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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花襲憐情況的好轉,兩人也從簡樸的雪洞搬進了漂亮的小木屋裡。

  這幢小木屋是花襲憐給蘇瓷兒蓋的,蘇瓷兒從來都不知道青年還有這樣的手藝。

  好吧,作為男主,尤其還是種馬文龍傲天男主,十八般武藝自然需要樣樣精通。

  因為識海內實在無聊,只有花襲憐這個不怎麼講話的悶葫蘆,所以蘇瓷兒養了很多雞鴨鵝。

  別問她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花襲憐的識海,隨著忘憂花的消失,識海內的世界變得充盈,樹木高山拔地而起,飛禽走獸憑空出現,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辦不到。

  蘇瓷兒接過花襲憐手中的白兔兒往剛剛圈起來的籬笆院子裡一扔。

  兔兒也不怕生,就那麼撅著腚兒在那裡使勁吃草,等過幾日再抓一隻回來,讓兩隻兔兒作伴,然後一窩一窩的生小兔子。

  「去做午飯吧。」蘇瓷兒指揮著花襲憐,兩個人就像相處了兩年的老夫老妻。

  青年一聲不吭的進入廚房做飯,裡面擺置著由蘇瓷兒指揮,花襲憐敲敲打打做出來的鍋碗瓢盆。

  雖然都是用石頭和木頭做的,但勝在純天然無污染且耐用。

  識海之內一向風和日麗,且因為蘇瓷兒覺得天天白日宣yin不太好,所以還有了白日和夜晚的區分。

  有時候她覺得無聊了,還會讓花襲憐下幾場雨。或者在春暖花開的時候下點冰雹子,看那些雞鴨鵝在冰雹子的攻擊下吱嘎亂叫,胡亂躲閃,笑得前仰後合。

  總體來說,她跟花襲憐的相處還是很愉快的。

  那方面……也挺和諧的。

  蘇瓷兒在小木屋的牆壁上畫橫線,每過一日,便往那橫線上多畫一個豎線。

  這是她的計數方法。

  小木屋的牆壁上已有一大面都是被蘇瓷兒刻畫出來的痕跡。

  她略數了數,還有小半年就解放了。

  雖然花襲憐不知道蘇瓷兒弄這些橫豎線是幹什麼的,但他的第六感非常強烈的告訴他,這些橫豎線跟他與蘇瓷兒息息相關。

  白日裡,青年只是朝這些橫豎線輕輕瞥了瞥,似乎漠不關心。

  可到了晚間……蘇瓷兒正睡著,突然聽到一陣極細微的聲音。

  小木屋內只有一張床,蘇瓷兒跟花襲憐從一開始的不太習慣到最後如果不睡在一起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後,她就習慣了青年的溫度和環抱。

  蘇瓷兒閉著眼睛摸了摸身邊總喜歡黏著她的青年。

  沒摸到,身邊的床鋪還是空蕩蕩的,有點冷。

  奇怪。

  蘇瓷兒慢吞吞地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了那個蹲在牆角邊,正努力用手裡的鎮魔劍……畫橫線的青年。

  蘇瓷兒:……

  雖然蘇瓷兒已經跟花襲憐相處了兩年多,隨著忘憂花瓣的減少,他也會笑,也會跟她說話,也會突然伸出手臂抱她,但蘇瓷兒卻總覺得兩人之間存在著一堵由謊言鑄成的的牆壁。

  她一直都知道,花襲憐現在黏她,只是因為他失去了記憶,腦子被忘憂花占了。

  如果不是她進來,換任何一個女子進來都是一樣的。

  抱著這樣的心態,蘇瓷兒一直避免自己沉溺在跟花襲憐這種不健康的關係中。

  這兩年多來,她一直做的很好,她一度覺得自己自己跟花襲憐處成了兄弟。

  可現在,她看著蹲在那裡,用鎮魔劍劃劃痕的花襲憐,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有點幼稚,還有點……可愛?

  等一下,他這麼幹到底多久了?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的橫線才會越劃越多的吧?

  蘇瓷兒:……想殺狗。

  .

  蘇瓷兒舉著手裡的枕頭朝花襲憐砸過去,受到驚嚇的青年迅速轉身,躍窗而出。

  蘇瓷兒:……

  蘇瓷兒隨意披上一件外袍,拿起另外一個枕頭就追了出去。

  看她不打死你!

  青年飛得很快,只一下就沒了影。

  蘇瓷兒一邊碎碎念的罵,一邊一腳泥一腳坑地走。

  奇怪,以前也沒覺得這路難走啊?

  蘇瓷兒低頭,突然發現自己踩得地方不太對勁。

  冰面?自從花襲憐眉間的忘憂花瓣越來越少之後,識海之內氣候溫和,再也沒有出現過冰雪這種東西,除了蘇瓷兒心血來潮想看一場春雪。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花襲憐在搞鬼?

  原本只是一灘不足一平方米的冰面,蘇瓷兒用腳試探性地掂了掂之後,冰面迅速擴大,仿佛被春風吹過的青綠草地那樣,蘇瓷兒甚至還能聽到結冰的聲音。

  「咔嚓咔嚓……」她低頭,看到冰面迅速變薄,從幾寸厚,變成薄薄一層紙張一樣的厚度。

  可她並沒有掉下去,她還站在那裡,只是她的雙腳被水漬浸濕,一寸一寸的往後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吸著她的腳底。

  蘇瓷兒想抬腳移動,可她卻如深陷沼澤的人一般,越動,陷得越深。

  「系統?系統?」

  蘇瓷兒努力呼喚系統。

  系統那邊傳來忙碌的「滴滴」音,最後終於「啪嗒」一聲,像是接通了道:「宿主受到外來阻力強制入侵識海,如果再不處理,您將會神魂俱滅。」

  「為了保證宿主的安全,本任務將中斷,請宿主做好準備,即將退出……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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