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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涪本尊聽過心魔身的說法,搖了搖頭,‘不是。’
心魔身和佛身的面色一瞬凝固,兩個淨涪看定了淨涪本尊。
淨涪本尊道,‘不是那紫薇帝君出的手。’
頓了頓後,他又道,‘也沒有旁的人出手。’
‘為什麼這般確定?’
佛身和心魔身對視一眼,問道。
倒不是佛身和心魔身這兩個淨涪懷疑本尊的判斷,實在是好奇。
淨涪本尊他,到底是為什麼能夠這般肯定的?
淨涪本尊道,‘我沒有察覺到心魔身身上餘留任何人的氣息。’
佛身和心魔身就都沉默了。
這一句話,信息量很有些龐大,叫佛身和心魔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但......
本尊的這話,他們是信的。
畢竟若不是淨涪本尊他對心魔身、佛身身上種種變化有著這般敏銳的感知,淨涪本尊想要牢牢把握住兩個淨涪,基本不可能。
一直以來,心魔身和佛身就對淨涪本尊有著種種猜測。
這般敏銳的感知,不過是他們諸般猜測中的一種而已,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才怪。
一種猜測被證實,剩餘的那些猜測真的就能全部被否認了麼?
不能的。
只會是有一連串與這個猜測相關的猜測被連帶證實。
心魔身、佛身不自覺地遙遙對視一眼。
心魔身眼底有認可,有不甘,更有掙扎和......
一股始終不能磨滅的堅韌。
佛身忽然就笑了。
心魔身和淨涪本尊的目光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迎著兩個淨涪的目光,佛身面上笑意仍是暖和,‘挺好的。’
淨涪本尊的目光頓了頓,轉落在心魔身上又自收回。
心魔身沉默一瞬,也不說話了。
佛身笑過,卻催促心魔身道,‘行了,此間我等的事情,算是了結,你該迴轉心神了。’
‘我們可還沒有完全弄明白那些漆黑`道氣的來歷呢。’
淨涪本尊也在看著他。
心魔身看了看淨涪本尊,又看看佛身,身形散去。
淨涪心魔身睜開了眼睛。
那一頃刻間,他腦後層疊著重重無量光明雲的光輪綻放又收起,只余他周身空茫的一片。
佛身正笑看著夢境世界那邊廂的淨涪心魔身動作,忽然像是聽到了什麼,目光收回,遙遙往一個方向看過去。
他的目光越過茫茫空間,落在景浩界天地里的妙音寺里。
妙音寺的祖師堂里,大大小小的僧侶衣冠乾淨,各自捧香,在清脆磬音中躬身而拜。
他們正前方那一面牆壁上,懸掛著一幅畫像。
那畫像里卻不是旁人,便正是淨涪佛身。
畫像中,淨涪佛身端坐在無盡書架面前,正捧書細讀,很是認真。
淨涪佛身目光在那幅畫像上停了停,便自轉落,望向擠滿了一整個祖師堂的和尚。
那些和尚里,有他頗為熟悉的面容,但更多的,卻叫他陌生......
淨涪佛身垂了眼瞼微笑。
不值當慨嘆的。
這些年他都逗留在玄光界天地里,少有回歸景浩界天地的時候。
原本玄光界天地尚且還是中千世界時候,和景浩界天地那方小千世界就有著十倍的時間流速差別,更何況玄光界天地如今還在朝著大千世界晉升,可不就把原本已然驚人的時間流速更拉長了麼?
所以莫看玄光界天地這邊才剛過去數年十數年,景浩界天地那邊卻已是過去數十年百多年了的。
於尋常人而言,六十年便已是一代,百多年更是一個世紀過去。
倘若妙音寺不是修行寺廟,寺中皈依僧人都入修行,怕是淨涪佛身此刻所見的張張面孔,都不會有幾個叫他眼熟了。
淨涪佛身無聲慨嘆著,目光卻更細看過妙音寺內外。
見清篤、清源、淨音等等等等,包括他的那幾個弟子,都還在按照他們各自的腳步在他們的修行道路上行走著,淨涪佛身就又笑了起來。
看得一陣,淨涪佛身合掌,低唱一聲佛號,‘南無清靜智慧如來。’
心魔身也順應著淨涪佛身的動作,同時合掌低唱佛號。
佛號響起,淨涪心魔身腦後光輪顯現,層層疊疊的光明雲湧出,越過空間,照在景浩界天地妙音寺里那一幅畫像上。
那畫像里原本只是捧書細看的淨涪佛身腦後忽然顯出一個光輪。
光輪中無量光照耀,遍及景浩界天地內外。
層層疊疊無量光充斥著整個景浩界天地,滌盪四下,掃盡一切陰霾與晦寂。
景浩界天地內外,左天`行、留影老祖等等大修士盡皆側目,半響後又無聲搖頭。
“又更強了,淨涪那傢伙......”
左天`行只是慨嘆一番,便輕易將這件事情放下了,可留影老祖卻沒那麼輕鬆。
他滿腹的憂慮,禁不住就又從旁邊抄起一壇靈酒來。
“......到底什麼時候,我天魔宗才能再出現一個真正的天之驕子啊......”
“也不指望那後輩能夠及得上這和尚,只希望未來後輩能夠比得上左天`行,仍然不可以麼?”
“......說來,景浩界天地是不是也積蓄到小千世界圓滿的地步了?天地也快要晉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