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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秦期驕傲到了自負,傲得像一個貴族。他不像現在這樣愛把心事藏在心裡,他帶著戲劇式的眼光評價別人,那時的他雖然隱藏但是有點跳脫。

  葉青不知道秦期為什麼這麼轉變,但是陸川知道。

  「我可能比較想看你臭屁的樣子。」陸川笑,「不過我只是單純覺得這個水晶比較有意義,你別想太多。」

  「哦。」秦期可能隨口應了一句,「我很喜歡。」

  得了。

  陸川知道自己這個禮物大概送的一般,他在心裡嘆氣,認真思考要不要好好補償秦期。

  「不然,咱們晚上……」

  在秦期逐漸熾熱的目光之中,陸川鼓起勇氣。

  正巧他倆的手機發出叮叮叮的響聲,陸川和秦期同時低頭。

  徐旭江建立的「老徐誇誇群」之中同時艾特了他倆,仿佛開了天眼一般:

  [今晚克制一點,明天秦期殺青,別給他搞腎虛了。]

  陸川放棄自己的補償想法。

  下一秒秦期鎮定地退出群聊:「別聽他的,你繼續,我們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秦期: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認為我們應該做運動了,聽我的!

  劇本稍微寫了點古代背景,就憋死我了,那些寫古代背景的太太真厲害啦!

  第73章 暗號

  秦期一晚上偶爾示弱的可憐眼神,讓陸川覺得不給他簡直良心難安。

  等到早起之時他站起直接從床上腿軟跪到地板的時候才感到遲來的後悔。

  對比起秦期笑意盈盈神清氣爽,陸川半條老命快沒了。幸好他的戲份在那次死亡的重頭戲之後陸陸續續收尾,只剩下補拍的鏡頭或者對他而言沒有挑戰難度的平常戲碼。

  秦期的進度明顯落後於陸川,中途耽擱過好幾天,回來補完與其他演員的對手戲,才慢慢推進單人戲份的拍攝,最近趕上進度竟然要比陸川早一步殺青,到了昨天徐旭江所說的最高.潮的部分。

  陸川的單人劇本集中於邊疆,而他的劇本集中於朝堂之上,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經歷三代帝王,先皇帝時的提拔,當今皇帝時的平步青雲,小皇帝時的獨掌大權,他的人生階段異常明晰。

  其中由以先皇時他處於少年時期躊躇滿志與少帝時期他因愛人心死而冷淡的對比最為強烈。偏偏安排的時候他總是兩個場景穿插,一天下來覺得自己快要精分了。

  徐旭江對陸川的最後鏡頭滿意到了極點,對於秦期的放置在電影最末的戲份賦予更高的期待和壓力。

  步履蹣跚地爬到場地,得到徐旭江「我就知道你們把持不住」的輕蔑一眼,陸川老神定定無動於衷坐在小板凳上,乖乖坐等圍觀,趁人不注意瘋狂錘自己的腰。秦期早已神采奕奕地站到機位前。

  《永夜》的劇本沒有描述單余死後衛雙的反應,而是將時間線一下子拉到了十年之後。

  少帝登基,衛雙以帝師之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盡心輔佐成就天啟予他的國士美名。

  十年了,當初罵他的百姓好像換了一批,和冠軍侯一起在時間中銷聲匿跡,再也無人歌唱嘲諷他「奈何做佞臣」,而取而代之無盡的誇獎。

  慶熙九年,又是一場大雪。

  衛雙站在梅樹下,一牆之隔,太學下學後少年郎的吵鬧聲傳入他的耳中。玉環走動時叮噹作響的撞擊聲悶在落雪的聲音里。而七出此處只有他壓抑的咳嗽聲。

  他推開小佛堂的門,但並未走進,而是倚靠門框仰頭平靜地與佛像對視。當年刺進手指的木刺早已不見,門框邊緣滑潤,仿佛被人用手撫平了一般。檀香裊裊,菩薩溫和。而他的目光冰冷,心早已和外頭的風霜凍結。

  單余死訊傳回帝都的那年,舉國哀痛,他在行宮教授少帝學業,聽罷一愣神,筆上墨漬沾染衣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再無其他。

  朝中單余死敵皆嘆氣,而他與單余有過故交,卻言笑如舊,人人道他心狠,對他退避三舍。

  衛雙心中並不在意,專心輔佐帝王,十年來時常徹夜不眠。

  只是偶有雨夜,側臥塌中聽窗外恍若鐵馬冰河之聲時,他的手死死抓緊塌前的木樑,終究意難平。

  當年烏城一戰,他企圖分散兵力到燕城,卻在下令的一瞬被人敲暈,等到他醒了。

  烏城尚在,燕城淪陷,單余死了。

  打暈他後守在他身邊的人是單余最信任的部下,他面上滿是痛楚,冷冷瞧了眼失魂落魄的衛雙:「將軍要我守住你的命。」

  既然單余要他活,那他就好好的活。

  他的人生從此花團錦簇,立於王朝之巔,看盡人間浮華。

  他躬身劇烈咳嗽,鮮紅的血無聲從唇角溢出,他眼前一團漆黑,隱隱躍動了幾團亮光,但他已失去伸手的力氣。

  在片刻清醒的瞬間裡,菩薩低眉笑,笑他一生殫精竭慮,然則痛失所愛。

  慶熙九年,丞相卒,少帝痛之,遵其遺願將其家財散之。相家甚貧,惟余寶篋一個,內有書一卷,字跡潦草,非相所就,寫滿了相之名諱,時人無解。

  倒有知情者將此當做秘密深藏於心一起進了土中。

  書卷主人分明是早逝的冠軍侯啊。

  *

  「殺青了!」陸川第一個衝上去送給秦期一捧花,差點來不及剎車,直直撞進他的懷中。好在陸川急事穩住站定,安全把花給送達沒有壓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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