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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涪心魔身全不計較,仍自宣講著。
“......天地寰宇,無盡生靈,天賦卓絕者眾多,更有許多生靈驚才絕艷,雖錯失了機緣,未能立道成聖,卻也走出了他們自己的道,且將他們所行之道推至圓滿,僅此於諸天寰宇里的各位聖人。”
“......諸天寰宇初成以前,乃名洪荒。洪荒初辟之時,有諸多量劫。其中又有一量劫,其名為龍鳳量劫。”
“量劫雖名龍鳳,可彼時天地爭霸,卻是三方相爭,分別為龍族、鳳族與麒麟族。”
“......龍族,掌鱗甲之輩;鳳族,掌飛禽之輩;麒麟族,掌走獸一族。方其時,天地近乎為三族所掌......”
“......爾等得天地晉升之機緣,開啟靈智,承接先祖血脈。......爾等這先祖血脈若要追溯,或許還能追溯到那個遙遠的時代。......”
淨涪心魔身所宣講的內容,直聽得下首一眾才初初開啟靈智的生靈們渾身顫抖,激動不已。
或許這些生靈們所承繼的先祖血脈,遠沒有淨涪心魔身所說的那般久遠、強悍,可這並不妨礙他們的暢想。
也幸而他們現如今還能保存得三分理智,更幸虧淨涪心魔身先前宣講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清靜經》等一眾經典都不是尋常之物,這些生靈們便只是自個兒激動罷了,並沒有多做什麼。
淨涪心魔身仿若未覺,仍自宣講。
到得淨涪心魔身意興盡了,他便罷了,站起身與下首各位生靈稽首一禮。
“今日內容已宣講完畢,爾等且各自散去吧。”
他說完,擎起地上的石燈轉身就走。
見得淨涪心魔身這番利落的動作,除去相當一部分仍在閉目專注參悟淨涪心魔身所宣講內容的生靈外,其他的生靈盡皆急急從地上爬起,追著他的腳步而去。
那些生靈要跟便跟上,淨涪心魔身並不驅趕。他看著天色,決意尋找一處合適的地方暫作休歇。
只不過還沒等淨涪心魔身費神,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一隻雀鳥便飛了過來。
他卻也不敢太過靠近,便在淨涪心魔身一丈開外的距離扇著翅膀懸停。
淨涪心魔身抬眼看過去。
那隻雀鳥見淨涪心魔身轉眼看來,翅膀停了一瞬,急急地與他開口,“好叫師者知曉,這附近正有一處適合師者落腳的地方,師者若是不嫌棄,還請......”
淨涪心魔身稍以心神靈感,便知曉這隻雀鳥所說的合適地方。
他點頭合掌,“如此,便勞煩你帶路了。”
那雀鳥應是笑了一下,撲扇著翅膀就給淨涪心魔身引路。
那是一個藏在山林中的木屋,與淨涪心魔身當前所在的位置並不遠,但更靠近山林外側。料想應是哪個採藥人給自己備下的。
只可惜,這個木屋雖然完好,不見有太過明顯的破洞,可屋裡卻是落了厚厚的一層灰,顯然已是很久沒有人踏足了。
不等淨涪心魔身動手,跟在他身後的那些生靈中就有幾個越眾而出,或是引風掃去屋裡的塵灰,或是又招水將屋裡洗過一遍。到得最後時候,他們更是生了一團火來,繞著木屋轉過一圈,將木屋裡餘留的水汽給燒去,才落在火塘上,靜靜燃燒。
淨涪心魔身一直看著,到得這個時候,他才回身點頭,合掌做禮。
“多謝諸位。”
那幾位出力了的生靈很是受寵若驚,連忙與淨涪心魔身推辭,不敢領受。
雖則如此,他們還是很驕傲地享受著身側同道而行的其他生靈羨慕嫉妒的眼神。
淨涪心魔身沒有在外頭多做逗留,他很快就入了木屋裡。
其他的生靈自發地圍著木屋各自安頓,輕易不敢打擾淨涪心魔身。
按著佛身的修行習慣,淨涪心魔身做了晚課。
他做晚課的時候,木屋外頭的一眾生靈也都默然無聲地聽著。直到淨涪心魔身的晚課做完,他們才又各自歸去了。
映著火塘里亮起的火光,淨涪心魔身忽然放下手上的經卷,站起身來,合掌對著木屋的門一禮。
“了章法師、濟案法師。”
他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木屋虛虛掩上的門扉邊就出現了兩道人影。
定睛再看,不是了章、濟案這兩位法師,又是誰呢?
了章、濟案兩位法師聽得淨涪心魔身出聲招呼,既覺驚訝又覺理所應當。
他們對視一眼,便輕易將這件事放下,只是順手推門入屋。
屋裡等著的淨涪心魔身引著人入座。
說是入座,但其實也就是鋪在地上的蒲團罷了,而且因為這個木屋的面積不大,三個蒲團擺放得還比較緊湊。
了章、濟案這兩位法師也不介意就是了。
他們與淨涪心魔身還了一禮,也就隨意擇了一個蒲團坐下。
淨涪心魔身摘下掛在火塘上方的水罐,給了章、濟案兩位法師各自送去一杯清水。
“這裡只得清水一壺,懈怠兩位法師,還請兩位法師不要介意。”
了章、濟案這兩位法師對視一眼,便即佯怒瞪向淨涪心魔身,“難道在淨涪法師眼裡,我等兩個便是只那茶水解渴的人了?!”
淨涪心魔身配合地在面上顯出幾分懼色,更是連連擺手,與兩位法師分辯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兩位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