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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也是一個不漏一個不差地將自己的道宮挪移到這一片地界來?
“行,那就來商量。”一眾魔道金仙大修中,有人將身體往後一靠,讓臥榻支撐住身體,然後閒閒開口道,“旁的暫且不論,那些道修也好,妖修、神靈乃至是散修也罷,大多都還沒有尋到節點。”
或許也不是真的就完全沒有誰找到真正的節點,不過是找到了卻在等待著所謂的合適時機而已。
棋子麼,什麼時候要去做什麼事,哪裡就能輪到他們自己判斷了。
“眼下的關鍵是......那位禪宗淨涪。”
各處道宮中有金仙大修蹙眉,也有人平靜垂落眸光看著自己的指尖,但更多的人卻是將目光投落到那客棧里正與席回翀對坐的淨涪心魔身。
“他不是棋子,他到底要做什麼,什麼時候出手,全都由他自己拿主意。這樣的人,我等都知道,才是最不可捉摸的。”
“也所以,我們不可能一直將他拖在無羈天。”
“真說起來,這位如今還沒有其他動作,或許已經能算得上客氣了。若我等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始終未有個明確的態度,只怕到時候......”
到時候這位禪宗淨涪自己動起手來,局勢的變化可就未必能似先前時候那般,可以勉強被他們掌握。
有人無聲地在心頭接話。
“說來說去,我等都是只能退?”更有人混雜著不耐與不滿隨意開口打斷。
“我說了,該怎麼退,如何退,又能否在這個退讓的過程中留一絲餘地,大家都還能商量,並不是真的就只能退!你要是能拿出個更合適的方法,能為我無羈天尋求到更大的利益、更周到的保障,我等要這和尚的命又如何?問題是,我等可以嗎?!”
儘管沒有人露面,可在那更不耐更不滿的聲音響起時候,恐怖的氣機在虛空中猛烈碰撞,幾乎要將這一方地界化作崩壞的末日。
“夠了!”
一聲暴喝響起,磅礴的力量勾連這方地界無處不在的道則法理,將那諸般末日景象通通鎮壓下去。
“能用得上的提議,儘管說來,別拿那些有用沒用的東西來招事!”
不單單是那兩位幾乎爭吵起來的魔道大修被鎮壓下去,就連其他一直在旁觀看戲的各位魔道大修也都被森寒漠然的目光掃過,渾身發寒。
那位魔道大修眼見四下順服,心下非但不覺得滿意自得,甚至還更頭痛了幾分。
若他真有這份實力能完全鎮壓住這幫傢伙,這幫傢伙也不至於要將他鬧出來讓他收拾場面。
更甚至,這幫傢伙,有一個算一個,根本就是在故意試探他的根底,更在試探他的底線。
那位魔道大修心中可是清明得很,所以他很快就嘆了一口氣,順勢用稍稍緩和的聲音說道,“那禪宗淨涪不僅是不好殺,甚至不好算計。你等的那些借著這一個機會謀算他的想法,便就都散了吧。”
頓了一頓,他道,“你們願意平白往輪迴里走一遭,本座可不樂意。”
那禪宗淨涪可是未來能夠成就大羅道果的人物,人家哪怕現在還沒有走到那個地步,也不是他們這些連太乙仙都不是的傢伙能夠隨意算計的。
他的對手,是各位過去、現在、未來的大羅仙!
他們背後沒有大羅仙撐腰,怎麼敢輕易謀算這樣的人物?
他們想去死一死,他可不願意!
聽明白那位魔道大修話里無比堅決的意思,一眾魔道金仙大修們也都不自覺地再次平靜了下來。
“我等真的要退?那禪宗淨涪,可是盯著我等魔門根基來的。真要遂了他的心意,我等魔門日後......”
“是啊,真要讓他斬斷六重天與我等魔門的關聯,我等往後做事,必定沒有如今這般自由。果真就......要讓他成事麼?”
只一聽座中眾人的聲氣,那位領頭的魔道金仙忍不住在心下暗自翻了個白眼。
看吧,這些傢伙哪兒真就是為了魔門各脈擔心?他們只擔心他們自己。
他們擔心的是丟了暗土六重天,沒了大量天地功德的補益,他們日後做起事來就得束手束腳,不似往日裡這般自在。
這才是這些人真正關心的重點!
至於魔門各脈?只要他們還活著,魔門各脈道統就算一朝斷絕,日後也照舊能夠重建。
便是玄光界裡徹底沒有了他們的位置,換一個地方照樣能夠將道統傳承下去。
至於在這道統更換過程中折損去的弟子後輩,有什麼打緊?
不都是時常更換的麼?
更何況,就是道統在哪裡都沒能傳承下去又怎麼樣?他們自己還活著,他們的道還在,就不算什麼。
很明白座中所有人到底都是個什麼尿性的領頭魔道金仙都懶得理會他們,直接漠然開口。
“你們誰個想要試一試這位禪宗淨涪的手段,只管去。但在你等找去之前,先將你等的道宮斬去帶走。否則連累了我等......”說到這裡,他一時拖長了聲音,然後才快速而清楚地說道,“你們也就莫怪我等翻臉無情。”
這位領頭的魔道金仙清楚表明自己態度的時候,整一片道宮中,近乎八成以上的修士氣機都直接爆開,同時展現自家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