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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他追求墨蓮這麼久,墨蓮甚至只來過他這裡一次,便更別提……留宿了。

  多年心愿終於得償,讓他如何不開心。

  可是,他現在愛的,只有夙月一人而已……

  祁驀緊抿雙唇,片刻後方開口:「墨蓮,那今晚……你打算住在哪裡?」

  作為仙人,墨蓮當然不必睡覺。

  但是也不能就在外面站一天。

  墨蓮抬頭,看了眼如波殿。

  祁驀忙道:「除了我住的房間,殿內其餘的房間都是空著的……」

  「不用了。」墨蓮擺了擺手,「我就住那個小木屋吧,方便。」

  雖說因為夙月的經歷,這兩個地方她都沒什麼好感,但相比之前,在如波殿中的回憶令她更不舒服。何況,那裡面才死了個蘭墨茹,以及就在剛剛,祁驀把大殿破壞了個亂七八糟,令墨蓮不愉快的回憶又加了一件。

  木屋裡面,因為有師兄的影響,至少還算是有過一段平和時光的。

  還能離自己的目標——夙月的身體近一些。

  「木,木屋……」祁驀有些愣住。

  墨蓮想住的,為何偏偏是夙月的住處……

  說起來,為何墨蓮能將夙月的心思猜測得如此準確,為何能輕易地便判斷出夙月的死因……

  看到祁驀的猶豫,墨蓮也根本沒想過強求。他又不知道自己就是夙月,如果介懷,她在外面站一晚上也並無不可。

  「……好。」祁驀點了點頭,「但是……夙月的身體,你不要碰。」

  墨蓮的意願,祁驀終究是無法拒絕的。

  「好,我知道了。」墨蓮應下了。

  現在不碰也沒關係,反正遲早她會拿走的。

  墨蓮轉身,走向那間小木屋。

  走入木屋後,她極為熟練地點起了木屋內的燭火,然後拉開桌旁的椅子坐下了。

  祁驀在屋外看著,看到屋內燭光次第亮起,幾乎不帶絲毫停滯。

  這副畫面,卻是意外地,似曾相識。

  就和他之前,在屋外,看著夙月將燭光燃氣時的畫面,幾乎一模一樣。

  無論是次序,速度,甚至是這份熟練程度……

  怎麼會這麼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

  祁驀不敢再想下去。

  他怕自己會再一次地想錯,就好像蘭墨茹那時一樣。他不希望再對夙月,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祁驀拂袖轉身,堅定地向如波殿走去。

  墨蓮倒是沒在意外面的祁驀。

  不管他在想什麼,要做什麼,只要不是會破壞她計劃的事情,都無所謂。

  她頂多是覺得祁驀真是可笑至極,夙月都已經死了,還能造成什麼傷害。這想法,生得也太晚了一些吧。

  墨蓮看著桌上擺的刺繡,就差一點點沒有完成,卻始終看不出繡的是什麼……

  她拿起刺繡,只覺得心裡難受得緊。

  就差那麼一點點了……要是補完整就舒服了……

  墨蓮實在無法忍耐,乾脆拿起一旁的針線,繼續繡了起來。

  按理來說,鮫人一族的刺繡,除非本人,其他人都不可能接著別人的作品繡完。

  但畢竟墨蓮就是夙月,自然與旁人的關係是不同的。

  只是由於墨蓮已經千年不曾碰過針線,又天天拿著武器打仗,手上多少還是生疏了一些……

  於是,一直待到第二日臨近祁驀與司禮約定的時間,墨蓮終於將那副刺繡完成了。

  也終於知道了,夙月之前繡的是什麼。

  夙月繡的,是她自己。

  那是一隻無憂無慮的鮫人,在海岸邊盡情地曬著太陽,看著眼前一切的美景。

  這邊是,夙月此生,微不足道的願望。

  而至死,她都未實現的願望。

  驀地,夙月神色一變。

  她忙將手裡的刺繡放下,走出了門外。

  司禮,來了。

  ……

  司禮與祁驀相約,是在沫若殿正殿中。

  司禮依舊是一身黑衣,一個大兜帽將面容隱藏於黑暗之下。

  「你這次,可是將珍珠湊齊了?」司禮問道。

  祁驀恨不得立刻便將那人的偽裝卸去,恨不得立刻便殺死那人!

  但是不行。還有一些話,是墨蓮讓他問的。

  「沒有。」祁驀終於還是沉不住氣,喝問向那人,「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夙月的眼淚,會讓她死!」

  墨蓮隱於正殿之外,聽到祁驀失控的問話,卻並未露出異樣的神情。

  她早就知道,祁驀肯定不可能按照一早定好的計劃來,不然他之前的任務,就不會總是失敗了。

  所以這些變故,一早便在墨蓮的計劃範圍之內。

  只有這樣,才顯得更真實,司禮才會覺得祁驀更傻。

  「重要麼?」司禮的語氣是那麼漫不經心,好像死的根本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反正她能救你心愛的墨蓮,不就好了?」

  「你——!」祁驀一把揪住了黑衣人的衣襟,「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她是夙月!你竟然要我,置我的妻子於死地!」

  司禮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是伸手,將祁驀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扯下:「所以,你做到了麼?你收集到足夠的珍珠了麼?」

  「你到現在,怎麼還能問出這種話來!」祁驀雙手緊握,「你……你是不是打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殺死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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