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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要她的計劃能夠成功,不論是她自身的修為,還是她在天魔一脈中的地位,都一定會得到相當的提升。
畢竟,在這個計劃里被她耍得團團轉的,有一個能助她成功破鏡的佛門法師,還有一個淨涪......
到得那時候,不論是這位身份不明至今還在白玉玉佩中昏睡的殘魂,還是淨涪三身,都會成為席思赫赫魔威的註腳。殘魂的結局不言而喻,而淨涪三身呢?
就算看著不曾有絲毫損失的淨涪三身,也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無他,因果牽扯而已。
席思的計劃成功,那位法師道途顛覆,由佛入魔,其中因果,作為席思推手的淨涪三身,儘管他們事先根本就不知情,可他們仍然得要背負部分。
再有,這位法師即便落到了如今肉身隕落、魂體殘破的地步仍舊能有功德幫他吊住一條性命,守住最後一線生機,顯然來歷、功果都很不尋常。這樣的人,必定會有師承,也必定會有朋友。
淨涪三身若真的在這位法師的跌落中推了一把,便是與這位法師的法脈與友人結仇結怨。
淨涪三身並不懼爭鬥,但他其實厭煩這樣不必要的爭鬥。有那時間和心力,他還不如好好地修行呢。
當然,最關鍵的一點,其實也不是這些。而是......
‘我討厭當任何人的墊腳石。’心魔身蹙著眉頭率先開口。
如果是雙方之間地位、修為差距太過巨大,巨大到完全不可以彌補,那尚且罷了,他就是再不甘心,也仍舊得認。誰讓他真的就是技不如人?
但席思是嗎?
不是。
席思也就是一個金仙境界的天魔修士而已。金仙,比淨涪三身現如今的玄仙是要高了一個大境界,可這樣的實力差距卻還遠未到能叫淨涪三身絕望,低頭認命的程度。
淨涪本尊亦道,‘我也不喜歡。’
淨涪本尊少有地直白表明自己的態度,卻不會惹得同是淨涪的心魔身與佛身側目。
他們根本就不曾覺得奇怪。
所以淨涪三身根本就不需要多說什麼,直接便進入正題。
‘佛身,你需得仔細溫養那道殘魂,且看看,這位能被席思挑中的法師,到底是什麼樣的來歷。’淨涪本尊先道。
佛身鄭重點頭,完全沒有反對。
在席思的計劃中,他們三身確實是她計劃的墊腳石不假,但她真正的目標卻不是他們,而是這位尚且未曾脫出假死狀態的殘魂。
淨涪三身要與席思算帳,直接找上門去不是不行,但一來席思的算計未曾擺到明面上,只是給淨涪三身挖了個深坑而已;二來淨涪三身的修為如今到底還是跟席思有著一個大境界的差距,直接找上門去或能要個說法,可那說法卻絕對不會真的讓他滿意。
所以淨涪三身最恰當的做法,其實還是將那枚白玉玉佩上的殘魂好生溫養,若能讓他從昏睡狀態中脫出,醒轉過來就更好了。
畢竟那席思真正的目的,是這一位不是?
安排了佛身,淨涪本尊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心魔身的身上。
‘玄光界人間裡才剛爆發了那一場爭峙,想來很快了章、濟案這諸位法師就會找上你,你且聽他們說一說,待尋到合適機會,便去問一問了章、濟案,或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些答案。’
心魔身鄭重點頭。
席思這件事到此便算是告一段落了,稍後若另有變化,方才會再來仔細計較。而現在的重點......
淨涪本尊的目光仍舊看定心魔身。
心魔身眨了眨眼睛,試探著喚道,‘本尊?’
淨涪本尊就道,‘因為暫且需要佛身溫養那白玉玉佩里的殘魂,所以他需要留在白玉天,玄光界人間裡的諸多事務,如今一應都交到你的手上。對於玄光界人間裡的此番變故,你可曾有計較?’
原來是要說這個......
心魔身瞬時就精神起來了。他眺望窗外遠景的眼睛也有神采亮起。
‘目前而言,我是還沒有計較。’他先道。
畢竟不論是這白玉玉佩的事情也好,玄光界人間裡神道一脈與星辰一脈陡然爆發的爭峙也好,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了。淨涪心魔身與佛身都是方才才轉換了意志身份,哪兒真就有那麼快做出計較?
但即便如此,略停了一停的淨涪心魔身還是有了大體的思路。
‘因著佛身早先收到的那張請帖的緣故,我還以為這裡的暗流會在那一場拜師禮中顯露崢嶸,但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因著浮屠劍宗的緣故,越來越多的外來大修士進入玄光界,在玄光界人間中行走以及玄光界本土修士自身的打算,再算上諸天寰宇中幾位大羅仙的布局落子,玄光界這裡面上雖還能大體保持著平靜。
可就像先前定元寺里道門幾個洞天真傳在魔門幾個魔修的挑撥下打將起來,最後甚至損失了一位道門洞天真傳弟子那事一樣,玄光界裡處處暗流,各道統、各法脈之間的摩擦頻頻,著實熱鬧得很。
而這樣的小熱鬧,淨涪佛身在玄光界人間行走的時候,也旁觀過一兩齣。有的主角是道門洞天弟子,有的主角則是佛門子弟,還有的主角是魔門魔修,不一而論。
與這些主角相爭的對象,有些是玄光界裡的本土修士,有些又是從諸天寰宇來的,也常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