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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蘇瓷兒已經感受過寸心身為元嬰期修士的霸道了,她覺得不用這四根紅綾,她也跑不了。

  「小憐兒也是可憐,半年前被我撿回來,昏迷不醒的時候嘴裡還念叨著你這位大師姐。後來他醒了,卻什麼也不肯說,既然他不肯說,那我就只能來問你了。」

  被綁住的蘇瓷兒眼睜睜看著這位宮主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輕輕地貼到她的面頰上。

  「你到底是怎麼負了他,嗯?」

  正是冬日,這轎子不僅四面透風,上面還漏著一個洞。風大就算了,雪還窸窣窣的往下落。

  身為元嬰期修士,寸心當然是不怕冷的。

  可蘇瓷兒怕呀。

  她平生最怕冷,可憐現在她張著四肢,平坦坦的用身體的最大面積接著從天而落的雪。

  那雪凝在她的眼睫上,都結成了一層薄薄的白色霜霧,襯著她那雙淡漠的眸,跟顯得整個人清冷孤高。

  蘇瓷兒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在花襲憐嘴裡是怎樣一個喪心病狂的負心女。就她知道的好像是……她為了什麼舊情人,把花襲憐的左臂砍斷了?

  好冤枉,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胳膊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嗎?

  「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蘇瓷兒沉吟良久,才緩慢吐出這句話。

  在蘇瓷兒看來,這是一句如此平平無奇的話,可不知道卻為何牽動到了這位宮主的心。

  「該做的?這世間有什麼事是該做的?有什麼事又是不該做的?」

  寸心風情美艷的面孔有些微扭曲,不過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承認自己對小憐兒做的那些事情了?」

  面對宮主對花襲憐的愛稱,蘇瓷兒有點生理性反胃。您知道自己嘴裡的小憐兒最後會變成那位傳說中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的大魔王嗎?

  蘇瓷兒對一寸宮的記憶實在是不多,可能也不是什么正經劇情吧,畢竟全部都是一堆女人的地方,放在種馬文里只會變成男主的後宮。

  啊,惡臭的種馬文。

  大家都是情緒切換自如的成年人了,即使面對那柄抵在自己面頰上,寒光凜凜的匕首,蘇瓷兒也依舊保持著自己冷靜自持的表情。

  沒辦法,誰讓這張臉面癱呢。

  「我做了什麼?」好吧,她還是怕的。

  誰他媽被一柄匕首抵著不害怕呀!!!她只是一個柔弱可憐的,才堪堪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呀。

  「做了什麼?」寸心擰眉,匕首又緊一分,「你問我?」

  眼看自己美麗的容顏即將不保,蘇瓷兒脫口而出,「只是親了一下!」

  還是在夢裡。

  此話一出,寸心手中的匕首停住了。

  她冷笑一聲,「你還是不願意說實話。」話音剛落,蘇瓷兒就感覺那柄匕首轉移陣地,戳到了她的嘴巴上。

  匕首尖端磕到她的牙齒,唇瓣上傳來極細微的割裂感,然後她就感覺到一股鐵鏽味在嘴裡蔓延開來。

  「不如,我先割了你的嘴巴,然後再剝開你的肚子,看看裡頭到底藏著一副什麼花花腸子……」

  寸心的匕首即將往下使勁的時候,轎子的紅色帳子突然被人撩開,原來是花襲憐見勢不好,御劍跟了上來。

  此時,四位女弟子正抬著轎子在半空中御劍飛行,本來非常絲滑,不過因為多加了一個人的重量,所以明顯晃了一下。

  正被綁得四肢大開的蘇瓷兒也跟著晃了晃,唇角撞到那柄匕首,又被霍霍開一個口子,比冬天乾燥得皸裂時那種疼痛感給力多了。

  轎子就那麼大,花襲憐一眼就看到了蘇瓷兒。

  女子肌膚雪白,那紅綾又艷得奪目。綁在凝雪皓腕之上,纏繞幾圈,虛虛勾著。

  再看蘇瓷兒的表情,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其它,她的眸子浸出一層淺薄的紅,像打了胭脂似得美。那血從她的唇角蜿蜒而下,順著白皙瘦削的脖頸往下淌,浸入一彎曲曲的鎖骨處。

  寸心見花襲憐來了,便順勢將手裡的匕首塞給他,「你要殺,還是要剮?或者,我替你掏空了做成玩偶?」

  玩偶?

  如果蘇瓷兒沒記錯的話,寸心說的那種玩偶可不是普通的玩偶,而是將修真者的靈識打碎,弄成智障的那種玩偶。也不算是智障,就是沒了自己意識的殭屍,主人讓他往西,他就絕對不會往東的那種玩偶。

  玩偶……花襲憐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瞳孔明顯驟縮了一下,顯然是極感興趣的。

  他見過一寸宮內被打碎了靈識的玩偶們,雖然沒了自主意識,但乖巧極了,讓做什麼便做什麼,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永永遠遠的將人留在身邊一輩子。

  而且,永遠都不會背叛他。

  如果,將大師姐也做成玩偶……青年的手指撫過蘇瓷兒的面頰,眸色逐漸幽深。

  他就能留住大師姐一輩子了嗎?

  女子淡色的眼眸望著他,唇瓣輕輕動了動,似要說什麼,又閉上了。

  嘴疼,嗚嗚嗚……

  「不必了。」看著女子閉嘴不言的樣子,花襲憐拒絕了,他垂下眉眼,嗓音清冷,「還望宮主放了大師姐。」

  「放了她?」寸心的聲音陡然揚高,她的脾氣似乎很是陰晴不定,像步入更年期的女人般時好時壞,而且非常的沒有規律。

  「你就是因為這樣心慈手軟,所以才成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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