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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曜自己則飛身到晏久身邊,手疾眼快點了那個老闆娘的穴,拎著晏久手上的繩子運起輕功就往回飛。
「鶴齡!回衙門!」
很久沒人叫徐岑的字了,乍聽見自己的字他還有點陌生。
晏久坑了袁曜幾次,不知道是不是記仇,晏久被摔倒衙門冰涼的青石板地面上時身上的繩子一根都沒解開。
「說吧,怎麼回事?」
晏久不吭聲蹲著裝鵪鶉。
蘭薛外出採買剛回來就聽說晏久出事,來到衙門看見的就是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大眼瞪小眼。
一隻溫暖的大手搭在晏久肩頭,蘭薛柔聲說道:「丫頭,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說蘭叔就替你說了啊。」
沒等晏久表態,蘭薛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交代完了。
晏久原來是歌榭坊的歌女,這地方聽名字幹什麼的就能猜出來了,一日蘭薛路過遇見帶著一身傷逃跑的晏久,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她,從此帶著晏久生活。
徐岑一張臉陰沉的可怕,他盯著晏久的眼睛看了良久,才悠悠吐出一句話:「這位晏久姑娘不像是原國人。」
晏久瞳仁顏色偏淺,比起棕色更加接近灰色。晏久也不隱瞞,直說自己是楚國後裔。
袁曜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名聲連離京城那麼遠的兗州的知曉了,一日之間黃河水患的禍患成了身為太子的自己。
據他們的大師說,是當朝太子不學無術,放縱手下官員貪贓枉法觸怒上天,上天才讓黃河龍王來給人一點教訓。袁曜簡直想笑出聲,他還是個沒幹政的太子,貪贓枉法這帽子都扣到了他的頭上。
袁曜心事太多,夜間難以入眠,索性去了大牢。
牢里安駿溫柔地抱著傾君,看見有人來了在嘴唇前豎起食指,意思叫袁曜聲音輕點。
「噓,她睡著了,你別吵醒她,我什麼都告訴你。」
第21章 鴛鴦手帕
袁曜冷眼看著他, 沒什麼好臉色,但還是放低了音量。
事情太多太雜,袁曜一時間倒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他清清嗓子, 問到:「該交代的, 都說了吧。」
安駿嘴角向兩側挑起,微微笑道:「大人這話草民不明白。」
袁曜黑著臉,重複一遍:「該交代的,都說了吧。」
安駿的笑意更重, 他一雙眼睛看向袁曜, 袁曜硬生生打了個哆嗦。牢里本就陰暗,加上此時已是深夜,安駿這麼笑著看他一眼, 映著燭火,安駿的笑眼在袁曜眼裡頓時化作一對厲鬼用來奪命的鬼火。
袁曜暗自攥緊了拳頭,眼神在安駿牢房上的鎖上遊走, 確認這個惡鬼已經被鎖死了,緊緊關著的牢門無聲間給了袁曜勇氣。
安駿覺得眼前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識, 前不久眼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大官兒還是他的階下囚。那時候也是類似的地牢,牢門開著, 他安駿坐在凳子上, 現在站著的高管當時躺在地上任他施。虐。真是時過境遷啊。
他的笑容越發溫暖, 在袁曜看來也越發滲人。他笑說:「我有點後悔沒殺了你了。」
袁曜被他一看險些站不穩, 他伸手就近把住牢門的木頭穩定住身形, 看回去,努力讓自己面上平靜。道:「那要讓你失望了。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安駿看他一眼後目光就迅速移到懷裡的傾君身上, 神情溫柔,仿若他懷裡的是全世界。
「是啊, 很失望。如果當時你死了,傾君現在就不會在這。」安駿聲音輕柔,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著說著他還抬起頭看向袁曜,輕聲問到:「你怎麼不去死」
袁曜目瞪口呆,按他的說法,自己竟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了。
袁曜眉頭皺起,雁陽想不通,雁陽心裡苦。
「所以說你現在還在執迷不悟!」
安駿不屑地冷哼一聲:「哼,執迷不悟凡事阻礙我和傾君的都該死,安西仁該死,安君竹該死,你也該死,你們都該死!」安駿聲音陡然拔高,他懷裡的傾君被他驚到,往他懷裡縮了縮,手拽住了他的衣襟,小聲的喚了句:「西仁。」
傾君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這里還醒著的兩個人聽清。
袁曜嘴角上揚,毫不留情開始嘲笑安駿:「看吧,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想的還是別人。」
安駿咬緊了牙關,眼睛瞪得發紅,雙手死死攥起。
袁曜知道從他這問不到什麼了,轉身離去,他衣擺被夜風吹起,輕輕揚起一個弧度。袁曜抬頭看看天,星河隱匿於雲後,蟾宮時隱時現。怕不是有雨。
門響,人驚。
袁曜前腳剛回到自己臥房,後腳他隔壁的徐岑就睜開了眼睛。徐岑輕手輕腳翻身出門,蹲在袁曜門外,從門縫裡看著袁曜睡著後才轉身回來房間。走前還不忘把袁曜門窗掩好。
第二日袁曜早早就起來了,天色陰沉,人頭頂的雲就跟塊浸滿了水的抹布一樣,壓的人心裡難受。
安駿的嘴嚴得緊,從他哪兒什麼都撬不出來,倒是被他護在懷裡的那個女人,可能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把他們兩個人分開這種高難度的任務袁曜打發給兗州縣丞了,這種機會縣丞大人當仁不讓。
縣丞大人姓孫,在兗州土生土長,長大多次考取功名不中,家裡沒辦法給捐了個小官兒,後來安西仁被派到了兗州就沒孫大人表現的什麼機會了,也是這回抓人孫大人才得以在袁曜二人面前刷個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