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此」非「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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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哈哈大笑,右手瀟灑地挽了一個簫花,左手伸手朝後面一指,一柄劍鳴嚶一聲從劍匣裡面飛出……而後懸停在男子身前,發出朦朧的霞光,瞬間放大數倍。男子輕輕一躍穩穩地站上劍面,乘風而去……

  衣袂飄飄。仙人,真真的仙人啊……

  秀秀看著對方乘風飛走了,在原地呆愣良久才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土地廟的,感覺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對了,我一定是在做夢,不過這個夢真的好真切,那個男子……」秀秀伸手下意識地覆上胸口……咦,這是什麼?

  秀秀看到自己手裡躺著一面兩隻長寬的墨綠色的玉牌,一頭鑽了小孔,穿著一根紅繩……和剛才「夢中」見到的玉牌一模一樣……

  莫非剛才並非是夢?這個念頭以冒上來,便不可抑止地在她腦海里迅速地膨脹起來,如果不是夢的話,這麼說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了?自己真的見到仙人了?

  秀秀被巨大的驚喜沖昏了頭腦,哦,對了,他叫什麼來著,吳項工……

  秀秀雙手握著玉牌,喃喃道:「吳項工……」

  秀秀只感覺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呼呼的風聲,片刻後,一個腳踏飛劍的白衣飄飄的人唰地出現在她面前,「這麼快就想我了?」

  秀秀本來還沉浸在剛才美好的幻想中,感應到面前驀地出現個人,驚道:「你你是誰?」同時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警戒地看向對方。

  不過待她看清來人後,不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男子朗眉星目,比之葉孝全的儒雅迂腐多了一分清靈敏銳,比吳羲和的孤傲又多了一分飄逸。是,是那個白袍男子……

  秀秀從來沒想過,也不敢想像。自己竟然會和這樣俊逸的男子有任何的交集……

  儘管剛才對方言語中有了一分戲謔調侃的意思,但是世人對美貌財富權勢等等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會多幾分包容,秀秀也不例外,所以看到這麼俊逸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自動地過濾掉了那話里的戲謔。

  「剛才不是你叫我的嗎?」男子大概習慣了平靜無波的表情,剛才一句小小的玩笑話後,整個人便恢復了清冷的氣質。

  「哦,你就是吳項工?這麼說剛才我並非是做夢了?」

  男子聽到秀秀說「吾相公」時嘴角輕扯一下,「不是做夢,不過你現在貌似的確遇到了一點麻煩。」說著跳下飛劍,伸手一指。飛劍變回原來大小,又嗖地一聲回到劍匣裡面了。

  秀秀想起昨天的事情,聯想到對方不管是樣貌氣質還是手段,都絕非常人,或許真的可以幫到自己,「我昨天的確是遇到了一點麻煩,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

  男子伸手掐算一下,眉頭微皺。看著秀秀,「這個可以說是你的一段福緣,也可能是你的一次劫難。這是初生魂。且沒有害人,我不便出手。而且,你生氣渾厚,一般情況下它靠近你不得。我這裡有一張護身符,可以保你一個月不受鬼魂侵擾。」

  秀秀想起「夢中」對方說有什麼事就叫他,所以心中是存在一定的期盼的。一聽對方這話的意思還是要讓自己解決,心中便有幾分不快,不過秀秀旋即一想,也就豁然了,所謂「靠山山倒靠水水窮」。還是依靠自己實在一些。

  況且,她本來就沒有依靠任何人的僥倖心理,剛才不過是一些迤邐的想法罷了。

  清醒過來的秀秀也沒了剛才的那種花痴樣子,伸手接過對方遞給自己的一張黃符紙,上面用硃砂寫著自己不認識的字,小心收好。「吳項工,這多少銀錢?」

  「銀錢?」男子反問了一句,「一兩銀子吧。」

  秀秀想這麼一張黃符紙就值一兩銀子?這都夠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還有餘了,而且還是吃白米飯那種。可是也怪自己剛才被對方色相迷了心智,沒有先問清楚價格,要是這符紙有效還好說,否則的話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銀錢可就打水漂了。

  「哎,算了,姑且當給自己花錢買個教訓算了。」秀秀腹誹著,一邊肉疼不已地摸出一兩碎銀子遞給對方。其實她不知道普通人要尋這樣一張真符,千金難求。

  男子眉頭微皺,竟然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銀錢。他自然也感應到對方從開始那種自己見慣的發膩的花痴表情,轉變到現在的「精明」樣,心道,「師傅老人家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女子是有些不一般的。莫非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男子再次耍酷似地招出飛劍,跳上去,還不忘回頭對秀秀說:「記得,有事就對著玉牌喊吾相公……哈哈……」

