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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哥。」歪歪敲門推開。
周迦南立刻回頭，看到聞遠也在，表情放鬆不少：「怎麼現在才過來。」
他語氣不是很好，甚至有點責備的意思。
聞遠忙解釋：「是我碰到你同事，被拉著說了幾句話。」
周迦南沒再說什麼，讓他在沙發上等一下自己。
聞遠坐下，看到小圓桌上放著一份外賣，是個不便宜的店，看得出來已經放了很久，涼掉了。
造型過程很久很久，聞遠一開始還能和周迦南說兩句話，或者跟歪歪閒聊，但是吃了感冒藥實在是沒什麼精神，靠在沙發里睡著了。
造型師拿起吹風機，準備先大致吹個型出來。
「不用了。」周迦南制止：「抓一下就好。」
造型師本來還想跟他說不吹的話造型不夠蓬鬆之類的，但是順著周迦南的眼神看到鏡子裡倒映著皺著眉頭睡沈的聞遠，立刻就理解了。
沒想到冷麵影帝還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聞遠醒來，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薄毯，像是新的。
「醒了？」周迦南問：」好點沒有？「
聞遠這才注意到，周迦南就坐在沙發尾，像個冷冰冰的雕塑。
「抱歉，可能是吃了藥有點嗜睡。」
周迦南：「首映會結束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聞遠忙說不用，這麼點小病就去醫院，醫生看了也只會開藥讓回來休息。
「這麼多年，還是老樣子嗎？」周迦南問，手上自覺的扯過薄毯對摺再對摺，疊成小方塊。
聞遠：「嗯，太宅了，可能是。」
甚至比以前嚴重了許多。
周迦南看著頭髮亂翹的聞遠，有點被可愛到：「幹嘛不鍛鍊一下，之前不是說好高考完要好好鍛鍊身體嗎？」
他們有過這個約定的。
「是嗎？」聞遠迷糊的撓頭：「忘了。」
他忘了。
周迦南嘴角的笑容變得僵硬，隨後又恢復。
幾分鐘後，周迦南起身：「走吧，時間快到了。」
聞遠看著周迦南的背影，眼眸下垂，像個心虛的小孩。
他鍛鍊了的，只是一個人鍛鍊，太乏味了，沒堅持下來，也沒有什麼效果。
聞遠被安排在中排稍靠左一些的位置，歪歪陪著他。
因為周迦南作為主演，要和其他主創在一起，還有一些來捧場的圈內好友。
簡單的介紹了電影的創作背景，首映會開始。
聞遠從包里拿出一副黑框眼鏡戴上，他有點近視，平時不用戴，但是用電腦和看電影的時候要。
從聞遠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周迦南的頭頂。
帥哥光看頭頂都覺得是帥哥。
聞遠想起高二的那場籃球比賽，他也是那樣在後排看著他，當時為了讓周迦南參加比賽，他連續一周請周迦南喝可樂，還騎電動車送他回家。
————
「中場休息的時候，你來給我送水。」周迦南說。
聞遠說：「一堆女孩排著隊送呢，我不去。」
周迦南：「那我不打了。」
聞遠：「不行。」
那可是讓周迦南和班上男生熟絡起來最好的辦法。
「那我在看台上給你扔，你得接住，考驗你球技的時候來了。」
周迦南答應：「別說水了，你跳下來我都能接住。」
聞遠：「我有病啊我往下跳。」
周迦南笑：「我有病，我想接。」
————
屏幕上摩托車穿過隧道時原始又劇烈的風聲把聞遠拉回現實。
電影裡的周迦南一身小鎮青年扮相，為了角色爆瘦後凹陷的臉頰和洗得發白的綠色T恤讓人很難一眼認出那是周迦南。
懸疑片。
聞遠稍稍調整姿勢，他對這種類型的片子並不是太感興趣。
電影的氛圍很有導演的特色，但也看得出來這是刪減過的版本。
聞遠看著看著覺得脖頸間有點癢，想到電影院裡有很多鮮花，他想可能是有點過敏。
問題不大，回去吃點藥就好了，他習以為常。
兩個小時後，電影結束，周迦南往後看過來，聞遠微笑，朝他揮手。
然後周迦南又開始接受採訪，拍照，跟影迷合影。
聞遠呆在角落裡，看著現在外向、穩重的周迦南，覺得有點恍惚，時間真的改變了好多。
「小遠哥，我過去一下，你在這裡等我，一會一起去吃飯。」歪歪湊在聞遠身邊說了一句，又提醒他戴好口罩。
又過了半小時，活動結束，周迦南跟著主創一起退場，歪歪朝聞遠打招呼讓他走下來。
歪歪帶著聞遠回商場裡臨時搭建的化妝間，導演也在裡面。
「來啦。」周迦南自然的坐起來，走到門邊和聞遠一起走進去：「聞遠，這是謝一封。」
聞遠問好：「你好你好，我叫聞遠。」
周迦南是第一個察覺到聞遠不對勁的。
「你脖子怎麼了？」
聞遠伸手摸了一下，笑著說：「沒事，可能有點過敏，不礙事的。」
兩人坐下，周迦南伸手去拉聞遠的手，又體貼的拉開椅子讓聞遠坐下。聞遠受寵若驚，隨後一想，在外人面前是該表現得恩愛一點。
謝一封一直打量著聞遠，這個在周迦南嘴裡活了很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