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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圈子裡都在說,你和林疏月周六要去悅江府吃飯。」沒把這事兒推到周橙身上。

  「我哪兒知道。」

  「你真不知道?」

  「你覺得我像是知道的嗎?」

  「……」

  「所以你要不要問問,到底是誰在那兒散播謠言?」今兮頓生忿然,害她大冷天的跑去停車場蹲他的車,搞得她像個變態跟蹤狂。

  第23章 野天鵝

  23

  賀司珩想了解一件事,易如反掌。

  不過半小時,就有人給他打電話。

  「怎麼都找我來了?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圈子裡就都在傳你和林疏月的事兒了?」接連被電話吵醒,周楊沒了脾氣,從床上坐起,靠在床頭。

  他嘴裡叼著根煙,嗓音被菸草浸染,語氣挺沖的,「一大早,又是周橙,又是江澤洲,又是陳凱年的,好傢夥,一個個都問我你相親的事兒?感情我是你媽,還是你女朋友啊?對你事無巨細的。」

  賀司珩沒心思和他開玩笑。

  「說說。」

  「這壓根就是嘴碎,我和陳凱年瞎猜的事兒,我倆就在吧檯那兒坐著閒聊,鬼知道有人聽了這話,當真了。」

  一個禮拜前。

  陳凱年到「越色」喝酒,他一個人來的,沒去卡座,在吧檯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喝什麼酒,陳大少?」

  聲音熟悉,帶著玩世不恭的調侃。

  陳凱年抬頭,見到吧檯後,站著的是周楊。他開酒吧的,自然也會調酒,今兒個難得來了興致,又遇到熟人,他說:「Negroni,怎麼樣?」

  「給你把金酒換成波本威士忌。」

  這杯酒就換了個名。

  Boulevardier。

  法語,譯為花花公子。

  陳凱年輕嘲:「我算哪門子的花花公子?這杯酒,還是給你自己留著吧。」

  周楊笑意散漫浮蕩,調好酒遞給他。

  「對了,我舅舅你知道吧?」半路,陳凱年突然發問。

  陳凱年的舅舅,林氏企業總經理。

  周楊:「知道,怎麼?他不還有個女兒嗎?和今兮一樣,在芭蕾舞團上班的?叫什麼來著……」雖說都在一個圈子裡,但是不常玩一塊兒,周楊也不太了解。他連上任女朋友叫什麼都記不清了,更何況是這種鮮少有交集的人。

  「林疏月,她我表姐。」

  「這名兒還挺好聽的。」

  「人長得也漂亮。」

  話到這裡,周楊看陳凱年的眼神霎時變了味兒,「怎麼,準備讓我給你當表姐夫?」

  陳凱年覷他一眼,說:「你是真沒聽說還是裝沒聽說,賀家——賀司珩的母親,說是挺喜歡我姐的?」

  周楊沒當真:「於姨最喜歡的是今兮,巴不得今兮明兒個就上她賀家的戶口。」

  陳凱年:「可我聽說,賀司珩和今兮一直沒公開。」

  「……」

  周楊愣了一秒,又思考了一秒,「於姨喜歡林疏月,所以呢?」

  舞池的光明暗變幻,照的陳凱年臉上的笑都有幾分詭譎,「我聽說我舅舅周六在悅江府訂了包廂,賀總也在悅江府訂了包廂,你說這是不是巧了麼?」

  有些巧合,湊在一塊兒,在有心人眼裡,就成了命中注定。

  周楊的酒吧,圈內人都愛去,隱私性高,酒也多。

  只是在吧檯聊天,周圍豎著耳朵聽的人不少。這話就被人聽去,三言兩語,流言蜚語,傳得速度極快,不消一會兒,就傳遍了大半個圈子。

  ……

  周楊是說過就忘了,沒往心裡去。

  他這些天成天泡在酒吧里,醉生夢死,哪知道外面已經謠言滿地了。要不是周橙這個電話打過來,他都快不記得有這檔子事兒了。

  「阿珩,我的問題,以後再也不會在外面胡說了。」

  賀司珩眉梢輕挑,見今兮抿著唇低頭,一言不發的模樣,他說:「下不為例。」

  周楊:「行,那今兮那兒?沒啥事兒吧?你家那天鵝公主傲得很,這事兒要是傳她耳里,你倆怎麼著也得吵一架,分房睡什麼的,對吧。」

  賀司珩扯了個笑,笑意不達眼底:「我可什麼都沒幹。」

  這話不只是對周楊說的,更是對今兮說的。

  他什麼都沒幹,無端被捲入流言,這事兒說起來,最無辜的就是他了。

  來龍去脈了解清楚,賀司珩把電話掛斷。

  他朝今兮抬了抬下巴,「雖然我挺滿意你吃醋的行為的,但是捉姦前,希望你能夠先來問問我。」

  今兮羞憤地低著頭,沒敢看他一眼。

  她悶聲:「問什麼?」

  「問我到底哪兒來的膽子,敢背著你這隻黑天鵝,去外面找野天鵝。」

  「……」

  「還有,」賀司珩說,「你抬頭。」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筆直。

  「我有你一個就夠了,其他女的,與我無關,現在是,以後也是。」

  -

  該說不說,賀司珩這句話取悅到了今兮。

  今兮一掃之前的躁鬱不安,就連隔天一早,遭遇堵車,她也心情悠哉坐在車裡,安靜等交警指揮。車流很快又恢復順暢。

  她一腳油門,車子駛往南城芭蕾舞團。

  上午排練,她每次往周橙那兒看,周橙都迅速別過臉,尷尬又彆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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