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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嬌哼一聲,「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都跟你說了,我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真的嗎?」
「真的。」蘇瓷兒用力點頭。
「哦。」小苗不說話了,只盯著蘇瓷兒身後看。
蘇瓷兒頓覺身後汗毛豎起,她慢慢轉頭,就跟卡油的老舊機器一般,等到她終於把頭轉過去後,恨不能把自己戳瞎。
屋子門口站著一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傳說中他的緋聞男友一號。
一號今日打扮的極其青春靚麗,就跟十幾年前在小靈山上的小模樣一模一樣,除了那身量和身材。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搭在門上的手指「啪嘰」一下捏進去,一扇好好的門就缺了一個口子。
小苗也被男人的氣勢嚇到,小小聲的提醒蘇瓷兒道:「哄不好了?」
蘇瓷兒:……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是。
花襲憐轉身,一句話也不說的往外走,蘇瓷兒下意識跟上去,臉上表情忐忑,跟被女朋友逮住在外面死要面子亂說話的渣男一樣。
「那個……」蘇瓷兒緊跟幾步,「你去哪裡啊?」
花襲憐目光向前,聲音冷硬,「寒潭。」
蘇瓷兒知道男人生氣了,她本想解釋自己只是為了勸小苗,亂說的,可一轉頭看到小苗八卦的視線,到口的解釋就變成了,「別泡太久,傷腎。」
第61章
花襲憐一人騎著獸往魔域荒漠而去。
夏日的天風光灼灼,他站在凶獸身上,因為煩躁,所以周身氣勢凜然,方圓百里之內的凶獸嗅到氣息,立時屁滾尿流的隱匿起來。
他身上依舊是那件半舊的青衣,被風吹得袍踞揚起,勾勒出屬於男人的軀體。
十年了,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再遇見她。
十年間,花襲憐就如同那行屍走肉,別人活在現實里,他就活在築夢網裡。
他一遍又一遍的勾勒出兩人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最喜歡將自己幻化成少年時期的模樣,穿著簇新的青衣,在小廚房內替他的大師姐做飯。
那股子煙火味,還有大師姐身上輕薄的冷香,是花襲憐最喜歡嗅聞的味道。
除了這些,他還做了一些過分的事。
在築夢網裡,他心底最隱秘之處,他構築出了一寸宮,建造了一個龐大的冰雪世界,兩人在裡面神識交融。
十年前,雖只是神識,但兩人幻化成為人形,肌膚相親總不是假的。
花襲憐的夢境來來回回,從小靈山到一寸宮,全部都是他渴望留住的東西。
歸根結底,心魔的誕生,是他一手促成。
他對蘇瓷兒的思念越深,心底里種下的心魔就越深。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一切已經不可控了。
他無法控制心魔,就如同他無法控制自己對蘇瓷兒的愛。
他日日泡寒潭,就是為了壓制這股子暴戾的心魔之氣。
可心魔是為蘇瓷兒而生,只要他念著蘇瓷兒一日,心魔便會存在一日,並且還會隨著他的執念而越來越深。
如何拔除心魔?
不能拔除。
除非他不愛她了。
可他是這麼愛她,他為了她能捨棄一切包括性命,他又怎麼可能不愛她呢?
從他十幾歲開始,他便已經將她種入心中。
愛已成魔,便是如今生出來的心魔。
花襲憐伸手按住額角,識海內的心魔又開始不安分。
識海之內,昏暗如夜,四面幽深寂靜。
高高的骨堆之上,一襲黑衣的心魔坐在那裡,翹著長長的腿,單手撐著腦袋,慢條斯理地抬眸看向花襲憐。
「她是我的。」心魔與花襲憐如出一轍的聲音帶著清晰的傲慢。
不能留了。
必須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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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荒漠之中,一眼望去只見漫天黃沙,堪比撒哈拉。
風吹著干薄的沙子往花襲憐門面上吹,男人身型不動,那沙子成股成股的過來,在落到花襲憐面前時,就像是被一個無形的罩子給擋開了。
男人面無表情地垂眸看向地面,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漫天漫地的黃沙,花襲憐的臉上漸漸露出不耐煩。他隨手祭出鎮魔劍,然後往下一擲。
鎮魔劍所到之地,被炸出一個又一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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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昏暗的密室內,只點一盞很小的油燈,這油燈看起來十分有些年頭了,它被置在印著斑駁痕跡的木桌上。
「怎麼還不出來匯報消息?」
「不會是你的血蟲出現問題了吧?」
兩個女人坐在木桌邊說話,她們竟生得一模一樣,容貌亦是偏異域風情的美。
「雖然死了一隻母蠱,但還有一隻在。」小麥色肌膚的女子捧起一隻白玉碗,裡面正游曳著一隻母蠱。
此母蠱巴掌大小,吃得身材肥潤飽滿,像馬上就能破繭而出的蠶寶寶。
「你再餵點,看看情況。」薩蘭擰著眉坐在旁邊,「都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沒有找到主人。」
林岱怕是已經凶多吉少。
後面這句話薩蘭沒有說出來,可薩靈知道。花襲憐的實力越發強大,整個修真界內早已沒有能匹敵他的對手。
面對如此情況,林岱還生還的希望實在渺茫。
薩靈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指尖,然後放血入白玉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