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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握有這樣的星辰道傳就能捕捉到斗姆元君這位大神的一絲道韻,反無執童子聯盟的那些大修們也不至於追了無執童子那麼多年都拿他沒有絲毫辦法,最後落到那樣一個下場。
楊元覺見淨涪本尊不領功,也不在意。
反正不論淨涪他是怎麼想,他這裡記著就行了,日後總有回饋給他的時候,不必急在這一時。
他重新將話題轉回來,問道,“如何?”
淨涪本尊想了想,竟有生出幾分憂慮,“我覺得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展雙界的好。”
楊元覺不懂,“為什麼?”
有這一份他新祭煉成的道寶,再配合他身上的諸多陣道手段,就算是即將混亂起來的玄光界,他應也是能走一趟的啊。
他又不似安元和那樣背負著浮屠劍宗的傳承。
在諸天寰宇絕大部分修士眼裡,他也就是一個有些手段的普通小修士而已。似他這樣的小修士,想來到時候的玄光界裡一抓一大把,怎麼都招不了別人的眼,至於讓淨涪這樣警告他?
淨涪本尊苦笑一聲,問道,“你可還記得沉桑界?”
楊元覺答道,“自然。”
沉桑界的事情也就才過去不久而已,楊元覺的記性還不至於這麼快就給忘掉,更何況沉桑界裡發生的那些事,可是硬生生扭轉了楊元覺的修行態度啊。
楊元覺能給它記一輩子!
“沉桑界後續發生的事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淨涪本尊道,“那些人在沉桑界裡用的就是星斗一脈的手段。更何況,還有人在追尋著遠古天庭的痕跡。”
“星斗,可是遠古天庭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淨涪本尊沉眼看著銅鏡另一面的摯友,“你說,如果你手上的這一件道寶在人前暴露,他們會不會想要?”
楊元覺臉色也很難看。
“會。”他答道。
然後,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慶幸地道,“幸好我才出關就先找了你,還沒有見過其他人。”
淨涪本尊也覺得僥倖。
但這樣的運氣不會時時都有,所以他提醒楊元覺道,“為了安全起見,元覺你稍後再給自己煉製一份類似的靈寶,用作遮掩。從現在開始,到你那件靈寶成形為止,不到真正的絕境,絕對不能動用你這件靈寶,知道嗎?”
楊元覺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說著,就又是一嘆,“我本以為,我算是能夠幫上你們了呢,沒承想......”
淨涪本尊也覺得無奈。
以兩面銅鏡聯絡的這兩人,在這一刻同時露出一個苦笑了。
“但你的情況到底是比元和那邊要許多好的。”淨涪本尊安慰道,“等你將那件遮掩用的靈寶煉製出來之後,只需再謹慎些就好,倒不用真的就自縛手腳。”
“你只要把握好這中間的分寸就行,此後日子該怎麼過還是得怎麼過。”
楊元覺聽著淨涪本尊這話,品出三分味兒來。他眼睛當即就亮起來了,“所以,在我將那件靈寶煉製出來之後,我就能夠去玄光界找元和?”
淨涪本尊笑著點頭。
“去吧,浮屠劍宗那裡的藏書不少,想來你能有不少的收穫。”
對於楊元覺的天賦和資質,淨涪本尊是很信任的。
君不見,楊元覺只憑著淨涪交給他的那些反無執童子聯盟大修的星辰道法統就煉製出了蘊藏著斗姆元君一絲道韻的道寶來?
楊元覺當即笑了開來,“那行,我這就回去煉製靈寶。”
他說完,就和淨涪本尊道別了。
淨涪本尊沒有攔他,就看著銅鏡重新恢復成那混混沌沌的模樣。
這就是舊患未去又添隱憂?
淨涪本尊愣神片刻,微微搖頭,將銅鏡收回袖袋裡。
正如他與楊元覺說的那般,楊元覺如今在諸天寰宇絕大多數修士眼裡,就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陣修,只要他不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暴露那幅捲軸,就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他。所以雖然有隱憂,但卻不必為此過於焦慮。
至於安元和那邊,那真的就是大神通者鬥法,輕易沒有旁人插手的道理。而且,還有一點很讓淨涪本尊在意,那些人心心念念想要圖謀的遠古天庭,真的就那麼容易讓他們算計得去?
遠古天庭那些大神們,是不是也在算計著什麼?
淨涪本尊搖搖頭,散去這諸般猜測。
任他琢磨再多,他及楊元覺、安元和兩人的修為都是桎梏,便是讓他誤打誤撞摸到了丁點真相,那又如何?這樣修為的他仍舊是什麼都做不了。
與其在這裡猜測揣摩,還不如去多做些事情,好讓自己的道路走得再平順一些。
淨涪本尊念定,再稍稍平復過心緒後,就起身回到了案桌邊上,又鋪了紙張來,提筆謄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他抄得很認真,即便這已經是他今日裡不知第幾遍謄抄這一部經典了。且他也不只是這一日如此認真,接下來的日子裡也不見他有任何的懈怠。
就在淨涪本尊這樣的勤謹下,日子一日一日地流過,也一日比一日更接近妙音寺擬定的大法會正日。
而隨著大法會正日的逼近,越來越多的人抵達了妙音寺,使得妙音寺越更熱鬧了幾分。然而即便如此,也還有更多的人行走在前往妙音寺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