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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元大人淺嘗輒止,沒有因為喬郁被他摟著而乘人之危。

  若是兩人姿勢對調,喬郁才不管什麼君子之風,非要好好教教元大人何為解風情,叫他以後都又想又怕才好。

  喬郁被他按著,不能還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唇邊低低道:「放開先生,乖。」他聲音聽得人麻癢,好像被什麼粗糙的小刷子划過了身上最怕癢之處。

  元簪筆舌尖在他唇瓣一點而過,道:「不放。」

  喬郁循循善誘,「我想抱你。」他舔了舔元簪筆在他嘴唇上留下的齒痕,看起來很乖順的模樣,道:「元大人,你看本相能做什麼?能對你做什麼?」

  他試圖動手腕,卻被元簪筆以一種並不疼,但是無法掙脫的古怪力道按著,動彈不得。

  元簪筆輕笑道:「我若是放開喬相,喬相會乖乖歇著嗎?」

  喬郁睫毛輕顫,掩蓋住了如漆一般的眼睛,「本相才醒。」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抗議。

  元簪筆聲音輕柔,「可我還未休息。」

  喬郁聽他這樣軟軟乎乎地說話,還有什麼不能答應,卻仍調笑道:「元大人找本相就是為了睡個好覺?」

  元簪筆鬆開手,還未等喬郁環住他的脖子,便直起了腰。

  雖然如此,他的長髮還是有些刮在了喬郁的臉上,喬郁像是看見床頭風鈴的小孩一樣,伸手碰了碰,撩到一旁。

  元簪筆躺到他身側。

  喬郁習以為常一般地將頭枕在元簪筆的頸窩中,道:「我竟不知,我何時有了安神的功效。」

  元簪筆閉上眼,軟軟地嗯了一聲。

  喬郁便不說話了,蹭了蹭他的脖子,陪著元簪筆閉上眼。

  房中的香爐還未扔出去。他想。

  可他既不能叫元簪筆把香爐扔出去,也不能叫寒潭進來。

  也罷,他想。姑且再留它些時日。

  他以為自己是睡不著的,但或許是在元簪筆身邊太安心,房中氛圍又太閒適,他不多時竟又睡了過去。

  喬郁只覺才闔目沒一會天光就已大亮,他迷迷糊糊地摸了一把身側,只覺被衾冰冷,全無睡過人的痕跡。

  喬郁一愣,慢慢睜開眼。

  屋中陳設素淨雅致,是他在中州宅邸的臥房。

  似乎有什麼不對,又似乎沒什麼不對。

  喬郁按了按額角,只覺有些說不出的頭疼。他早上起來脾氣本就不好,元簪筆更不在,叫他愈發煩悶,沙啞著聲音叫道:「元大人?元大人?」一時無人應答,「元簪筆?」他疑惑又不滿,能把元簪筆這麼早叫走的除了宮中的那位還能有誰?

  做皇帝難道沒個正事?出宮祈福要帶著一眾重臣不說,便是這個時候還要一大早上將臣子叫走?畜生幹活久了還給歇歇呢,偏偏這位皇帝好似只知道竭澤而漁。

  喬郁面無表情地想,神色冷然。

  他起身,赤著腳下床,隨手拿起架子上的外袍,剛拿起來又放了下去,嫌棄這料子穿在身上悶熱。

  皇帝近來有意冷著他,喬郁面上急躁,一日恨不得給皇帝上幾十道請安的奏摺,內里卻恨不得皇帝再晾他一段時間,若能先不讓他上朝一段時間以示懲戒就再好不過了,待到那時,喬郁一定真心實意到宮門口磕頭叩謝皇恩。

  因在自己別苑,喬郁冠都不帶,隨手挽了頭髮高吊起來,沒梳上去的細碎長發散落在肩膀上,比先前一絲不苟的樣子看上去年輕了好些。

  喬郁連腰帶也不系,穿著松松垮垮裡衣向外間走。

  他腳步猛地一頓。

  喬郁抬頭,但見銅鏡中自己滿面震驚。

  他是怎麼過來的?!

  就算藥失效了,他也絕不可能這麼自如地走路,就好像,這是一件極其自然的事情一樣。何況那藥封在他的血肉里,怎麼可能突然失效,是誰發現了什麼?

  是元簪筆?還是其他什麼人?

  喬郁一面想一面掀開雪白裡衣,手指剛探上大腿,便聽見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喬郁驟然抬頭,厲聲道:「誰?」他目光凌厲,將進來的人嚇了一跳。

  那人驚愕又擔憂地望著喬郁,「先生,怎麼了?」

  喬郁最厭惡的就是旁人叫他先生,今日竟來了個堂而皇之當面叫的,他卻說不出斥責的話。

  那身姿纖長,還未長成成年男子模樣的俊逸少年人站在門口,沒加冠的頭髮高高束著,被風幾乎要吹到眼前,他又不敢動,只好忐忑茫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

  「元……元璧?」喬郁的聲音輕得像是喃語。

  少年人愈發茫然,眼中擔憂都要溢出來了,「先生?」

  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男子二十加冠,就算是元簪筆自己,此時也不會知道喬郁口中的元璧是誰。

  喬郁掌下的皮肉光潔,沒有一丁點傷痕。

  他愣了片刻,眼睜睜看著自己將大腿掐得通紅。

  這是夢?

  元簪筆見喬郁呆呆愣愣地攥著自己的衣服,面上有些尷尬,但語氣仍是沉靜地說:「昨日是我失禮,不該同先生喝那麼酒,今日父親叫我來同先生道歉,先生?先生可還好嗎?」他有點擔心,不由得上前幾步,「可要我為先生叫個大夫來?」

  元簪筆對元璁景從來是尊重有餘,親近不足,少年人叫起父親的語調卻微微上揚,顯然是極親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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