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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他的那位娘親,程家主他退讓了。”

  “如果說那位沈老夫人是因無知,所以無畏的話,那麼這位程家主,便是明知了一切,卻仍舊做出了選擇。”

  在程家、程氏一族和那位沈老夫人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哪怕是拼著折損家族福緣,也要讓那位沈老夫人安心。

  那位程家主,倒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孝子。但程家、程氏一族有這樣一個家主族長,卻也是夠倒霉了。

  五色幼鹿皺了皺眉頭,低聲鳴叫了一陣。

  “呦呦,呦呦呦。”

  謝景瑜被五色幼鹿的叫聲拉回心神,又仔細分辯了一回五色幼鹿的意思,一時失笑,“你說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嗯......”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停下話頭,盯住了五色幼鹿,“你是說,當年那位程家主在師父面前也是這樣的?而且就是因為這樣相似的事情,所以師父和他們的情分才會斷去的?”

  五色幼鹿認真點頭。

  謝景瑜臉色好一番變幻,最後才慢慢吐出一口濁氣,意味不明地道,“那師父他,和程家、程氏一族可還真是倒霉啊......”

  五色幼鹿先是點頭,然後又是搖頭,忙得不亦樂乎。

  謝景瑜失笑,“沒得你這樣偏心的。”

  五色幼鹿驕傲地半揚起腦袋對謝景瑜晃了晃。

  明明是從謝景瑜這裡得了個跟程沛一般無二的評價,五色幼鹿卻一點都沒覺得如何,反而還很是得意驕傲。

  謝景瑜無奈地看它,“你啊......”

  五色幼鹿自個兒樂呵了一陣,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一樣,抬頭看定謝景瑜,呦呦地叫喚了幾聲。

  “你是問程家、程氏一族這些平白被人代表了斷因果的人?”

  五色幼鹿認真點頭。

  可莫看它現如今修為還不夠,可它早年間先是跟著淨涪,後來又跟在謝景瑜身邊生活。而這兩位呢,都是妙音寺里地位、修為、實力樣樣不差的僧人。

  尤其是淨涪,更可謂是天資卓絕,景浩界天地鮮有。

  跟在這兩位身邊修行的五色幼鹿,對於佛門僧眾的修行絕不遜色於任何人。

  所以即便五色幼鹿這一段時日才再與淨涪敘首,只昨夜裡它所見的,就足夠讓它清楚現如今淨涪佛身的修行狀態了。

  昨夜裡的淨涪師父,看著那株夜曇和沈老夫人時候面上的悲憫......

  五色幼鹿微微低頭,又快速抬起,再次跟謝景瑜追問了一回自己的問題。

  謝景瑜望入五色幼鹿眼底,清楚看見那裡的憂色,暗自嘆了一聲。

  說來也是,師父他連對跟他糾纏那般複雜的沈老夫人,仍然存了一點悲憫,更何況是程家、程氏一族那些平白被人代表做了決定的族人們?

  “師父與程家、程氏一族的因果被人討了去,兌成了兩份緣法,那麼得了這兩份緣法的人,自然就需要接過這些因果,給予程家、程氏一族實惠。”

  五色幼鹿回想過程沛和沈安茹這兩位,皺眉搖頭,“呦呦?”

  謝景瑜也緩慢收斂了面上的笑意,“不錯,單就現如今的那兩位來說,想要替師父化去這些因果,怕是做不到。”

  那兩個是什麼人?

  一個沈安茹,如今這一世壽元就剩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而且還只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在身的凡俗女子,根本就做不了什麼。

  一個程沛,這一代的程家主、程氏族長,元嬰中期境界的修士,力量方面確實是有了,但要想憑藉元嬰中期的力量庇護程家、程氏一族,帶領他們壯大、發展,還是想得太多了,尤其是在今日之後。

  而且程沛本就是程家家主、程氏族長,程家也好,程氏一族也罷,都是他的責任。

  五色幼鹿有點理解又不完全理解,它叫了一聲,催著謝景瑜細說。

  謝景瑜放眼看了看外間的天色,覺得確實還有些時間,便耐心地繼續與五色幼鹿講解。

  難得這頭鹿想要理清楚這裡頭的種種關要,正是教導它更理解世情的機會,謝景瑜才不想輕易放過呢。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潤喉。

  “責任與責任也是不同的。”謝景瑜很有耐心。

  “如果師父不是那程家主的長兄,沒有師父這個過於光彩亮眼的人比著的話,接掌程家、程氏一族的程家主,或許不必將程家、程氏一族抬升到哪個層次,即便只是維繫住他接掌程家、程氏一族時候的實力與地位,作為家主和族長,他已經能算是合格。”

  不功不過罷了,此間天地最多的就是平庸之人,不少程家主這一個。

  五色幼鹿搖頭,不太贊同地鳴叫一聲。

  謝景瑜失笑,但還是承認道,“對,這個確實就是我想得少了點。畢竟若真是那般,程家乃至程氏一族裡,說不得就會跑出一個或者幾個能跟他爭奪家主、族長之位的人物。”

  五色幼鹿這才滿意地點頭。

  謝景瑜便繼續道,“但師父他出家皈依之前,卻是程家嫡長子,更是程氏一族宗子。”

  “在這種情況下,得了師父他著力培養的程家主,想要成為一個及格的家主、族長,程家主就不能只是維繫住程家、程氏一族的地位。他必得將程家、程氏一族拔升一個乃至幾個層次,更將程家、程氏一族順利交託下去,才能算是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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