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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心情,矛盾地出現在懷芷身上,閔仲遲聽後都驚呆了:「你怎麼還希望他們永遠被關在裡面?」

  懷芷道:「這樣他們就是安全的,被警察保護,不會被暗殺。」

  「他們為什麼會被暗殺?」

  懷芷知道,閩仲遲值得信任。而他現在,就像閩仲遲所說,急需一個人幫他來排解情緒,分擔這些不可思議卻又殘酷的現實,於是認真地看著閔仲遲:「接下來我講的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我保證。」閔仲遲舉起手來發誓,「你接下來講的話,我不會告訴第三個人。」

  懷芷示意閔仲遲把發誓的手放下,既然決定告訴他,便是無條件信任他,不需要閔仲遲證明什麼:「我的父母私通深藍星球這一點,是真的。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夠自首。」

  閔仲遲震驚到不能再震驚,他還以為懷芷父母私通深藍星球是捕風捉影的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懷芷,只能說:「我陪陪你,希望你心情能夠好受一些。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我絕對會保密的。」

  「可是……如果我不是人呢?」

  「啊?」閔仲遲呆呆地看著懷芷,一向機靈的他此刻也無法消化這些信息,「什麼意思?」

  「如果我不是人,而是深藍星球的水母生命體,你會怎麼看待我?」

  「就像現在這樣看待你啊。」閩仲遲啞然失笑,「我還以為什麼呢。就這個嗎?懷芷,聽我說。不論發生什麼,你永遠是我的朋友。」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懷芷長舒一口氣:「我心情果然好受多了。」

  就在這時,懷芷的電話響起,懷芷按了一下手錶,警察的身影投射在半空中。

  警察開門見山,臉上沒有任何遺憾,就像在敘述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懷芷,你的父母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死亡了。」

  第23章

  ——結婚——

  懷芷的手指劇烈收縮,他難以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再說一遍,發生了什麼?」

  「你的父母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死亡了。你現在趕快趕來南疆獨立醫院,見你父母最後一面。你的父母馬上就要被冰封起來了。」

  懷芷手指開始發抖,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旁邊閔仲遲也聽到了這段話,深吸一口氣:「我開車送你去。」

  懷芷點點頭,目光空洞,像是被抽乾了靈魂:「嗯,麻煩你了。」

  很快兩人抵達南疆獨立醫院。警察就等在門口,見到懷芷,立馬朝他揮手:「這裡。」

  懷芷走到警察面前,被警察引著進入ICU病房。

  懷芷的父母分別在兩個ICU病房,懷芷進入的第一個病房是母親的病房。

  母親昔日紅潤的臉頰,現在變得蒼白青紫,再沒有一點血色。

  「我的父親呢?」

  「隔壁房間。」

  警察領著懷芷進入隔壁病房。病房裡的屏蔽上,心跳的線是平的,代表著懷仁的死亡。

  一向冷靜自持的懷芷終於崩潰,忍不住流下淚來。

  他哭起來很安靜,只有眼淚在流淌,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閔仲遲心臟劇烈收縮,像被一隻手攫住一般,他一把摟過懷芷,將其抱在懷中,低聲安慰:「你想哭就哭,不要憋著。我的肩膀永遠為你而開。」

  懷芷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沒有推開閔仲遲,因為他現在太需要一個依靠了。他緊緊回抱住閔仲遲,埋首閔仲遲的肩窩內。

  懷芷哭了十多分鐘,將閔仲遲的衣服都浸濕了。

  半晌,他抬起頭,雙眼血紅,聲音嘶啞地問警察:「我的父母究竟怎麼死的,我不相信他們死於心臟病,他們根本就沒有心臟病。」

  警察聳聳肩:「我們剛把懷仁和曾芳帶回警局的時候,就給他們做了全身掃描,發現他們心臟處安置有晶片。

  這個晶片一旦被操縱人的按下按鍵,就會引發心臟病。所以你的父母的死和我們無關,而和給你父母安裝晶片的人有關。」

  懷芷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仿佛下一秒就要和罪魁禍首拼命:「是誰給他們安裝的晶片。」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還在調查中,所以準備冰封你父母的屍體。」

  警察見懷芷即便傷心到極致,仍然美得不可思議,便多說了幾句:「你的父母可能與深海星球私通,為了切斷證據,不讓你的父母供出深海星球上的人,他們極有可能殺害你父母。

  「更何況,我聽說,前幾天你去深海星球旅行,差點被巨齒鯊咬死,我想這絕對不是意外——他們可能連你也想殺死。

  「為了你的安全,我們將派出兩名警員一直跟隨著你,保護你,希望你能諒解。」

  「嗯。」懷芷像一個木偶一樣,根本沒有聽清警員在說什麼。他透過玻璃望著父母的屍體,隨意附和了一聲。

  「你父母的屍體就要冰封了,你要見證冰封的過程嗎?」

  懷芷又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要!」

  很快,醫護人員進入ICU病房,推著車,將人送入冰封室,將人冰封起來。

  懷芷透過透明玻璃,見證了自己父母被冰封的全過程。在此過程中,閔仲遲一直陪伴在懷芷在左右。

  這是個極其殘酷的過程,但懷芷撐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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