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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案法師推了他肩膀一把,催他道,“還傻愣著幹嘛呢?淨涪法師叫你呢,快將他接引過來啊。別讓人久等了......”
了章法師壓著唇邊笑意點頭,同時心神一動,通過那一頁被按在淨涪佛身手掌之下的書紙將他拉了過來。
同時,他與濟案法師的身側,就多了一個蒲團。
幾乎是蒲團出現的那頃刻間,淨涪佛身也從迷濛白霧中走了過來。
了章法師與濟案法師齊齊起身,將淨涪佛身迎了過來。
“淨涪法師,坐。”
淨涪佛身也不推辭,就在那張空出來的蒲團上坐下了。了章法師又伸手給他沏了茶來,放到淨涪佛身面前。
淨涪佛身目光在了章、濟案這兩位法師面上轉過一圈,才低頭喝茶。
了章法師與濟案法師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定了了章法師來接下這個不知算不算艱巨但就是沒有誰願意擔起的任務。
也沒辦法,誰讓了章他才是這個夢境世界的主人呢?誰又讓淨涪法師是來找他的呢?
不是他來,難道還是濟案法師來麼?
沒這樣的道理。
於是等淨涪佛身飲去小半盞茶水,將茶盞放下時候,了章法師就問道,“淨涪法師這回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淨涪佛身不意了章法師這般直接,但既然了章法師都已經開口了,他便也就不再遮掩,直接將自己的請求與了章法師道明了。
“玄光界那邊......魔門六天的具體情況?”
不知為什麼,淨涪佛身總覺得了章法師說這話時候,臉皮像是在僵硬地抽動著。且不獨獨是了章法師,就連側旁不遠處的濟案法師,臉色似乎也不甚好看。
他不覺在心下皺眉。
難道玄光界魔門六天,還會是什麼死亡之地不成?
遠在浮屠劍冢里的心魔身及仍待在景浩界妙音寺里的淨涪本尊同時往他這邊轉移了心神過來。
只是相比於淨涪本尊那稀淡得幾可忽略不計的好奇,心魔身卻很是帶了幾分惡趣味。
然而迎著了章、濟案兩位法師的目光,既已開了口的淨涪佛身也沒想要改弦易轍,他點了點頭,“不錯,正是玄光界裡魔門六天的具體情況。”
頓了頓,他到底問道,“了章法師何以這般為難?難道玄光界魔門六天,還有什麼是必得避諱的麼?”
他想了想這些日子以來他盡力搜集到的那些魔門六天含糊不清資料,不覺更偏向了這個可能。
了章法師嘆了一口氣,“倒也不是。”
濟案法師在旁邊也道,“只是玄光界魔門六天很有些不同尋常,或許它們完全超出了你的想像。如此,淨涪法師你還是想要知道嗎?”
淨涪佛身沉吟了一下。
心魔身往識海世界裡傳話道,‘要聽的。既是超出想像,那就更要聽一聽了。’
他一面這般說著,一面還不忘拉攏本尊。
‘我等在諸天寰宇中行走,其中的一個目的,不就是要增長見聞,開拓眼界與想像的麼?既然這玄光界裡有這樣超出我等想像的環境,如何能不聽一聽,看一看?本尊你上一回不是說,我等的修行,終究要突破我等固定在身上的概念的麼?如今這個,說不得就是一個機會呢?’
心魔身最後的那兩句話完全打動了淨涪本尊,等心魔身停下話頭後,他便也往識海世界裡道,‘聽聽。’
淨涪佛身原也沒有太過堅定,而且既然心魔身與本尊都這般說了,他就更是不好拒絕了。
於是他看向了章法師的目光就更堅定起來了。
了章法師對上他這樣的眼神,便知道是真的躲不開了,他暗自嘆了一聲,但還是最後掙扎了一下,將目光轉向濟案法師。
濟案法師卻不知什麼時候將他的那盞茶捧在了手裡,盯著茶盞里的茶水賞玩得專心致志。
完全不接茬。
沒奈何,了章法師只得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與淨涪法師你說一說吧。”
淨涪佛身自然看出了面前兩位法師的小動作,他低頭合掌,與了章法師一厲,“請了章法師指教。”
了章法師擺擺手,“指教不敢,就是跟你說道說道而已。”
似是斟酌了片刻,終於找到了如何述說的方法,了章法師停頓了片刻,來問淨涪佛身道,“法師也在玄光界裡停留一段時間了,又是來找我探聽魔門六天的具體情況,想來是法師你先前已經在玄光界裡探查過一遍了?”
淨涪佛身點點頭,將自己搜集情報一事與了章法師說了一說,最後他苦笑道,“若不是實在沒有收穫,我也不會貿然打擾了章法師你。”
“我就知道。”他擺了擺手,又問淨涪佛身道,“那法師你應是知道這魔門六天的含義的了?”
淨涪佛身仍是點頭,“魔門六天名為六天,實為六地,乃是開闢在玄光界暗土世界與人間界之間的一處所在,是玄光界魔門修士為梳理玄光界天地間沉積塑造而來,在某種程度上,也稱得上功德無量。”
“也是因了六天的存在,魔門才得以在玄光界日益強盛的道門及佛門間立足,萬萬年而不衰。”
了章法師道,“你得到的信息很是準確,沒有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