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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牧咸面無表情地抿嘴,要仔細看,能看出眼底的寒意。

  被人打攪的不快。

  回了包廂,鬍子還在那嗑瓜子,地上堆積起一層又一層瓜子皮,出門前剝在一旁的橘子已經風乾,一瓣橘肉在桌上打著翹。

  幾人互相招呼一圈,坐下來一齊看一場比賽,在莊魚接二連三捂嘴打幾個哈欠後,馬前走了,鬍子還在原位不動,一副當成自己包廂的模樣。

  莊魚實在忍不住了,不再和鬍子嘮叨,招呼一聲帶著牧咸去洗洗睡覺。

  這一覺睡得格外久,久到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對比賽不感興趣,連侯門的角巾都換了兩輪,端上的飯菜被撤下去六七次,莊魚才懶洋洋地從屋裡出來,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個美艷如花的英俊公子。

  角巾詫異地望望左邊緊閉的門,再偷偷看看前後緊隨的兩人,心裡掀起軒然大波。

  原來,原來,這是一對,什麼姐姐弟弟是唬人的。

  驚奇的眼神在身後轉來轉去,直轉得莊魚頭疼。

  每天在牛奶屋,兩人一個房間睡習慣,現在出門在外也讓他改不了,才進門被窩都沒躺暖和,就被他敲開門,抱著枕頭被子往她床旁邊的地上一鋪,直接睡個舒舒坦坦,一讓他走就抿嘴不說話,一臉面無表情,卻讓人覺得就像她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明明是他強硬。

  怪,怪當初心軟將他養得寸步不離。

  高台上最左側,飄起山家的旗幟,入場的地方走出幾個人,其中一個紅衣女人舉頭四望,一雙大眼鏡睜得圓溜溜,左右轉溜,就像在找什麼。

  莊魚喝著碗裡的玉米粥,咬一口油酥,輕飄飄掃一眼又轉向別處。

  “山家挑了三家,好膽量。”鬍子在一旁說道。

  莊魚含糊不清的“嗯”一聲,繼續吃飯。

  “呵,中。”一顆瓜子被鬍子咬得咔擦響。

  莊魚聞聲抬眼看向賽區,山棲上了魏家的台,正和魏家八號互報名號。

  八號一個請姿剛出,一團烈火從山棲手掌竄出直奔八號面門,八號左側一步後仰避開,那團火卻像有靈魂一樣,不斷不滅,轉悠一圈又回來沖向八號,誓死要燒在他身上才罷休。

  這長進不是一般的大,才月余的時間,也不知道是最初藏拙,還是最近補得太好。

  莊魚吞下油酥,嘴裡沾油膩口,她招來角巾道:“有點膩,來些又酸又辣的菜。”

  角巾聽得連連點頭,轉身就翹起了眼。

  這油酥雖叫油,卻是脆而不油,怎麼會膩,還要酸的……

  一個不經意,腦里天馬行空出一片汪洋大海。

  他咯咯一笑,招手來門人去給馬大人遞話,趕緊跑廚房去讓人做酸酸的菜。

  等酸菜上桌,擂台上已走十六個回合,山棲一揚手指,火箭挑開了八號的護肩,深切入肉,鮮血迸濺,火紅的焰火跳躍在肩胛上,燒得肌肉吱呀響,衣衫燃成碎片。

  八號一把捂住肩頭,痛得面孔痙攣,猶自強撐。

  山棲揚眉一笑,似乎在等他緩過痛勁,然而一息的時間,腳下燃起大簇火焰,腳踩火焰而起,幻力噴涌,火焰似乎染上光彩。

  在八號還來不及防禦之際,焰火蓬勃湧出,台上燃起大片火焰,瞬間蔓延而去,在火光的包裹里,八號慘叫一聲,砸落在擂台下,口漫腥血,兩眼一閉,昏倒過去。

  頓時,台上一片喝彩。

  山棲收斂火焰,站在擂台上,精準無比地對上莊魚所在的包廂,高舉手腕,笑著沖她揮手。

  知曉的人,不用多言,就知這一切都是莊魚的功勞。

  牙齒磨著蘿蔔絲,猛吞一口,差點被辣椒嗆得暈過去。

  真是不僅武功長進,連腦子也長進了。

  不,應該是一直以來看見的她不是她。

  一瞬間,莊魚有種被狗咬了的感覺。

  “夠酸不?”鬍子在旁邊笑問,那笑臉怎麼看怎麼像嘲笑,明顯不是問蘿蔔絲。

  “牙疼。”

  ☆、第四十七章

  卻說五樓,來往不少門人,醫師請過兩轉,連馬前都候在門外,熱鬧得不像話。

  人盡皆知能上五樓的定非凡人,要是能見上一面,結交一番,畢生榮光。

  於是,眼尖的人紛紛派人上前探聽,好第一時間前去混個臉熟,交談幾句。

  坐在五樓的莊魚特無奈,她應鬍子的一句“牙疼”被牧咸當真,伸手就來捏她的嘴看,直到角巾請來的醫師說無礙才鬆手,把鬍子笑得看不見眼珠子。

  醫師前腳剛走,後腳馬前領著另一波醫師來看脈,她莫名其妙地看看面含喜色的馬前,又看看擠眉弄眼的角巾,心裡百轉千回,也沒轉明白。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馬前。

  馬前張嘴想要恭賀幾句喜話,轉眼一見醫師沖他搖頭,頓時心裡咯噔,他尷尬地回頭,角巾眼珠一轉,瞬間退到門外。

  他回頭對上莊魚疑惑地眼神,尷尬地咳一聲,左想右想,瞥見桌上還未撤下去的菜餚,緩慢道:“門人做事大意,這批蘿蔔剛出土,還未成熟,青澀難入口,怕大人身體有所不適。”

  莊魚轉動舌尖舔舔嘴裡,瞥眼碗裡裹著辣椒末白嫩白嫩的蘿蔔絲,沒有澀澀的味。

  餘光里,鬍子壓抑笑得不能自己的表情,瞬間讓她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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