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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的直接又難聽,顧會長張了張嘴,正準備美化一下他們的行為,顧蘅卻已經自顧自的接著說了下去:「我勸你一句,不要總想著空手套白狼。想要得到一些東西,也得給別人一些東西。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得明白別人真正想要什麼。」

  她說著,已經斜斜倚靠回了椅背上,臉上重新掛上了淡淡的疏離表情:「麻煩父親,先從知道我的需求開始學習吧。在你們帶來我真正想要的東西之前,就不必來跟我廢口舌了。」

  **

  顧會長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

  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和顧蘅的談判進行的很不順利。

  其他人不敢上去觸他的眉頭,和顧玉的關係穩定,兩家又關係交好的齊越卻不怕他鐵青的臉色,走上前去詢問他道:「世伯,阿蘅怎麼說?是不是又惹您生氣了?」

  顧會長聽到他的聲音,微微壓了壓胸口的怒火---原本一半是憤怒,一半是惶恐,既有被顧蘅毫不客氣又不講親情的一番話勾出來的氣惱,又有事情沒有順利進行下去卻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的惶惑。

  但過了短短片刻,憤怒漸漸淡了一些---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大女兒這麼說,也就意味著事情還有的談!

  只不過他之前想著的談判方案得換個方法罷了。

  事到如今,是不能再簡簡單單的只當她是個孩子一樣哄了。

  他再抬起頭回答齊越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他搖了搖頭:「阿蘅許是心裡還在責怪我們吧。齊越,你以前和阿蘅關係要好,又是一起長大的,不如你幫我參詳參詳,怎麼樣才能讓這孩子回心轉意?」

  顧玉在旁邊聽得怒火中燒。

  她記得清清楚楚,小的時候齊越只和顧蘅玩,她經過顧家的大花園的時候就見過好幾次,舉動親密的一對金童玉女在花園裡你追我跑,雖然她後來如願以償的取代了顧蘅的位置,連未婚夫現在也成了她的,但是那時候造下的陰影,卻再一次被『一起長大』四個字勾了起來!

  回心轉意……什麼回心轉意?

  難不成,還要她拱手讓賢,再把自己的未婚夫讓出去?

  失去一切的恐懼讓顧玉失去了冷靜。

  她有些惱火的看了一眼沉默下來似乎陷入了沉思的齊越,對顧會長跺腳道:「爸,阿越都這麼久沒和姐姐聯繫了,你現在問她姐姐的喜好,他知道的可不比別人多!」

  齊越卻忽然抬起頭來,他非常認真的說道:「伯父,阿蘅其實外方內圓,看似外表冷淡,但內心最是柔軟,她在意的……」他看了一眼情緒略顯激動的顧玉,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說道,「阿蘅心軟,人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她剛才離開的時候絲毫沒有反抗,但我看她多看了好幾眼身後。」

  其他人可能沒有注意到,但他看的清清楚楚:她身後躺著一個臉色蒼白,但面容非常英俊的男人。

  那時候他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什麼?」顧會長當時只顧著把顧蘅帶回來了,倒是忽略了其他的在場人員:只依稀記得是個年輕男人,但長得怎麼樣、具體有什麼背景,卻像是一片空白。

  他現在怎麼回憶都記不起來那男人長什麼樣了!

  他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她有了心上人?」

  齊越遲疑了一下。

  這個遲疑落在顧玉眼中,就更加激發起了她的妒忌心---越是來路不正的東西,就越容易讓人擔心它溜走。

  顧玉捅了捅齊越,眼睛亮晶晶的追問道:「姐姐有了心上人?是真的嗎?我怎麼不知道?我當時都沒注意到……」

  齊越心裡酸酸澀澀的:他這麼說不過是因為敏銳的發現顧蘅多瞄了床上幾眼罷了,但真要說是心上人,他又覺得還沒到這一步。

  不知怎的,他並不太想承認這個。

  他一時半會也理不清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只胡亂的點了點頭,嘆氣道:「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就是她當時挺關注那個男人的。」

  顧會長重重點了點頭,在確定齊越也不認識那個人並且似乎其他倖存者也都不認識那個人之後,他找了一個畫像師按照齊越的描述畫了一幅人物側寫,等到圖片到手,幾個人湊過來一起看了一會兒,顧玉忽然有些詫異的說出了所有人的共同心聲:「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這種熟悉感在場的幾個人都有。

  但等到仔細回想的時候,卻又偏偏想不出來了。

  側繪師再次跟齊越確認了人物外貌的精確之後,他勸道:「骨相這麼優越的人,大致都是過目不忘的。我畫了這麼久的人臉,這位的外表怎麼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優越骨相了。幾位若是見過真人,想必印象深刻……」

  他這麼一說,幾個人都意識到了什麼,顧會長忽然一拍大腿,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我想起來我在哪裡見過他了!」

  等到翻出來監獄內部關押人員的畫冊,翻到最後一頁的異靈,看到畫面上笑容淺淡,雙手插在白色口袋裡的男人,在場的幾個人全體陷入了沉默。

  海心監獄的囚犯全部神秘失蹤,這件事發生在顧蘅離開之後,但顧會長在把這頂大帽子扣在顧蘅腦袋上之前,甚至在親眼看到醫生的畫像之前,他都沒有真的懷疑過,顧蘅和異靈勾結,私放囚犯,幫助他們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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