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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榕雖然從來不說,但他其實很喜歡邵承昀私底下跟他講話的語氣,隨性的、會有意撩撩他,辛榕能從中覺出一絲不經意流露的情意。
辛榕從飄窗上下來,然後湊近了,主動在邵承昀唇上壓下一吻,小聲說,「我可能…做得不太好,讓我試試……」
說完,反手從身後把T恤拉到頭頂脫了下來,繼而就以半裸的姿態站在了男人跟前。
也不知是不是情動的原因,或是臥室的燈光調得恰好,男孩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淡淡地染了一層誘人的色澤。他的視線已經不敢去看邵承昀了,只是拉著他的手,讓他摟住自己,然後再一次地與他接吻,用自己微微發燙的身體緊貼著他。
以往辛榕沒有這樣主動過,但這種生澀又直接的反應卻更加激起了邵承昀對他的欲望。
當兩人一起滾落在床上時,邵承昀在一個深吻之後突然停住了,一手撐起上身,盯著還在喘氣的男孩,聲音有點啞地問他,「是不是一直沒有完全信任過我?」
辛榕被問得愣了下,這時屋裡已經熄了燈,唯獨他眼裡盛著一片碎光。他嘴唇動了動,和邵承昀說,「以前…或許有一點……」
男人的另只手撫向他額前,將半遮眼的頭髮捋開了,露出他漂亮的前額,又問,「那以後呢?」
辛榕眼底的情緒滿溢得幾乎藏不住了,毫不猶豫地回答,「以後不會了。」
第34章 再說吧,也沒想虧待他
雖然說出口的是信任,而非喜歡。但對辛榕而言已經很像是一次告白了。
這一晚他格外配合邵承昀,讓怎樣就怎樣,是一種毫無保留把自己交出去的姿態。邵承昀突然發現原來辛榕不論在床上給自己什麼反應,就算是「很乖」的那種,也照樣很性感。
邵承昀喜歡聽他在床上叫自己名字,做到後半程辛榕稍微適應點了,沒一開始那麼疼了,就一直低低叫著「邵承昀」。
聲音帶了點沙啞,可還是好聽的,落在邵承昀耳中都像帶著火星。
到最後邵承昀也有點失控,辛榕大概是實在受不了了,咬自己嘴唇邵承昀也不讓咬,後來他在男人肩上留了個清晰的牙印。
因為被折騰得太累,辛榕在事後睡得特別沉。但是邵承昀不知怎麼的,反而有點失眠,明明身體已經疲乏了,精神卻沒有松下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糾纏著他,醒著的時候他不願去想,於是這些想法滲透到夢裡,讓他一整夜都沒有安穩睡下去。
老練如邵承昀,當然不會把失眠引起的情緒表現出來,幸而辛榕看人的眼色也沒有那麼敏銳。這一晚過後還是一切如常,辛榕仍舊去豪麗實習,出門時拎著飯盒掛著工牌。
不過邵承昀給他的建議,的確是管用的。隔天中午邵承昀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小辛助理的信息,寫著「邵總牛逼,我重做的報表通過了」,還配了個下跪獻花的表情包。
邵承昀當時正跟幾個副總開會。
快年底了,會特別多,就是邵承昀這種最煩形式主義的上司也得一場一場地連軸轉。聽各種報告,喝無數杯咖啡,對下屬指出問題或者給予肯定。
看完辛榕傳來的信息後,邵承昀在一個極嚴肅的場合沒繃住,對著那個獻花的表情包笑了一下。
幾個副總見到他這沒來由的一笑,頓時面面相覷。
——合著遊輪附加稅的上調,在邵總那裡是什麼好事?
又過了幾天,邵承昀抽空給周朗夜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想去豪麗轉轉,問對方什麼時候方便?
周朗夜沒聽完就笑了,心說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豪麗區區一個酒店有什麼好轉的,邵承昀來這兒不就為了看辛榕麼?
豪麗只是周氏的產業之一,周朗夜平時不在那邊辦公。但是最近白老師出去拍戲了,沒有兩個月回不來,周朗夜獨自留守難免空虛。所以邵承昀一問他,他應得倒也爽快,說,「今天我不忙,正好請你在豪麗吃個便飯?」
邵承昀選在今天打電話也是因為比較空閒,周朗夜這麼一說,他也就答應了。
周朗夜又問他想吃哪種菜系。邵承昀無所謂這個,他本來就是去看看辛榕的,就讓周朗夜替他決定。
過了約莫一小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到豪麗正門緩緩停住,周朗夜的秘書陶芝早已在門口候著了。見到邵承昀從車裡下了,陶芝立即迎上去,很客氣地引著他往裡走,「邵總,這邊請。」
邵承昀認識周朗夜接近十年,其實很少有過私下吃飯的時候。兩個大男人單獨約著吃飯這個行為本身就很詭異。
他們可能在多人聚會上撇開眾人閒聊,當年在北美念書時也經常一起出去喝酒。喝酒不奇怪,但是吃飯有點不能解釋。
或許是因為周朗夜快結婚了,和白老師的感情日益穩定,讓他身上多了點人情味。又或是邵承昀覺得辛榕這個實習強度確實太高了,得緩緩,所以還是來豪麗一趟比較好。總之兩個人在落地窗邊坐下時,不約而同地開了口。
「上次一起吃飯是不是還在大學?」
「我們好像沒怎么正經坐餐廳里吃過東西。」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服務員給他們上了茶,而後送來一份包括三明治和沙拉的簡餐。
在這一點上他們始終保持著自律幹練的工作狀態。中午只食五六分飽,保證下午的工作有充足精力即可,不能因為飽食而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