鳴琛抬起眼皮橫了她一眼，蘇軟大笑。
鹿鳴琛把蘇軟交代的事情放在了心上，很快就去給裴智明打了個電話，他自己每天就知道埋頭訓練帶兵，根本不認識多少人，這事兒還要靠交友廣闊的裴智明。
裴智明接到電話都驚了，「哇，老大你竟然還有找人幫忙的時候？」
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是嫂子要吧。」
鹿鳴琛挑了挑眉，裴智明像是知道他什麼表情，嘿嘿笑道，「除了嫂子老大你怎麼可能忽然想這些，肯定是嫂子要的。」
「不過要那麼多人參幹什麼？三十年以上品相好的人參可不便宜，嫂子的嫁妝不還得留著裝修房子買家電嗎？你剛拿到的那點錢不夠吧。」
鹿鳴琛看了眼存摺上的金額，「這麼貴？」
「那當然啊。」裴智明道，「那可是人參，五十年以上的怕都買不著，三十年的要收這麼多，估計要出高價。」
鹿鳴琛猶豫了一下，「那五六支就行。」
裴智明道，「這你肯定做不了主，你把嫂子電話給我，我去問問嫂子吧。」
鹿鳴琛：……
現在就造反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這樣想著，鹿鳴琛還是把言家的電話給了他，蘇軟這個時候應該正好到家了。
果然，沒一會兒裴智明的電話就打了回來，誇張的感嘆，「老大，這天底下再沒有比嫂子更好的人了，她跟我打聽了一圈照顧過你的人，問的可仔細，人參就是要用來替你謝人的吧？」
「她竟然打算拿嫁妝買，還是十五支，鹿家給的那些嫁妝怕要下去一半。」
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了什麼，「對了，老大，你和嫂子不是去拍婚紗照了？」
「聽黃海威說拍的特別好，你多洗幾張給我寄過來，我要讓那些不相信你娶了個漂亮嫂子的人都驚掉下巴！」
「尤其是那個米護士，自從聽說你打了結婚報告，整天酸溜溜的說嫂子肯定是個又土又丑的鄉下姑娘，就圖你的錢，說的可難聽了，好多人還相信。」
「我要把照片帶到她們面前，讓她們知道知道什麼叫自慚形穢！」
鹿鳴琛冷哼一聲，「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