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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師這三位弟子要如何安排?”

  在這一場由程沛掀起的無聲對峙中,到底又是程沛率先退讓。

  他看了看白凌三人一鹿,問淨涪佛身道。

  淨涪佛身也回身看了白凌這三人一眼,沉吟少頃,直接開口道,“他們......怕是這一個月也要打擾程家主了。”

  白凌、謝景瑜和皇甫明欞及五色幼鹿默不作聲,儼然是將決定權盡數讓了出去。

  程沛瞭然點頭,“既是如此,那便將法師你落腳那個院子邊上的院落收拾出來,方便諸位來往,如何?”

  “可以。”淨涪佛身直接點頭,又帶笑道,“就勞煩諸位了。”

  程沛客氣搖頭,目光直接就落到了邊上的管家處。

  管家無聲躬身,當即就轉身退去了。

  “收拾院子需要時間......”程沛目光轉向白凌等人,問道,“諸位這會兒是要與我一道去正堂坐坐,還是?”

  淨涪佛身搖頭道,“程家主諸事纏身,他們三個就不打擾程家主了,且只隨我去便是了。”

  程沛也只是點頭,並不多說。客氣閒話過這幾句,盡到自己作為程家家主的責任以後,他徑直告辭離去了。

  淨涪佛身同樣沒有留人,目送著程沛的身影消失後,他微微側頭看了白凌這三人一鹿一眼,“跟我來吧。”

  莫說是白凌這三人,就算是五色幼鹿都不敢多說一字,老老實實跟在淨涪佛身身後。

  淨涪佛身將白凌、謝景瑜、皇甫明欞與五色幼鹿直接領回他自己落腳的那個院子裡。

  他仍舊不進屋,就在院前水池旁取了蒲團坐下。

  水池裡的池水清亮,倒映著天中蕩漾著彌散的雲層,更叫人心胸疏闊。

  “都坐吧。”

  白凌、謝景瑜、皇甫明欞還真各自取了蒲團擺好,坐了下來。

  五色幼鹿的位置本該在謝景瑜身側,但它小心覷了淨涪佛身幾眼,居然壯著膽子坐到了淨涪佛身身側。

  淨涪佛身只看它一眼,倒也不阻攔。

  只是還沒等五色幼鹿高興起來,一道清光落下,直接將它側旁的一點空間給占據了,完全斷絕它更靠近一點的希望。

  五色幼鹿一時睜大了眼睛,正想要與淨涪佛身告狀,身體便被遮蔽在一片陰影了。

  它抬頭往上望去,毫不意外地望入一雙清透碧亮的眼睛。

  這雙眼睛的主人也不是旁人,正是菩提樹。

  曾跟隨著淨涪佛身修行的菩提樹幼苗。

  五色幼鹿鼓盪起來的氣勢當即就泄去了。

  它厭厭地收回目光,更低下頭去,幾乎將腦袋埋在了自己抱緊的前肢里。

  謝景瑜看著,先前的一點心酸早不知去哪兒了,只留下心疼。

  他抬起目光去看淨涪佛身身後的那株菩提樹幼苗,無聲地請託。

  菩提樹幼苗覷他一眼,倒也不再計較,輕易將壓在五色幼鹿身上的少許靈壓揮散。

  但即便如此,也沒見五色幼鹿有任何動彈。

  顯然,方才受到鎮壓的,還真不是五色幼鹿的肉身與神魂,而是它的心情。

  這個謝景瑜就沒有辦法了......

  不,辦法他其實還是有的,就是時機不對。

  他們的師父淨涪可是就坐在上頭,他們師兄妹幾人又都各自在自家的位置上坐穩了,這會兒他能出列靠過去安撫五色幼鹿?

  當然,更重要的的一點是,他懷疑五色幼鹿這番作態,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安撫,而是他師父的!

  且還是罷了吧,否則回頭他怕是得落個兩面不討好的結果。

  謝景瑜穩穩噹噹地坐在蒲團上,直叫白凌與皇甫明欞側目。

  師兄妹一場,謝景瑜又不是死人,如何就沒發現從左右兩側落在他身上的古怪目光?偏他愣就是沒有任何表示,任由白凌和皇甫明欞看去。

  見得謝景瑜這般姿態,白凌與皇甫明欞徑直越過了他,遙遙對視一眼。

  這師兄妹三人無聲交流的頃刻間,淨涪佛身已然安撫好五色幼鹿與菩提樹幼苗,令它們安分下來了。

  說是安撫,其實也不全對。

  畢竟這五色幼鹿與菩提樹幼苗所以這般作態,並不真就是因著它們之間存在齟齬,非要在淨涪佛身面前爭個你近我遠,而實在是因為這兩隻擔心淨涪佛身。

  到底在它們的認知中,人族仿佛天然就對母子、兄弟的另一方存有某中獨特的期許。

  五色幼鹿也罷,菩提樹幼苗也罷,它們不是人族,不能理解這中期許的來歷,但它們擔心淨涪佛身。

  哪怕這中期許從未明白在淨涪佛身身上流露,它們也擔心他......

  這兩隻先前鬧的那一出,說是爭吵,實際很有些彩衣愉親的味道。

  對於這一隻五色鹿、一株菩提樹幼苗,淨涪佛身也只能無奈搖頭。

  “我無事。”他簡單利落地做出總結,便又抬手,虛虛對這一鹿一樹各自敲了一下,“都安生地坐著吧。”

  五色幼鹿和菩提樹幼苗遙遙對視一眼,又小心地覷了覷淨涪佛身,到底安分下來。

  鎮壓了五色幼鹿與菩提樹幼苗,淨涪佛身方才轉了身回來,看定前方一字坐開的白凌、謝景瑜和皇甫明欞。

  白凌三人一時屏住了呼吸,只靜默地感受著從上方落下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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