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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驚喜?」謝時遇看他一眼,笑著埋怨,「你怎麼這樣。」

  他起身,仲廷也跟著起身打開主燈。謝時遇走到窗簾旁,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而後伸手拉開窗簾。

  他看了一會兒,又轉過頭去看牆上的投影。他被仲廷從身後抱住,偏過頭問仲廷:「是你畫的?」卻在同時被仲廷握住了手,下一秒,一枚帶著體溫的圓環被套進了他的無名指。

  仲廷握住他的手,親親他的耳朵,笑著「嗯」了一聲:「是我畫的。」

  他輕聲道:「生日快樂。」

  謝時遇愣了好一會兒,在仲廷身前忍不住笑了起來。

  「握這麼緊做什麼,怕我摘下來還給你嗎。」

  仲廷沒鬆手:「是啊。」

  「想得美。」謝時遇反握住他的手,「我還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呢,你的畫我也沒仔細看。」

  他轉過身,和仲廷對視:「你的呢?」

  仲廷唇角彎彎:「在你口袋裡。」

  謝時遇握緊他的手,另一隻手伸進外衣口袋一模,摸到一個小盒子,而他在這之前一直都沒發現。

  他單手拿出來,單手打開,單手取出裡面那枚設計簡潔卻粲然生光的男戒,慢慢送進仲廷的指根。

  仲廷忍俊不禁:「我更不會跑。」

  「好了。」

  謝時遇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放在一起,光是看著,心裡就止不住地高興,去把畫抱過來,餘光也要不經意地往手指那邊瞥上一眼。

  「可惜不能一直戴著。」

  謝時遇工作的時候手上不能有任何配飾。他端詳著面前的畫——那是一副寬100公分的油畫,畫的正是牆面上定格的畫面——有些遺憾戒指還得摘下來,又感嘆這幅畫的完成度。

  「我會一直戴著。」仲廷說,「不太專業,好在最後沒有翻車。」

  「很棒了。」謝時遇看畫面上色彩的運用,「你準備了多久啊,放在哪裡?我都沒看到過。」

  仲廷說一個多月:「在隔壁另一個房間,抽空畫一點。」

  謝時遇注視著這幅畫,說:「我要把它掛起來。」

  又反應過來,如果準備了一個多月的話,意味著去年十二月底的時候仲廷就想著要把這個生日禮物送給他了。

  仲廷接收到他的目光,莞爾:「我說過,他在榕市等你回來,不會走的。」

  謝時遇別開臉笑了起來,又聽見仲廷說:「拼圖背面那張照片可以摘下來了。」

  他動作一僵,回過頭問:「你怎麼知道?」

  「拼圖剛掛上去沒多久的時候,我修過一次畫框。」

  那還是十月份。純白地獄是兩人在蒙山被雨困在房間裡的時候完成的拼圖,回來後上膠放進畫框的時候,謝時遇在背面放了一張他和仲廷在蒙山的合照,畫框就掛在他房間裡。

  謝時遇輕輕瞪了仲廷一眼。他分明早就知道,但那個時候他也如實表達過:「還差一點點」。

  所幸殊途同歸。

  仲廷和謝時遇一起把拼圖拿下來,換上了謝時遇的生日禮物;拼圖背面的照片也被仲廷拿了出來,放進小晨送的相冊里,占據了整個第一頁。

  兩人在零點過後的靜謐中改換家裡的布局,整理夜間活動的殘局,低聲笑鬧著洗漱,最後溫柔相擁入眠。這個立春對於他們來說,註定是極為特殊的一天,但這一天的生活軌跡依舊如同往常,只不過在平淡的生活中,多了一些看得見、嘗得到的甜蜜。

  謝時遇在這一天臨近中午的時候醒來,和仲廷一起在廚房做了一頓午飯,手把手教他製作送給自己的生日蛋糕,而後在冬日午後的暖陽中換裝出門,去博物館看一場特展,回到榕樹街,慢悠悠地步行前往位於和諧大道的朗悅總店。

  飯後,謝時遇坐在仲廷身邊,看著他給自己的朋友圈增添了一張新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雙交握的手,兩隻手無名指上相同的戒指分外醒目,這是中午兩人準備做蛋糕之前仲廷拍的照片。拍完之後兩人把戒指摘了下來,謝時遇由此看見了兩枚戒指內圈的字母縮寫,和代表今天日期的數字。

  仲廷給上傳的照片配文:紀念日。

  謝時遇覺得這三個字很貼切:「我永遠不會忘記我二十八歲生日這一天。」

  他們並肩從和諧大道步行轉進榕樹街,仲廷握住他垂在身邊的手。

  「希望你生日快樂,往後一直快樂。」

  謝時遇轉頭,微微笑著和他對視,目光重新落在前方的道路上。

  榕樹街的冬天依舊燈火晦暗,道路兩旁店鋪中的燈光也無法照亮被遮蔽了月光的路面,人行道顯得幽深靜謐,謝時遇卻只覺得安心,因為前方不遠處就是家。

  「我們好像已經像這樣生活很長時間了。」

  他牽著仲廷的手,恍然間想起從前每一個相似的夜晚,又仿佛看到了以後的每一天。

  「還差一個春天。」仲廷說。

  他們一起走過了夏秋冬,只差一個春天,就共同經歷了一個完整的四季。

  而往後的每一個四季,都會是幸福的模樣。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一下原文存稿倉促的結尾,然後沒剎住車,多出來兩章。

  還是寫完了。

  (可能有番外,稍微醞釀一下)

  第34章 番外·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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