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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家容羽?容老師家的容羽就這麼成了你們嚴家的了?

  ......好吧,這是一個事實。

  坤德也禮貌地點頭笑笑,「嚴總客氣了,容羽是我們電視台很優秀的員工,我們愛護他還來不及。」

  「那就好,」嚴銘一笑,「如果電視台有什麼需要的話,坤台長不用客氣,直接找我,只要是我能解決的一定幫忙。」

  如果電視台有需要?這是嚴氏集團要投GG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坤台長皺起眉頭。

  都是老狐狸,可段位有區別,這麼模稜兩可的話坤德搞不懂。

  見坤德沒接話,嚴銘挑眉,神色逐漸嚴肅,「比如調查記者的安全保障問題,如果電視台不行的話,可以交給嚴氏。」

  坤德被嚴銘這句話氣地不輕,這是在責怪他,他作為台長沒有把手下的記者保護好。

  可他無法反駁,不得不生生咽下這口氣,他確實沒有把容羽保護好。

  容羽是在荷花村受的傷,他以前跟他們匯報過荷花村的事兒,坤德只是口頭阻攔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

  他失職,對不起容老爺子。

  一時無語,嚴銘的目的已經達到,「坤台長,我們先走了,有空聯繫。」

  「再見。」坤德擠出一絲笑。

  然後走到容羽床邊,嘆一口氣,「嚴逍,容羽這件事我有責任......你們先好好養傷,等好徹底了我再當面給他道歉。」

  嚴逍看向坤德,「坤台長,這件事不怪您,真的,您不要自責。」

  「唉——」坤德拿出一個信封,放到容羽的枕頭邊,「我都沒辦法跟他爺爺交代......」

  嚴逍想了想,並沒有說出真相,只是撿場面話安慰了坤德好一會兒。

  等嚴銘坤德都走了之後,嚴逍沖小兄弟們擺擺手,「你們也走吧,我要有事給你們打電話。」

  領頭的兄弟從提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檔案袋,雙手遞給嚴逍,「逍哥,我們也不知道買什麼,這個是兄弟們的一點心意,你和羽哥自己買買營養品之類的補補。」

  「這麼大一包,」嚴逍接過來,單手掂了掂,塞進床頭櫃裡,「謝了。」

  ......

  病房裡只剩下了董山山。

  「山子,給我拿瓶水,再拿根棉簽。」嚴逍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容羽的嘴唇。原本柔軟的嘴唇乾燥地起了皮。

  董山山趕緊抓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又拿了兩根棉簽,坐到嚴逍身邊。

  嚴逍捏一根棉簽,在礦泉水瓶子裡沾濕,再輕輕地觸碰容羽的唇。

  冰涼舒服,容羽的嘴唇抿了抿,把棉簽上的水抿進嘴裡。

  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逍哥,怎麼不直接餵水呀,這麼著喝水多麻煩。」董山山小聲問。

  「不行的,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喝水,只能這麼著。」嚴逍說,停了一會兒補充道,「我問過護士。」

  董山山:「原來是這樣啊,我第一次聽說。」

  再一次把棉簽輕輕地靠在容羽的唇上,這次容羽的嘴唇沒有動。

  嚴逍拿開棉簽,趴到容羽旁邊,輕聲問他,「夠了嗎?還要不要?」

  容羽慢慢地搖了搖頭。

  終於給了他一個回應,嚴逍激動地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無法自抑的顫音,「你醒了,老公?你能聽見我說話了?你能睜開眼睛看看我嗎?」

  容羽的睫毛輕輕抖動,像剛鑽出繭的幼蝶,羽翅脆弱卻又堅強。

  嚴逍伸出手溫柔地蓋在容羽的眼睛上,既為他擋住光亮,又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甦醒的跡象。

  秀長的睫毛掃在嚴逍的手心,容羽睜開了眼睛。

  嚴逍小心地移開手掌,對上容羽那雙熟悉的眸子。

  眼神柔和溫潤,跟以前一模一樣。

  嚴逍被籠在容羽清透的眼神里,他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只有自己。

  淚珠從嚴逍的眼睛裡滑落,滴在了容羽的臉上......

  容羽抬起手,顫顫巍巍,嚴逍趕緊伸手過去扶住。柔軟的指腹貼在了嚴逍的臉上,沒有力氣,像一片羽毛拂過,幫他擦掉眼淚,「怎麼又在哭?」聲音微弱地像是耳語。

  嚴逍吸著鼻子,「我想哭,我就要哭。」

  「嘁,」容羽扯了下嘴角,「沒出息。」

  「對,我是沒出息,誰也沒你有出息,拿自己去擋刀子,」嚴逍眼圈更紅了,「你是不是傻啊?你要真出了事我怎麼辦呀?我再到哪兒去找你呀......嗚嗚嗚——」

  憋了好久好久,嚴逍終於很沒形象地放聲大哭起來......

  董山山識趣地悄悄退到了門外。

  容羽沒辦法,自己動不了,傷口很疼,說話也費勁,只有看著嚴逍哭,等他哭到尾聲,才又很小聲地說,「別哭了,好醜。」

  「要你管?醜死我算了。」嚴逍抬起手背,胡亂在臉上蹭了蹭,問他,「疼嗎?」

  「疼。」容羽說。

  嚴逍抬手拍亮牆上的呼叫器,紅燈伴著蜂鳴聲亮起。

  不一會兒就跑進來一個護士,後面跟著董山山。

  「病人怎麼了?」護士一進門就問。

  董山山也趕緊衝過來,「羽哥怎麼了?」

  「他好疼。」嚴逍說。

  「哪裡疼?傷口嗎?」護士走過來,掀開被子,給他檢查傷口。

  嚴逍偷偷地拎起被子,給容羽遮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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