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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匪頭子正躺床上把玩著扳指,聽到這話眼睛也不眨一下,躺的十分愜意,說道:「怕什麼,修地道的錢讓那個慫的小崽子他爹掏,袁歡那老小子有的是錢。」

  小土匪哦了一聲都已經傻了,聽老大這話和這倆人的父輩是舊相識了,聽著關係還都不錯,那麼他們把人打暈捆回來幹什麼,這不是傷兄弟感情嗎?反正他干拍著胸脯發誓,他是絕對不會把兄弟的兒子打暈捆回寨子的,就算他那些兄弟真的找了媳婦生了自己的孩子。

  土匪頭子年紀一大把了,聽力還是不錯,也不知道是那小土匪抱怨的聲太大還是他運氣不好,這話全落在老土匪耳朵里了,清清楚楚一個字不差。

  「說的像是老子願意捆了侄兒一樣,還不是他爹求我的。」

  其實景安帝不止是求了老土匪一個人,他還求了徐岑。當然他對徐岑不能說是求了,得說是命令。

  事情發生在他們兩人出發前一周的一天晚上,那夜月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好時節。

  這天徐太傅比尋常下朝晚了一些。老頭子回家的時候也沒像每天那樣臉上帶著笑,徐岑他爹找到他的時候一臉凝重,活像知道了徐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樣。

  老頭神神秘秘地叫徐岑去了書房,又神神秘秘地給了他一張小紙條。徐岑打開紙條看看覺得自己還不如現在就得了急病暴斃呢。

  紙條是景安帝寫的,上面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話:日落後到雁陽宮見朕。

  雁陽是袁曜的字。從雁陽宮的名字就能看出景安帝對這個兒子的寵愛。

  景安帝要見徐岑,徐岑被他嚇得出了一身冷冒汗。

  然而再怎麼嚇人,皇帝的命令還是要聽的,再怎麼不願意也是要去的。

  徐岑還是頂著一身白毛汗去了皇宮。

  景安帝一臉和藹的笑容,看得徐岑心裡更加發毛了。自古最難測的就是帝王心,誰知道面前這個笑得一臉和藹的人心裡是不是想著把他抽皮剝骨。

  徐岑和景安帝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最終還是景安帝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的武藝很不錯。」

  徐岑心裡一冷,他會武的事情可從來沒有讓除了他老爹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景安帝臉色陡然一變,厲聲道:「徐岑啊,徐家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連欺君都學會了啊!」

  徐岑連忙跪下,連聲說道:「臣不敢!」

  景安帝不愧是在帝位上做了那麼多年的老狐狸,變臉變得特別快。

  轉頭景安帝就笑的格外的和煦,溫聲道:「朕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你一定不想徐太傅替你擔憂吧。」

  景安帝何等聰明,一句話拿捏住了徐岑唯一的軟肋,他死活都無所謂,就是他爹,一把年紀了,若是因為他出了點什麼事情,徐岑無地自容。

  徐岑連忙在地面上磕了幾個頭,說道:「陛下要臣做什麼,臣萬死不辭!」

  景安帝彎腰把徐岑扶起,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你這孩子就是太謹慎了,朕要你的命做什麼?」景安帝笑的眼睛眯起,跟袁曜那個小狐狸像的不行。

  「袁曜那個孩子也長大了,翅膀硬了,總想飛出去了。」景安帝慢慢說著,遲遲不肯切入正題。

  徐岑心想「你家兒子翅膀硬不硬跟小爺有什麼關係。」然而他面上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面帶惶恐的陪著這個老狐狸兜圈子,看著他打溫情牌。

  「他最近在和朕鬧彆扭。」

  徐岑的頭低得更低了。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吵著鬧著要出宮。」徐岑斷斷是想不到袁曜這麼鬧是為了保他一條命的,正如同袁曜永遠也猜不到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徐岑已經和他父皇狼狽為奸。

  景安帝又說了一句;「袁曜指名要你陪他出去,我的小曜曜就交給你了。」景安帝一聲小曜曜給徐岑嚇得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徐岑已經趴在了地上,頭貼著地面。說道:「臣惶恐!」

  景安帝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回來後朕的曜曜若是出了點岔子,要你提頭來見!」

  徐岑走出皇宮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經過今夜的談話他感覺他整個人都不大好了,原來皇宮裡不正常的那個人不是袁曜而是他爹景安帝!這麼多年袁曜經受多少了不該他承受的東西啊。

  徐岑現在在暗室里看著袁曜和晏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莫名覺得好笑,晏久啊的一聲跳開一步,指著袁曜:「你幹什麼啊!突然掉下來嚇我?!」

  袁曜指指自己又指指晏久,張嘴問道;「我?嚇你?」

  晏久認真的點點頭。

  袁曜無奈攤手道;「拜託,是你突然跑出來嚇我的啊。」

  晏久撓撓頭髮,一頭雞窩一樣的長髮更亂了:「那都是因為你突然出來嚇我。」

  袁曜被她的無恥嚇到了,長得嘴不知道說些什麼。說實話他長這麼大還沒有遇見過像晏久這麼無恥的人。

  徐岑看著這倆人耍猴看得開心,抱著胳膊在一邊看戲看得十分樂呵。袁曜和晏久吵的熱乎,也暫時忘了這地方沒有光源,忽然他耳朵輕輕一動,一隻手指食指伸到鼻子前,另一隻手指指指頭頂,說道:「噓,上面有人。」

  袁曜對著徐岑勾勾手指,徐岑滿頭霧水地走過去。

  「上面有人。」

  「所以呢?」徐岑揣著明白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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