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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擔心,與他沒有多少關係的。
恆真僧人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了,但他不知為何,忽然咧著嘴笑了,“如果迦葉尊者真的過不了這一關......就算那些個尊者不會遷怒,我還能在極樂淨土中待下去嗎?”
再沒有人回答他。
恆真僧人徹底沉默了。
淨涪識海世界裡,魔身忽然睜開眼睛,偏頭往外側看了一眼。
‘真是熟悉的掙扎......’
當年他還曾旁觀過淨棟由僧入魔,目睹了淨棟成就魔僧的一整個過程,沒想到今日在他們天靜寺祖師恆真身上也看到了這樣的苗頭。
果真不愧是一脈相承的師傳。
淨涪本尊循著魔身的方向看了一眼,‘是恆真啊。’
佛身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回歸了識海,此刻抿著唇問魔身,‘你能看出些什麼來?’
魔身懶懶地看了那恆真僧人的方向一眼,倒是沒有隱瞞佛身,‘不多吧,就一點兒。’
‘他身上結有大因果,也知曉怎麼化解因果,甚至本就下定決心要去化解,可偏就習慣地心急,又擔不住事......’他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所以就這樣了。’
其實真說起來,這位恆真僧人不是不能擔事,只是現在壓在他肩膀上的重擔已經壓了他太久太久了,臨到近了又屢屢生出變故,所以不免就有了些崩潰的跡象。
佛身也知道魔身這次用詞有些過分,但這會兒他也沒心思去反駁魔身,只是默默地站著。
淨涪本尊看了佛身一眼,‘你想幫他。’
魔身聽得本尊這話,直接就看向了佛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佛身就笑了笑。
‘你果然想要幫他啊?’魔身說道了這麼一句,就饒有興致地去問佛身,‘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想要幫他?你不覺得他做事太過了嗎?’
佛身點點頭,‘覺得。’
魔身又問他,‘清見就曾提醒過他,結果你也看見了,他非但不領情,還輕慢清見。怎麼樣,你也想嘗一嘗那種滋味?’
佛身只道,‘他不會。’
魔身也明白了,他點點頭,‘確實不會。’
他們三身騎士都知道,在恆真僧人的眼裡,他淨涪與景浩界佛門所有佛弟子都不一樣。
不說清源、淨音這兩代弟子,就算是數上已經登臨西天極樂淨土的歷代大和尚,在恆真,不,在慧真眼裡其實都是他的臣民。
不過是天靜寺的佛修們還在他的掌控中,妙音寺、妙潭寺、妙定寺、妙理寺、妙空寺、妙安寺六分寺是叛逆而已。
至於入了西天極樂淨土的那些大和尚們......
嗯,他們是已經列土封疆的諸侯王,不在他慧真的掌控之內。
唯有他淨涪,是不同的。
淨涪的前身皇甫成,在遭劫之前已經是準備渡劫且有很大概率能夠渡過天劫的天聖魔君。
他的根基在魔門中成就,與景浩界佛門沒有多大關係;當年他已經開始渡劫,且即將渡過天劫,證明他的力量幾乎已經能夠抗衡初初登臨極樂淨土的和尚,就算他那會兒轉投佛門,他也擁有足以列土封疆的能力;後來他入了佛門,選的卻是妙音寺而非天靜寺;再接著是世尊親授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淨涪與其他景浩界的佛弟子大不同。
他的權位足以與他平起平坐,甚至能夠鎮壓他一頭。
所以,同樣是提醒,清見會觸怒他,淨涪卻不會。
淨涪本尊多看了佛身一眼,‘十行境界,第二行?’
‘歡喜行之後,’佛身點點頭,‘是饒益行。’
‘饒益行......’魔身也有些沉吟,‘只是景浩界這裡還不夠嗎?’
佛身沒回答魔身,只是道,‘饒益行這一重境界的修行是要嚴守菩薩的三聚淨戒。’
‘菩薩的三聚淨戒?’魔身微微皺眉,‘攝律儀戒、攝善法戒和饒益有情戒?’
佛身這才點點頭,又與魔身細說道,‘攝律儀戒指不要損害別人,要嚴守戒律;攝善法戒就是要廣修善法,不管小善大善,世間善出世間善;饒益有情戒是以悲憫心修四攝六度饒益眾生。’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各位親們晚安。
第76章
魔身眉頭又緊了緊,‘這跟恆真又有什麼關係?’
佛身重讀了一遍,‘攝善法戒、饒益有情戒。’
魔身嘆了口氣,‘好吧,佛門的修行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噁心人。’
魔身對恆真僧人其實不怎麼看得上眼,且恆真僧人心中魔念那般重,若按他一貫的行事作風來說,沒出手撩撥,只袖手旁觀都能算得上善良的了,再幫他一把?想得可真美。
但現在佛身起了這個心念,為了佛身的修行,他也不得不掐著鼻子做事,可不就是噁心他麼?
淨涪本尊卻也道,‘為著景浩界的緣故,你也可以轉換一下想法。’
魔身聞言,頓時就看向了本尊。
為了景浩界魔身可以理解,畢竟只要慧真羅漢不是立時入劫,只要他還想掙扎一番,那他必得會為景浩界做些事。
不論是全力度化景浩界暗土世界裡的沉積,還是全身心接引景浩界中凡僧踏入佛門真正的修行大道,對景浩界來說都是有益無害。更甚至,如果慧真羅漢直接在景浩界中入滅,他一身功果還能為景浩界增添幾分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