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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佛魔一體兩面,相剋也相生,有佛身與本尊的進益帶動,淨涪魔身的修行說不上迅速,但也絕對不慢,起碼不會太落後於本尊及佛身。
但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那還是不夠的。
起碼淨涪魔身自己不會允許。
都是淨涪,都是自天魔一道走出,另開新的修行道路,淨涪魔身又怎麼願意自己一直被佛身及本尊引領,跟隨著他們的腳步前進?
這條修行路那般長,怎麼都得有一段路是由他在前面走著,帶領佛身及本尊前行吧?
不過縱然魔身不服氣,也始終沒鬧事。
到底都是淨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他鬧事,傷的也只是他們而已,沒有誰真能討得了好。
只是到底憋氣啊。
憋氣了怎麼辦?大鬧不行,小鬧也不行,只能時常尋了佛身與本尊的疏漏之處,刺上他們幾回,小小地給自己出口氣。
這才是淨涪魔身多與淨涪佛身言語上過不去的真正原因。
不僅僅是因為佛魔相剋,還是因為魔身自己。
魔身的這一點小脾氣,佛身與本尊也都清楚,但除了淨涪佛身自己真正弄出來的疏漏佛身會承認之外,本尊與佛身也沒如何避讓過他。
沒必要,也不需要。
一即一,二即二。淨涪對於自己,從來都該是什麼是什麼,不需要做任何的避讓。
因為那不是對自己的尊重,恰恰相反,若他們真的避讓了,那才是他對自己的侮辱。
只是淨涪魔身隱忍了許久,才終於等到了今日,一時雲開雨霽,難得的就有些心情複雜。
佛身與本尊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奈,‘當然,你當然能用。’
‘只是......’佛身沉吟了一下,也看向那片星海,‘我大概也需要借這些星辰一用。’
這些星辰來自景浩界暗土世界的沉積,是那些沉積除去沉重的負面情緒後遺留的記憶。
是淨涪方才將這些記憶收攏,才凝聚成了這一片無盡的星海。
魔身看了看那片星海,又看了看佛身,最後看向本尊。
淨涪本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在魔身看向他的時候,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現在大概用不上,你們且用著就是了。’
淨涪本尊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掌上拿著的那一顆星辰,抬起手來,仔細打量手上的這顆星辰。
這顆星辰也多有稜角,但在這顆剔透的晶體正中央,卻沉睡著一個稚齡小童。
小童面容稚氣,此刻也正睡得香甜。
淨涪本尊這般看著,仿佛還能看到小童唇邊流出的一行涎水。
可他並不是活生生的小童,小童已然死去,甚至連魂體都不曾留下,只剩下這一點記憶凝聚而成的人格。
人格沒有真靈,算不得一個完整的人。但它卻有著完整的記憶,有著同樣易感的心與同樣豐富的感情。
對於淨涪魔身來說,這些人格比起真正的生靈來說,更適合充當他的資糧。有這一整個星海的人格,以及即將源源不絕地填入這片星海的星辰,淨涪魔身日後的修行就能少去許多麻煩。
魔身這才滿意地笑了。
至於佛身......
淨涪本尊看向了淨涪佛身。
佛身正看著這片星海出神,‘其實......這大概才是我等淨化暗土世界沉積的最大好處啊。’
本尊看了他一眼,‘你作為佛身,難道不該更喜歡能夠助益我等修行的功德光?’
佛身只笑,‘我是佛身不假,但我也是淨涪啊。’
本尊看得他一陣,也露出了個一模一樣的笑容。
魔身不知什麼時候已偏了頭來看他們,見他們臉上笑容,又直接轉了頭回去。
‘說得好聽......’他道,‘本尊也就罷了,這片星辰海他大概暫時真的用不上。但佛身你......’
‘哼,明明想要借這片星辰海一窺夢中證道大秘,竟然還說得好像全都是為了我?你臉皮可真是夠厚的。’
佛身將魔身的話聽得清楚,卻不曾生氣。
‘夢中證道的大秘我不敢妄自揣度,不過是想要借這片星辰海證一證《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的空空妙理而已。你真猜錯了......’
佛身這般說道,‘而且我們都是淨涪,都是自己,要什麼臉皮?’
魔身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夢中證道只是淨涪在普陀山法會聽阿難尊者說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時候聯想到世尊阿彌托佛傳說中的成道法門時候的一個念想而已。
僅僅只是一個念頭,一個猜測,根本連成形的想法都算不上,又如何說要去窺探夢中證道大秘?
倒是這些星辰封印著的人格,大抵對他參悟《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的空空妙理有些幫助。
畢竟這些人格除了真靈與肉身之外,其實與真人沒有太大的區別。若借這些人格體悟《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的空空妙理,說不定能夠反向印證他的修行,成為他修行的資糧。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各位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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