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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魔身更是用近乎嘶啞一般的聲音問,‘本尊你確定?’

  淨涪本尊點點頭,‘我確定。’

  佛身禁不住低聲問道,‘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淨涪本尊聞言,與心魔身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兩人同時對佛身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是你沒有感覺,只是張遠山一直在對我們展示他的善意,所以你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佛身很有些啞然。

  沒錯,哪怕是最開始時候,他們在靈田田埂處停下腳步,叫住當時還在靈田中忙活的張遠山那會兒起,張遠山就已經在對他們釋放善意了。不然,張遠山這樣一個能遮瞞過天地意志感知的大神通者,要瞞過他們的耳目,又有什麼難處?

  是因為他對他們開始時候就帶了善意,並且展現了出來,才有了後續。

  佛身搖頭,輕嘆了一聲,卻是很快將自己這裡的問題放下,去追問淨涪本尊。

  ‘本尊你所說的,張遠山能夠在道途上給予我等幫助......你能更仔細地說一說嗎?又或者說,這就是你毫無緣由的預感?’

  佛身並不是要否認淨涪本尊這種預感的存在,他只是想要從淨涪本尊這裡得到些可以佐證淨涪本尊觀點的證據。

  這一點,淨涪本尊知曉,心魔身也同樣的清楚。

  心魔身也轉眼看向了淨涪本尊。

  淨涪本尊很認真地想了想,才勉強算是能夠與佛身、心魔身兩人解釋,‘並不算是。’

  ‘你們可曾想過,那人的論斷,何以就能使張遠山這般激動?他何以非要與我等結交?’

  心魔身與佛身一時沒有言語,可在同時,他們心裡也各自有了自己的答案。

  對於一位修行者來說,如此輕易就能撩撥他們心弦的,還能有什麼?

  道。

  唯道而已。

  心魔身與佛身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當時張遠山激動時候近乎嚎啕的那幾句話。

  其他的,其實統統都可以撇開,真正重要的只有一句。

  “......我終於推開了一線門縫了......”

  耳邊,還有淨涪本尊那淡淡的話語。

  ‘張遠山他在追求著的極大可能便是所謂的人。’

  ‘以人的方式生存、修行、甚至死亡......’

  ‘我現在還遠不能肯定我的猜測是否就是真相,但我確定,那必定是大有關聯......’

  心魔身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他有些話想要問淨涪本尊。

  譬如,張遠山的道哪怕是所謂的“人”之道,又跟我們的道有什麼關係。

  但心魔身自己都不想將那話問出來。

  因為那會顯得他太過愚蠢。

  淨涪修行,不論是佛身、心魔身,還是淨涪本尊,他們修行的方式或許不同,但道的根本,卻是一致的。

  --我。

  淨涪尋的是我,是本我,是真我。但我的根本,其實又是靈!

  亦即諸天寰宇所言稱的本我真靈。

  而張遠山所修持的“人”之一道,淨涪三身確實不曾如何去了解張遠山的道,但他們卻也能猜測。

  那或許也是靈之一道。

  至於其中的根據......聽說過三才麼?

  三才,天、地、人。

  在廣泛的三才之中,天為天理,地為地則,而人,其實就是指代靈。

  淨涪三身,誰都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真實,但他們覺得,張遠山本人如此坦誠、真切,大概還就是因為這中央的幾分淵源。

  淨涪可以拒絕其他,卻很難抵抗得了道的誘惑。

  淨涪本尊、心魔身與佛身同時嘆了一口氣。

  張遠山的邀請很是誘人,起碼淨涪三身同時都感受到了其中的誘惑,甚至有了相同的傾向。但眾所周知,便是光明處,也總有暗影相隨。

  誘惑的同時,同樣存在著危險。

  立世再是和善的人,也總會有著仇誰。

  淨涪非常確定,張遠山也一定有。

  張遠山的仇誰或許拿他沒有辦法,卻絕對可以拿捏得了淨涪這樣一個小小和尚。

  與張遠山為友,尤其是道友,他必定會沾光,但同時,他也需要去面對那與光華等同的風險。

  而且他們絕對不會介意隨手抹去他這樣一位弱小,卻又可能與張遠山在道途上相互攜扶的修士的。

  哪怕這影響不了張遠山在自己道途上的修行--只是少了個幫手而已,道途不還需要張遠山自己去走的麼,但必定會給張遠山在心境上留下一道縫隙,這道縫隙若是用手段在恰當時機催發,說不定真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面面相覷得片刻,心魔身率先放鬆了身體。

  ‘我就問了,你們捨得放棄這個機會麼?’

  佛身和淨涪本尊從未有這一刻如此清醒地意識到,心魔身修持的是心魔一脈的法門,這簡簡單單、平平直直的一句問話,卻愣就是挑動了他們心頭的渴望。

  捨得放棄麼?

  捨得麼?

  捨得就怪了!

  張遠山又不是沉桑界天地!

  佛身、心魔身、本尊,淨涪這三身各各交換了一個視線之後,默契地露出一個笑容。

  ‘那就這樣定下了吧。’

  佛身沉沉點頭。

  既真正拿定了主意,就沒有再反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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