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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周行你叩動了靈鏡,那麼......那位淨涪法師現在在胭脂天裡?”
周行不敢多說廢話,只恭敬地應了一聲。
正中央的那道靈光又問道,“你已經見過他了?”
周行再端謹應得一聲,“是。”
“給我你的記憶。”
那道靈光只是這麼通知了周行一聲,旋即便有一縷蒼白色的靈光從寶鏡鏡面上飄出,似慢實快地來到周行面前,沒入周行的腦海輕快地轉過一圈出來,再投入寶鏡中消失不見。
周行眨了眨眼睛,強自壓下腦海里的不適。
儘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般被人複製去自身的記憶了,但顯然的,不論再多來幾次,這樣的不適他還是無法習慣。
而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寶鏡那邊的無羈天一眾大修士卻已經都看過了他的記憶了。
那幾道靈光全不曾在意周行的存在,直接便與其他人開□□流。
“看來這位淨涪法師是不會改變心意了......”
儘管周行與那位淨涪法師先前談笑風生,氣氛很是融洽,但那對話里的含義,他們這些人等卻絕不會誤會。
“直接動手?”
“不行!那淨涪法師現在也只是在我六重天中行走而已,沒有什麼太出格的行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等率先動手的話,說不得就會引來佛門某些尊者了,更何況......”
“更何況這位淨涪法師已經完成了自身的時空閉環,就算我等直接對他出手,最多也只能將他重創,要將他打入永劫之地,則必得是大羅仙出手才行......”
“嘖,真是難纏。所以我們還要先等著,等到他出手,我等占了理,才能出手?這也太憋屈了吧......”
“我等與他道不同,就似我等儘管不得不按著鼻子招待他一樣,他就算面上與我等言笑晏晏,看見我們時候心裡也絕對不舒坦。現下就是看著誰更噁心誰而已......”
“你這個說法,也太噁心了吧?!”
“難道我就說錯了嗎?!不然要怎麼說?”
中央的那道靈光先前一直沒說話,只冷眼看著,現下見其他人快要吵了起來,這才出聲制止。
“夠了。”他目光冷冷掃過其他人,壓得其他人盡皆噤聲,這才稍稍緩和了聲音,道,“且說說,我等應該如何應付這位淨涪法師。”
其他幾道靈光一時都靜默了下來。
倒不是其他,而實在是為這位天主用詞所透漏出來的態度心驚。
這位天主說的是“應付”這位淨涪法師,而不是“對付”,也就是說,不到萬不得已,天主不太願意與那位淨涪法師徹底撕破臉面。
儘管沒有去看身側其他人等的表情,無羈天的這位天主也明白自己那一個用詞的威力。可他並不如何在意,只一一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問道,“怎麼,就沒有主意了?”
片刻的靜默,讓這位無羈天天主的眸光越漸森寒。
好一會兒過後,終於有人支撐不住了,硬著頭皮出聲。
“倒也不是就沒有辦法......”
無羈天的天主也好,其他天王也罷,就連寶鏡對面始終恭敬、盡力收斂自身存在感的周行,也都將注意力轉了過來,想要聽一聽這個說話的人的主意。
“大家都知道,佛門的那些法師,從來都很注重因果。這位淨涪法師,從先前周行與他的那一番來往看來,也不會是一個例外。”
那道靈光慢慢地說著,似乎是要說服他身側的這些同道,又似乎是要借這一點時間梳理自己的思路。
“既然是這樣,那也好辦......”那道靈光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在他周身的那些靈光中,有一道很是不滿他賣弄關子,見他停下就直接催促道,“怎麼個好辦,你且往下說啊,停在這裡算個什麼事?!”
那道靈光也不生氣,還真好脾氣地往下繼續道,“我等且只管客氣招待這位法師。只要這位淨涪法師沒有做得太過,我等都可以應他,另外,有些這位法師沒想到的,或者很難做到的事情,我等都可以幫他想到,幫他做到......”
“這,這不是諂媚討好?!不行!”一道靈光暴喝一聲,直接拒絕。
那道靈光遇到了反對,並不著急,甚至如蒙大赦一般笑看那暴喝拒絕的靈光,“那你是有別的好辦法?那你且說說,來......”
周行深深地將腦袋低下去,卻不敢在對面發聲之前輕易將寶鏡收起,只能硬著頭皮聽對面傳過來的動靜。
越是往下聽,周行越是擔憂自己的小命。
他旁觀了天主與天王之間的這一場“討論”,得了這麼大的“福分”,回頭是不是就得將自己的性命給賠出去?
淨涪心魔身是不知道剛剛才從他那裡離開的周行此刻的種種心思,他入了幽寂暗塔後,便即聯絡上了佛身與淨涪本尊。
‘血海的那位,也想要借我等之手?’佛身皺了眉頭,臉色有些難看。
淨涪本尊搖了搖頭,‘或許是有這樣的想法,但你等且看,當時我等在江想面前拒絕這件事情的時候,江想這些胭脂天本土大修士也好,胭脂天天地意志也罷,都沒有太大的反應。所以那位血海之主只是順手而為,並沒有勉強我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