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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簪筆平靜地接下去,「你勾的。」

  喬郁笑道:「小公子舉一反三觸類旁通,看來本相教出來了一個好學生。」

  元簪筆道:「先生謬讚。」學得如喬郁一般的厚顏無恥。

  雖然兩個人都不要什麼顏面了,但畢竟要顧及皇帝,所以見面的次數並沒有那麼多,竟也不怎麼惹人注意。

  喬郁坐在馬車上,無聊地抱著阿璧,對寒潭道:「本相總算知道何為如膠似漆,蜜裡調油了。」

  寒潭無言地坐在他對面,膝蓋上放著一把色澤古拙的劍。

  喬郁重重嘆氣,「先前陛下不賜婚也就罷了,畢竟元簪筆拒絕了,現在本相與元大人兩情相悅,陛下還要棒打鴛鴦,」喬郁撩開車簾,正好看見元簪筆朝皇帝的車架過去,繼續道:「隔著牛郎織女的銀河也不過如此了。」

  他將手指插在阿璧的毛髮中,道:「元大人啊,本相也是白教你了。」

  山不來見我,我為何不能去就山?

  但喬郁也只是說說,元簪筆要是真來了,喬郁恐怕會覺得元簪筆瘋得比他還要厲害。

  元簪筆似乎覺察到背後的視線,回頭,果不其然看見了喬郁。

  元大人微微頷首,十足守禮生疏。

  喬郁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笑了笑,撂下帘子。

  喬郁對寒潭道;「寒潭,你有喜歡的女子嗎?」

  寒潭面無表情地說:「沒有。」

  「男子呢?」

  寒潭的表情有那麼些難以言喻,「沒有。」

  喬郁伸出二指,彈了彈阿璧脖子上的玉墜,道:「好得很。本相這個過來人告訴你,千萬不要喜歡這樣表面一本正經,心思深不可測的,那是自討苦吃得厲害。」

  寒潭的表情更難以言喻了。

  喬郁頭也不抬,「說。」

  寒潭道:「竟不知喬相是怎麼想的。」

  喬郁嘆了口氣,道:「本相是年少無知,」他的話聽起來很後悔,語氣里卻仿佛有點洋洋得意,「又蒙元大人捨命相救,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的大事,無以為報,自然要以身相許。」

  寒潭:「……」

  並不很想知道。

  第68章

  淮王妃是個很難得的美人,即便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滿面的妝都花得不成樣子,她仍然是個美人。

  淮王無奈地站在夫人身側,攥在手中半濕的手帕遞也不是,不遞也不是,他實在沒什麼哄人的經驗,行事太荒唐將王妃氣哭常有,他倒是找了別處尋清閒——自然,他這次也想走,只是走不得。

  他的太子好侄兒已派人將淮王府圍得密不透風,淮王不猜也知道,除了他被圈禁起來,京中勛貴也難逃此劫。

  淮王猶豫片刻,終於把手帕送到了淮王妃眼前,王妃睜著一雙哭得宛如桃核兒的漂亮眼睛,原本已止了哭,看見站在身旁的一臉無可奈何又不得不忍受的淮王怒從心頭起,扯過帕子,一把丟到了正伏低做小的淮王肩膀上,怒氣沖沖道:「你走!王爺既然都把外室領到了王府,還要我做什麼?」她氣極了,連話都說得不算清楚,顛三倒四,頗有點可笑,只是這種情狀下,誰敢笑,誰又笑得出?「王爺若是看不上我,大可一封修書給我,咱們兩個都清淨了!」

  淮王嘆了口氣,道:「好端端的,怎麼就到了恩斷義絕的地步了。」

  他語調還是懶洋洋輕飄飄的,聽得淮王妃心火更甚,恨不得將桌上的熱茶也一併潑過去。

  淮王不無好笑地想,京中悲戚哀泣的富貴人家或許很多,但是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因為個歌姬鬧起來的,大約只有他家淮王府了。

  王妃坐在首座,旁邊雖然還有一把椅子,但顯然不能給他坐,淮王便想另拽一把來,他伸手,一用力,沒拽動,再一用力,仍是紋絲不動。

  廳中的下人早就走了七七八八,餘下的只有兩個王妃的陪嫁侍女,淮王雖然不濟,但到底不好意思叫兩個年歲不大的小丫頭給自己搬椅子,只好從椅子上拿下墊子,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王妃面前。

  淮王妃似乎已極熟悉這個場面,連眼皮都不抬,哀婉地哭,哭自己命苦,哭淮王不濟,哭自己當時怎麼就允了這門婚事。

  淮王插嘴道:「王妃,你我的婚事是陛下的旨意,泰山大人若是不允,便是抗旨了。」

  淮王妃狠狠剜了淮王一眼。

  淮王笑眯眯地說:「好漂亮的眼睛,好厲害的美人,」他跪坐著去拉王妃袖子,極不成體統,「美人一眼看得人盪魂,再看一眼如何?」

  淮王妃臉紅得宛如塗了上好的胭脂,是既哭又氣的。

  淮王道:「王妃?王妃為何不說話了?本王喜歡聽,王妃再多說幾句?」

  淮王妃把袖子拽了回去。

  淮王笑道:「哎呀,本王似乎惹了美人的嫌。」

  淮王妃哽咽道:「又不是第一回 了。」

  淮王又去拉王妃的手,王妃抽手,卻又被他握在手中,只笑道:「夫人之前都饒了,就再恕我一回吧,」他仰臉看王妃,「本王同王妃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本王再也不胡來。」

  淮王妃一愣,心中隱約的不安越發明顯,只是她到底不聰明,或者說,她沒那麼大膽,哼道:「太皇太后都沒法讓王爺收斂,妾算什麼,王爺這是哄妾呢,妾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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