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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點道行修為,怎麼敢去看清師父的母子因緣?

  五色幼鹿似乎明白了一些,它點了點頭。

  謝景瑜看見五色幼鹿望過來的目光,順著它的視線看見自己仍舊搭在五色幼鹿頭頂上的手,不由得輕咳一聲,方才若無其事將手收回。

  “既是我等看不清,就不能輕易攪和進而且,那是師父的事情,他有他自己的計較。”

  五色幼鹿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叫喚兩聲,仍抓著問題來問。

  “你問是什麼計較?”謝景瑜輕笑一聲,出乎五色幼鹿意料地反問道,“你這個問題來問我,難道我得去問師父?”

  “我看你怕是以為我命太長了,想幫著我修剪修剪。”

  五色幼鹿無辜地叫喚了一聲。

  “是是是,你沒有這個意思。”謝景瑜道,“你只是要讓我這般做而已。”

  五色幼鹿又叫了一聲。

  謝景瑜無奈點頭,還是道,“我確實有一些猜測。”

  五色幼鹿的聲音第一次帶出點興奮來。

  謝景瑜也是等到它消停下來,才能將自己的想法一點點地掰碎,好讓這隻靈鹿能夠理解。

  “那位沈老夫人與師父是母子關係,而那程家主與師父又是同胞的兄弟,這中間乃是血親因緣。人族不比你等靈鹿一族,很是講究論理綱常,講究責任......”

  “師父他乃是長子。在父親失責的情況下,他有他應該擔起的責任。”

  “於沈老夫人這位生身母親,他該有奉養之責;於程家主那位血親兄弟,他該有指引教導之責。”

  五色幼鹿皺了皺眉頭,正想要再說什麼。

  但謝景瑜抬手阻攔了它,“且先聽我說完。”

  “師父他乃是程家嫡長子,論身份應是程氏一族的宗子,於程家乃至整個程氏一族,都該是他的責任。”

  “師父哪怕出家皈依,這些責任也仍舊是他身上該有的因果。而正因為他出家皈依了,所以不論是程家也好,還是程氏一族也罷,這些世俗責任都被轉移到了現在的程家主身上。”

  “而現在的這位程家主與師父之間的差距那麼大,你覺得,若是要在這兩個人中選擇,程家和程氏一族需要猶豫嗎?”

  說完這些以後,謝景瑜便停頓了下來,看向五色幼鹿,示意這會兒真的就輪到它來了。

  即便謝景瑜的最後那個問題讓五色幼鹿有些明白,但它也還是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它呦呦呦地叫個不停,聽起來很是急切,也很是不忿。

  謝景瑜沒有打斷它,耐心聽它說,直到它終於停下來。

  “你是在說,當年師父在景浩界天地各方行走時候,就已經在盡力照顧沈老夫人,也在為那位程家主做好各種安排,又在......”

  謝景瑜快速梳理著他從五色幼鹿這裡得來的信息,心裡一時感慨不已。

  說來,他早些時候還以為他日後需要應對的情況,只會比師父這些日子裡的遭遇更糟糕了。卻萬萬沒想到,論及親緣方面,還仍舊是師父比他來得倒霉......

  不,也說不定。那位娘娘往後到底會做到什麼程度,還得到了那日才能有真正的定論。

  謝景瑜漠然地想著。

  “既是這般,便果真如師父數十年前離開程家莊時候所說的那般,他與沈老夫人及那程家主間的緣法彼時便已盡了。”

  五色幼鹿重重地點頭應和。

  謝景瑜思量了少頃,還是道,“如此,我大體能夠理解師父的想法了。”

  五色幼鹿抬眼巴巴地看著謝景瑜。

  謝景瑜道,“若是單只論沈老夫人與這一代的程家主和師父的因緣,確實是該在那一日盡了。但師父他與程家乃至程氏一族的因緣卻沒有徹底了結......”

  聽謝景瑜細細提起程家與程氏一族這些年的真正境況,五色幼鹿也有些明白。

  就如謝景瑜先前所說的那樣,若淨涪師父他沒有出家皈依,作為程家嫡長子、程氏宗子,又在資質絕佳的情況下,程家、程氏一族都應該是他的,也同樣是他的責任。

  而在他出家皈依以後,程家和程氏一族只能換一個主人。

  若那位程家主受教,在淨涪師父的聲名庇護下,程家和程氏一族的發展理應同淨涪師父掌理程家、程氏一族相差不大。

  如此,程家、程氏一族和淨涪師父的因果便能了卻。

  因為得淨涪師父聲名庇護,沒有哪一方勢力膽敢輕易侵擾程家、程氏一族,哪怕那位程家主手段有些不足,也沒有人敢抓住這個破綻。

  可是那位程家主生生與淨涪師父斷去情分,了結因緣,以至於淨涪師父對程家、程氏一族也都情分疏淡,並無多少實質的庇護。

  即便景浩界天地各方勢力仍舊被淨涪師父聲名所攝,不敢過份下手,但小動作卻也始終沒有停止過。

  在這些小動作的干擾之下,那位程家主手段上的不足之處就暴露得異常明顯。

  偏生因著淨涪師父早先為那位程家主做的種種安排,程家家主乃至程氏一族族長之位都已經移交到了那位程家主手上,上一代的程家主、程氏族長已交出名位,在修為上又不能壓服這一代的程家主,還與這一代的程家主情分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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