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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左天·行都得準備給他送上一份奠禮。

  留影老祖皺了皺眉,不太理解左天·行的這份信心是從哪裡來的。他也親眼見過那位淨涪和尚,同樣特意去了解過他的手段,對那位淨涪和尚也確實有些後生可畏甚至是自愧不如的心思。

  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那種直面天魔童子的勇氣以及成功反擊的手段的。

  可那時候,淨涪和尚是攜整個景浩界的天地大勢與眾生心氣,四下騰挪周轉方才取得的戰果,而現在,淨涪和尚可能要面對的對象不同,將要應對的手段也不同,他沒有那麼容易取得天地大勢,至於眾生心氣......

  留影老祖就更是不看好了。

  再有,淨涪和尚如今的修為還是不夠。起碼絕對不可能鎮壓得了那些外來的和尚......

  “他真的能行?”留影老祖低低地問道。

  左天·行將目光從天穹上收回,看向不遠處坐著的留影老祖。或許,連此刻的留影老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到底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既對左天·行的說法抱著期待,又懼怕於那深不可測甚至是無從反抗的敵人,是驚且懼卻又懷抱著一點勇氣與希望的複雜表情。

  一時間,左天·行自己的心情都變得複雜了。

  在許多年以前,其實面前的這個人,才是最信重淨涪的那個人。因為,那時候還是皇甫成的淨涪,是這個人最得意的“作品”。而他......才是對他忌憚、猜忌、防範的那一個。

  世事,就是如此的顛沛而離奇。

  左天·行搖了搖頭。

  留影老祖看見,一顆心不見歡喜,反而是沉沉地往下墜。

  “我也不知道。”左天·行道,意興闌珊之下,再不去在意留影老祖的表情,“但我能夠確定一點。”

  “嗯?”留影老祖催促般地發出一個音節。

  “不論西天各佛國勝境是打的什麼算盤,善意的還罷,但凡沾上一點惡意,怕都會很難受。”

  左天·行頓了一頓,加重語氣道,“說不出的難受。”

  留影老祖怔怔地看著左天·行面目裡帶出的篤定,愣怔半響,才低低問道,“......憑什麼?”

  左天·行答,“憑淨涪。”

  “只憑他?”

  “只憑他!”

  “那......”留影老祖上下打量了左天·行一陣,“他又憑什麼?”

  這個問題......

  左天·行想了想,忽然哈哈笑出聲來,“憑他是淨涪。”

  留影老祖發現自己這一刻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左天·行不理會他,自顧自笑得暢快。

  他又憑什麼?憑他是淨涪啊。

  就他那樣的一個人,入佛門這都幾十年時間了,怎麼可能不經營出一些底牌來?

  更何況,左天·行還記得很清楚,那位傳聞中從西天淨土佛國勝境裡來的了章和尚,可是承了淨涪那傢伙的邀請,才願意參加妙音寺這場法會的。

  淨涪那傢伙既然請了人,就必定有應對這種種情況的手段。

  客大欺主這樣的事情,哪裡都有可能發生,就是不可能發生在那傢伙的身上!

  不過,那傢伙這一回邀了那了章來,是不是另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謀算?

  他想做什麼?

  ......真的只是為了調和景浩界佛門各法脈的人心,扶正佛門各法脈的根基,匡正妙音寺法脈的長勢?

  難道那傢伙就沒有其他的目的了嗎?

  左天·行下意識地去揣摩淨涪本尊這一回的算計與謀劃,想要看清在淨涪本尊那似乎牽扯莫大的謀算底下被遮掩住的真正目的。

  但片刻後,左天·行自己反應過來,禁不住就露出一個哂笑來。

  他如今與那傢伙又不是敵對,想那麼多猜那麼多作甚?有那般的閒工夫,還不如好好想想,他們能借淨涪的這部分棋盤做些什麼呢。

  左天·行笑完,伸手摸了摸還一陣陣悶痛的胸口,轉手就從儲物戒指里摸出一個玉瓶,從裡間倒出一丸丹藥服下。

  留影老祖看見了,也才後知後覺地感受著神魂里傳來的撕裂痛楚。

  他用那還有些混沌的腦袋想了想,最後竟是從儲物戒指里摸出一小個酒罐來。

  酒罐被紅泥封得特別仔細,一看就知道主人家是特別珍惜愛護的。

  才吞服下一丸丹藥的左天·行目光禁不住飄了過去。

  留影老祖只當沒看見,更甚至,他還轉過去大半個身體,用自己擋住了左天·行望向他那酒罐的目光。

  但他擋得住左天·行的目光一時,卻擋不住那封泥被扒開後飄蕩而去的醇厚酒香。

  留影老祖才堪堪拎起酒罐往嘴裡灌了一口,都還沒來得及體會酒液入口之後的滋味,沒來得及細細體會神魂被安撫的暢快舒適,眼前便站了一道人影。

  那本來還被他擋在身後的人這會兒笑得燦爛熱情,“老祖,吃獨食可不是個好習慣啊。”

  留影老祖抽了抽臉皮,手上動作卻是異常迅速,左天·行話還沒說完,他死死盯著的那個酒罐就不見了。

  左天·行臉上的笑滯住,而留影老祖臉上的笑卻格外的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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