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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瓷兒莫名有點煩躁,可更多的卻是悲傷。

  她鄭重的下結論道:「笑的真難看。」

  花襲憐:……

  小少年迅速變臉垂眸,打結的手一收,正好勒住傷口,蘇瓷兒疼得臉都皺巴了起來。

  「啊!」蘇瓷兒輕叫一聲,「恩將仇報!小沒良心!」頓了頓,她又嘟囔一句,「其實,你不想笑可以不要笑的。」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

  花襲憐低著頭,也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雪色中,他漂亮的唇角似乎彎了彎,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

  獵戶傷得不重,在花襲憐替蘇瓷兒包紮好之後他就起身了。

  蘇瓷兒有點苦惱。

  在這個噩夢裡她的法術總是時靈時不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磁場限制。

  系統解釋說是因為持有築夢網之人的魔力影響,所以蘇瓷兒的法術才會時靈時不靈。

  法術一解開,這對夫婦就開始作妖了。

  「妖精!你這個妖精!我就說深山野林的怎麼會出現你這樣嬌滴滴的一個漂亮女人!」

  嬌滴滴的……漂亮女人?

  蘇瓷兒下意識伸手捧住臉。

  哎呀,多不好意思。

  「謝謝。」她扭捏著道謝。

  農婦:……

  農婦自知蘇瓷兒不好惹,便將矛頭轉向了花襲憐。

  「魔鬼!你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冷血魔鬼!」農婦手指向花襲憐,聲嘶力竭的怒吼。

  小少年站在蘇瓷兒身邊,穿著不合身的衣裳,小臉慘白,身上還殘留著被虐待的痕跡。

  他真的只是一個還沒滿十歲的孩子。

  蘇瓷兒的臉色瞬間變冷,「他只是一個孩子,我只看到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們是一夥的,你們都是魔鬼!」農婦才不覺得自己有錯,她雖懼怕蘇瓷兒,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勇氣,戰戰兢兢的連蘇瓷兒也一起罵了。

  蘇瓷兒卻是冷笑一聲,「有些東西,比魔還髒。」

  女人的容貌是溫和的,眸色卻極冷。

  農婦被震懾住,終於住嘴。

  折騰到現在,晨曦初顯,蘇瓷兒望著天邊緩慢浮現出來的白日,又朝那獵戶和農婦看一眼。

  原本囂張跋扈的獵戶此時卻瑟縮的跟個鵪鶉似得,反倒是那農婦竟還比這獵戶膽子大些。

  「我們,報官吧?」蘇瓷兒試探性的跟花襲憐道。

  小少年低眉順目,異常乖巧,「都聽姐姐的。」

  蘇瓷兒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嘴角卻有點發僵。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按照原書劇情,那年花襲憐被賣,多年後好不容易在那府上站穩腳跟,路經此地,似是想起舊事來,特意買了幾罈子好酒來尋這獵戶。

  獵戶雖多年依舊拮据,但他嗜酒,見花襲憐一身華服拿了好酒來,眼睛都看直了,然後只顧著一頓阿諛奉承。

  少年容色初成,男身女相,舉手投足皆惑人。

  獵戶一邊吃酒,一邊心思蕩漾。

  花襲憐卻佯作未覺,只抬著青蔥玉指替他斟酒。

  獵戶酒氣上涌,說起當年將他從山野間撿回來的事,再看花襲憐如今裝扮,便諷刺酸澀並不無得意道:「當年多虧是我將你賣了呀,你才能過上如今的好日子。」

  花襲憐斟酒的動作一頓,嘴角緩慢勾起一抹清淺弧度。

  他說,「是。」

  獵戶聽聞便大笑,「你是該好好謝我。」說著,甚至還伸手輕拍了拍花襲憐的手背,粗糙結滿厚繭的指腹滑過他的指尖,眼神黏膩。

  花襲憐迅速收手,酒壺磕在桌上,很輕的「砰」一聲,獵戶瞬間收起了自己的旖旎心思。

  .

  獵戶吃了酒,腦子不清醒,農婦卻多了幾分戒心。

  她原本以為花襲憐是來尋仇的,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與獵戶吃了一夜的酒,然後第二日離開之時承諾會每月給獵戶家中寄來五兩銀錢財,寄十年,來還獵戶一家的養育之恩。

  「不行,怎麼才十年。」農婦下意識張口反駁,得了便宜還賣乖。

  少年立在粗糙的屋門前,精緻的眉眼輕輕動了動,風起,吹起他寬大的袖擺,露出白皙腕子上淺淡的勒痕。

  花襲憐慢條斯理蓋好寬袖,眉眼下垂,聲音極輕,似乎帶著笑意,「那要多少?」

  「二十年!」農婦直接道。

  花襲憐也不反駁,只是眸色更冷一點,他點頭,似嘆息,「二十年,也好。」

  花襲憐去了,獵戶拎著酒壺,想起花襲憐的容貌,忍不住搖頭。

  農婦也跟獵戶想一塊去了,不過她想的是,早知道花襲憐能生成這副模樣,她就該晚些賣了。聽說姑蘇城裡有種專門伺候男人的妓館,那裡頭的男人一個月就能掙十幾兩銀子呢!更有甚者,一個月百兩也不在話下!

  農婦雖遺憾,但也知道現在的花襲憐她是惹不起的,只是難免又嫌棄這一個月五兩實在太少。

  此後,獵戶家月月能拿到花襲憐寄來的銀子,他們也不幹活,就指著花襲憐每月寄來的銀子過活。

  一個月五兩銀子,農婦雖嫌棄少,但其實對於獵戶家來說已然算是天文數字,他們一家一年都用不了那麼多。

  靠著這筆錢,獵戶搬了家,住進了小鎮,日日能吃到最好的酒。農婦也開始跟著小鎮裡頭的女人穿衣打扮,弄得花枝招展,不思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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