  不管怎麼樣,這樣的美男子這樣單獨地讓自己飽了一下眼福也是不錯的,秀秀笑著說:「那就多謝吳項工了……」

  男子又哈哈大笑,當時他這麼說純粹就是想捉弄一下這個「有緣人」而已,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那麼鄭重地喊「吾相公」,這反倒讓他有些不自在起來。只是他們兩人不知道的是,對方口裡的此「吾相公」非彼「吳項工」。

  待男子離開後,秀秀站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兩狼崽圍著她轉悠著,嗚嗚叫著。

  秀秀返身回到土地廟裡面,她看向那個泥塑菩薩,總覺看起來比昨晚上要慈祥的多,禁不住雙手合十,虔誠道:「多謝菩薩幫我度過一劫,小女子等會就下山去買上好的香蠟錢紙來孝敬菩薩……」

  秀秀將地鋪收拾好,出了土地廟,找了一塊大的山石,將昨天買的滷牛肉拿出來,與兩狼崽分吃掉。有了墊底的,秀秀感覺人也有力氣了些,而且想問題也通透了許多,她下意識地摁了摁被自己掛到了胸口的玉牌,確實在,還有放進內衣口袋的符紙,也在……

  秀秀想這「吳項工」,總覺得這名字怪怪的。怎麼自己剛才就沒覺得呢?而且自己一說「吳項工」對方就忍不住笑……

  聰明的秀秀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吾相公」……頓時覺得又羞又臊的……不過貌似也並不吃虧……

  唔,既然你這麼愛捉弄人,索性就試探一番。

  秀秀打點起精神,摸出掛在胸口的玉牌,朝著大喊道:「吳項工——」

  過了好一會,秀秀透過山林,看到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迎著晨曦翩然而來……

  「什麼事?」男子急切道。

  秀秀坐在旁邊的石頭上,雙手撐在後面,翹起二郎腿,「沒事。」

  「沒事那你叫我幹什麼?」

  「喜歡。」

  「你喜歡我?」

  「你——」

  男子有種得逞後的奸笑,看著秀秀吃癟的樣子,哈哈笑著踩著飛劍乘空而去……

  秀秀心裡那個恨啊,見對方消失在天際不見了,摸出胸口的玉牌便故伎重演……

  男子氣喘吁吁的,這次沒有繼續站在飛劍上面,而是直接收了起來,看到秀秀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望著自己,怒道:「你以為這樣很好玩麼?」

  「是,很好玩的。」

  「你——」

  秀秀嘴角輕揚,標準的小人得志。

  男子說:「好吧,你說吧,究竟有什麼事?沒事我可真走了……」

  「你愛走走你的,沒人留你。」秀秀毫不示弱反擊回去。

  「你,那你怎麼總是叫我?」

  「我叫我相公,怎麼會是叫你?你是我相公嗎?」秀秀說著騰地從石頭上跳起,朝對方逼近兩步,後者見對方架勢禁不住朝後面列了列,將對方上下打量幾遍,「你你要幹什麼?你,你有相公了?」

  秀秀見對方貌似很「吃」自己這一套,禁不住又超對方靠近一些,這麼帥氣的男子,自己湊上來讓自己占便宜的,不占點便宜的話實在是對不起自己了……秀秀嘴角微微上揚,明眸皓齒,微微仰頭看著那張俊逸的讓人想犯罪的臉龐,現在竟然有了幾分窘迫和焦急,秀秀挑釁道:「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莫非你想當我相公?嘖嘖,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就當吃點虧,收你做相公也可以呵……」秀秀突然間覺得戲弄人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特別是這種看著賞心悅目,而且又願意給自己戲弄的人。

  「你,你——」

  「我怎麼?你不是說讓我叫「吾相公」的麼?」秀秀步步緊逼。男子步步後退。

  男子冷硬俊秀的臉竟然騰地一下就紅了,剛才他只是想戲耍一下這個「有緣人」,都說俗世女子最看重的就是名節,他這種說法已經很嚴重地侵犯了對方的名譽了。他沒想到的是秀秀後知後覺,更沒料到的是對方不僅有過「相公」,還是被相公掃地出門的……現在心性之沉穩很辣,臉皮之厚,豈是他不諳世事的人可以比的?

  男子囁嚅了好一會才說:「我,我叫雲清,剛才是是我冒昧了娘子……」

  「怎麼,當了一會相公就不想當了?告訴你,沒門兒,以後我王秀秀喊你要隨傳隨到,知道嗎?」秀秀得寸進尺。

  「這……」

  「怎麼?莫非你說話不算話的?要反悔?」秀秀眉頭一擰。

  「不,不。」

  「那就好,好了,你可以走了。」秀秀一揮手,大度地說道。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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