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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感覺自己要炸了,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炸,但她就是覺得堵得慌。
按照時間來推算,花襲憐這不正是跟鳶尾糾纏了之後再來找自己神識交融了嗎?
蘇瓷兒的拳頭硬了。
她恨不能將面前的花襲憐大卸八塊。
呸!狗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蘇瓷兒早已忘記了這是一個夢,她詛咒面前的狗男人一輩子不舉!
突然,寒潭之內湧起一股水波,巨大的蛇尾從寒潭底部甩出,鳶尾掛在那蛇尾上,被狠狠的帶出來,摔在地上。
寒潭水花四濺,蘇瓷兒下意識伸手遮擋,直到水花穿透她的身體,潑在地上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虛空的幻影罷了。
泡在寒潭裡的花襲憐終於睜開了眼睛,蘇瓷兒看到他慢條斯理地抬起自己的左臂。
再看鳶尾,受到蛇尾如此大的衝擊後,她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來,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劍。
刺殺?
這魔宮果真漏得跟篩子似得。
不得不說,鳶尾是一個極其敬業的演員,她將一名企圖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虛榮女孩演繹的淋漓盡致。
若非是蘇瓷兒看到了這個夢,還真是要被她蒙在鼓裡。
可蘇瓷兒左看右看,鳶尾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類,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殺得了魔主?啊對了,她剛才用了美人計,美人雖廢,但有美色在,色令智昏,說不準花襲憐就被她結果了呢?
「誰派你來的?」花襲憐的面色始終平靜,唯一變化的就是他的左臂。
那裡被劃開了一道傷口,有血溢出,卻被那卡在左臂上的築夢網給盡數吸收了。
如果蘇瓷兒沒記錯的話,築夢網不是被林岱拿走了嗎?
現在築夢網在花襲憐這裡,那麼林岱呢?
花襲憐從寒潭之中起身,他的蛇尾已經變成雙腿。男人一出寒潭,那股子威壓便迎面而來,猶如泰山壓頂,將鳶尾這根鴻毛擠得連縫隙都不剩。
「是,是……」鳶尾顯然不是一個嘴巴嚴實的人,她被花襲憐的氣勢嚇到,結巴半天,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她。
鳶尾大張著嘴,有血色經脈從她肌膚上鼓出來,蘇瓷兒甚至還能看到血色蟲蠱在裡面遊動的痕跡。
「啊,啊……」鳶尾的身體開始顫抖,她瞪著一雙眼,努力的朝花襲憐的方向伸出手,「救,救……」
花襲憐垂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鳶尾匍匐在地,使勁伸手去抓花襲憐,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到男人的袍角之時,她的喉嚨里發出最後一道悲鳴,然後身體徹底沒了動靜。
花襲憐依舊站在那裡,看著鳶尾的屍體,就像是在看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死了嗎?就這樣?
蘇瓷兒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凶獸的嘶吼聲。
「乓乓乓……」洞穴微震,細小的石頭從四面八方滾落下來,蘇瓷兒一轉頭,迎面就對上一張血盆大口。
她下意識閉上眼,雖然她只是一個虛影,但似乎能聞到凶獸口中的異味。
那凶獸甩著膀子過來,乖順地蹲在花襲憐身邊。
花襲憐一躍而上,凶獸看了一眼鳶尾的屍體,爪子開始在旁邊埋,像是想挖個坑,藏起來。
花襲憐一臉嫌棄,「不要放這裡。」
凶獸嗚咽一聲,低頭叼起鳶尾的屍體,然後一躍而出。
面對直撲出來的凶獸,蘇瓷兒再次閉眼遮臉,然後再睜開,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到了床上。
小苗已經不知去向。
蘇瓷兒喝了酒,又做了這個十分真實的夢,頭疼欲裂。
她感覺有點口渴,便起身去倒水喝。端起杯子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肌膚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跳動了一下。
嗯?
蘇瓷兒蹙眉,撩開袖子,什麼都沒有啊?
她吃了一口茶,剛剛咽下去,手一抖,茶杯摔到地上。
她看到了。
吃茶時,她的寬袖往下落,露出一截凝白皓腕,天色微白,有光透入,蘇瓷兒看到了自己肌膚之下遊動的東西,跟她在夢中從鳶尾身上看到的東西一模一樣。
什麼東西?
蘇瓷兒用力撩高袖子,一直把袖口拉到肩膀處。
她眼睜睜看著那血紅色的絲線般的細長條蟲子順著她的血管在她身體裡鑽。
蘇瓷兒頓時感覺一陣頭皮發麻,渾身戰慄。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
蘇瓷兒努力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可當她看到自己體內不止是一條紅色血線蟲在遊動的時候,整個人幾乎崩潰。
冷靜不了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瓷兒猛地一下衝出去,夏日天亮的早,她被日光一刺,整個人下意識一抖。
她首先推開小苗的屋子,小苗昨夜與她一起喝了酒,現在正在床上休息。
蘇瓷兒上前一把拉開小苗身上的綢被,然後掀開她身上的衣服。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小苗沒醒,蘇瓷兒立刻出去,然後隨意闖入另外幾位小娘子的屋子。
這幾個小娘子都被昨日裡看到的那個景象嚇壞了,別說出來嘴碎了,就是連屋子都不敢出。
她們看到直衝進來的蘇瓷兒,嚇得呆在那裡,直到蘇瓷兒掀開她們身上的衣服將她們上下查看了個遍之後,才恍然回神大叫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