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才叫狐狸精,明知道元簪筆不可能沒有目的,卻只叫人想把心剖出來遞給他,還怕蹭他滿指的心口血。

  喬郁不說話,元簪筆便也不說。

  這時候兩個人的距離反而比剛才遠了點,喬郁目不轉睛地看著元簪筆的臉,卻什麼都沒看出來。他心思都寫在了臉上,然而半點不清楚元簪筆心中所想。

  難得沒有人管,阿璧試探地叫了幾聲,發現沒有一個人理它,膽子就大了起來,它跳上書桌,在上面轉了兩圈,墨幹得差不多了,只在宣紙上留下了淺淺的黑印子,它覺得無趣,尾巴在書桌上一掃,只聽一聲脆響,喬相的玉筆架被掃了下去,登時碎成幾節。

  玉屑四濺。

  阿璧被玉碎的響聲嚇了一跳,身上的毛炸作一團,鬼鬼祟祟地抬頭,然而無人搭理,它下一刻卻感受出幾分好玩來,又如法炮製地將茶杯掃了一下去。

  「啪。」

  響聲清脆。

  喬郁抬眼。

  第61章

  阿璧歪頭,嬌憨地叫了幾聲,喬郁硬生生地在沾著污泥的貓臉上看出了類似於無辜的情緒,阿璧甩了甩尾巴,輕盈地從桌子上跳下去。

  響聲微微喚起了喬大人的理智,他重重咬了下舌尖,牙齒刺破舌頭,腥氣登時在口中蔓延開來,一半是疼,一半是氣自己動搖,便擰著眉頭看元簪筆,就如同個迂腐的老道士看什麼蠱惑世人不知悔改的妖物,他開口,正要說點什麼嘲諷元簪筆這樣就想將他哄好的痴心妄想。

  元簪筆輕輕將唇瓣貼了上去。

  喬郁幾乎一震,下意識抬手。

  元簪筆沒有注意他的小動作,只是專注地親他。

  喬郁頓了片刻,手只好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

  所以可見老道士道行再深厚也終究是□□凡胎,逃不過妖物有意蠱惑,況且還是這樣一個囫圇個將他的心吞下去的妖物。

  這個吻不激烈,卻極深入,元簪筆舔到了他舌尖上的傷口,似乎淺淺地,沒什麼惡意地笑了一下。

  喬郁聽到他這聲笑差點沒咬上元簪筆的舌頭,只是唇齒相貼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他皺著眉,審視地看著垂眸親他的元簪筆,然而卻對元簪筆的舉動極盡迎合,任由對方與他分享口中的那點血腥氣。

  元簪筆動作極盡溫柔,垂下的眼中有些微不可查的光華,柔和地聚在眼中,收斂了周身寒意,他也不過是個好看些,在喬郁心中位置重些的男人。

  喬郁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貼上他的臉。

  男人的皮膚自然不像小女孩一般柔滑,輪廓更是鋒利,元大人的長髮垂下來,他便透過長發去摸人家的耳朵,原本是冰冰涼涼的,在他的觸碰之下緩緩升溫,黑髮之中透出點攝人心魂的紅。

  喬郁突然有種很想笑的衝動。

  喬郁形式張揚,不是不會洞察人心而是懶得猜,偏偏一個被他愛重至極的元簪筆他看不懂猜不透,明知對方別有目的,亦只能甘之如飴。

  「你到底想幹嘛呀……」他黏黏糊糊又委屈巴巴地問,語氣中似乎有萬般無奈,這話他問了元簪筆無數次,哪一次都被元簪筆輕易地搪塞過去,「元璧,」他與元簪筆拉開點距離,目光如有實質地落在這張令他朝思暮想,又恨不得親手千刀萬剮的臉上,「你到底做什麼?」

  元簪筆道:「你猜?」

  這簡直是天下第一歹毒的話。

  元大人難得如此反問,卻不是撒嬌也不是調情,這輕飄飄的兩個字後面是元大人的深遠心思和決絕手段。

  喬郁揉捏著他軟軟的耳垂,好像在把玩什麼珍奇寶物似的,「元璧,你知道,我的耐心從小就不如你。」他似是漫不經心,又似是刻意無比地說:「元大人當年很喜歡帶你我去釣魚。」

  這個元大人當然是指元簪筆的兄長。

  元簪筆睫毛一顫,反應很小,但是清晰地落在了一直盯著他看的喬郁眼中。

  元簪筆這個人實在難以看透,若說他露在明面上的軟肋,僅是他故去已久的兄長,喬郁利用得得心應手熟稔無比。

  元簪纓賦閒時曾帶著兩個孩子釣魚,元簪筆能望著平靜無波的湖水一言不發地等上一整天,喬郁卻坐不住椅子,總是東跑西跑。

  「你與元大人常常相顧無言,我沒說上幾句,你便要我安靜些,魚都嚇跑了。」喬郁彎著眼睛笑,無害又漂亮,「我不能同你二人說話,便跑到其他地方,有什麼就摘點什麼回來,一天下來,你我身邊堆滿了各種花草瓜果。」不好吃的,不好看的,就都被喬郁扔到湖中。

  「釣到的魚大多晚上都入了我們腹中,還有些極漂亮的,你就命人養在缸里,其中體態纖長通身鮮紅的最得你心意,」他鬆開手,含住了覬覦已久的耳垂,舔了一口發現沒什麼特別,但又捨不得放開,熱熱的吐氣盡數打在了元簪筆的耳朵上,元簪筆睫毛顫得更厲害了,異樣地透出點柔弱可欺負來,「元璧,你今日想釣的是什麼魚?」

  這話伴著溫熱的吐息一起進到了元簪筆的耳朵里,他抬眸,見兩人的距離已經近到不能再近,喬郁撒嬌似的把臉貼著他的頸窩,仍是舔糖果一般地舔吻著他的耳垂,元簪筆順手理了理喬郁的碎發,疑惑且誠懇地道:「月中想吃魚了?」

  喬郁聽到這話差點從他懷裡彈起來,可元簪筆頸窩被他倚靠的實在溫暖,他本來就怕冷,一時竟沒起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