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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是她每天都要去醫院打吊瓶,二則是流感易傳染,萬一舞團的人被她傳染上,麻煩大了。

  真正病好,都是一月中旬的事兒了。

  今兮回舞團上班,太久沒來,排練的進度有些跟不上。好在排練的舞劇是她大學時練過的,學舞的人,身體會在熟悉的音樂下喚起肢體記憶,隔天,她就跟上了大家的進度。

  上午的排練結束,今兮發現沒帶餐卡,於是去換衣間找。

  換衣間的門剛打開,就和從里出來的人迎頭撞上。

  那次跨年之後,周橙面對今兮都有種說不出的尷尬,她扯了扯嘴角,「不吃飯嗎?」

  今兮神色淡淡:「餐卡沒帶。」

  周橙側過身,聲音乾巴巴地:「哦。」

  擦肩而過,周橙往外走了幾步,驀地想起什麼,又折身回來。

  餘光注意到周橙一動不動站在門邊,她似乎,是在看她,也似乎,有什麼想和她說。等了好久,卻遲遲沒等到她開口。

  今兮找到餐卡,合上櫃門,像是壓根當她不存在一樣,繞過她出去。

  「喂,你沒看到我嗎?」周橙忍不住,叫她。

  今兮往前走,步伐未停。

  周橙:「今兮!」

  今兮停下腳,「有事?」

  周橙無言:「你知道嗎,我真的好討厭你這幅永遠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傲慢勁兒。」

  今兮:「你只討厭我這個嗎?」

  周橙啞然。

  今兮淡淡看她一眼,「沒事我就走了,我餓了,要吃飯。」

  沒走幾步,又聽到周橙的聲音響起,在空蕩的走廊里迴旋,震盪:「賀司珩和林疏月相親的事兒你知不知道?他倆後天要一塊兒吃飯。」

  第19章 捉姦

  19

  那天醫院回來,今兮避而不談賀司珩打電話的內容。

  畢竟,偷聽別人隱私,不是個好習慣,即便是她不經意聽到。

  她保持緘默,賀司珩也恍若沒事人,他依然每天上班下班,不在醫院,就在家裡。他的身上,沒有口紅印,也沒有香水味,聞到的,只有來自醫院,百日如一日的消毒水味兒。

  誰都沒提這回事,但不代表,今兮沒有私下調查。

  林氏企業的女兒。

  林疏月。

  問到這個名字,今兮便沒再多去打探了。圈子裡,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林疏月了——二十五歲,學芭蕾的,南城芭蕾舞團最年輕的首席。

  今兮剛才從舞房出來還遇到了林疏月,她沒和她說話,林疏月同樣,也沒和她打招呼。

  她回憶了下剛才見面的場景,毫無頭緒地回周橙:「林疏月比你漂亮。」

  周橙氣呼呼的。

  今兮懶洋洋轉回身,「我真餓了,再不去食堂就沒菜了。」

  「後天晚上七點,悅江府二樓中餐廳,包廂是我們每次去的那個包廂。」周橙一口氣不停,把後天賀司珩和林疏月的相親時間、地點都給說了出來,「你去不去?」

  「悅江府?那裡的菜很難吃哎。」

  樓梯拐角,今兮喃喃道,說完後,肯定地點了點頭,「我都和賀司珩說過好多次了,他怎麼還去悅江府吃?」

  ……

  對賀司珩和林疏月相親這事,周橙可比今兮反應大多了。

  在舞團,偶爾排練休息時,她坐到今兮邊上,「我周六那天正好沒事,可以陪你過去看看。」

  周六,就是後天。

  賀司珩相親的日子。

  今兮充耳不聞,「我周六要休息。」

  周橙眼角斜出驚恐情緒,「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今兮:「就算發生天大的事我也要休息。」

  氣的周橙扭頭,不想理她。

  過一會兒,周橙又彆扭地靠過來,「你真不去?」

  今兮問:「去哪兒?」

  周橙說:「悅江府啊,還能是哪兒。」

  今兮面不改色,無波無瀾地回:「悅江府的菜很難吃,不去。」

  「我是讓你去那兒吃飯的嗎?」

  「去餐廳不去吃飯,那去幹什麼?」

  「……」

  任周橙如何遊說,今兮都一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

  最後,周橙泄氣。

  今兮以為,周橙到這兒就不會再聊這事兒了。

  結果周五排練結束,周橙把今兮攔在換衣間,她背抵著門,一副今兮不答應就不讓她出去的樣子,「賀司珩和別人相親,你都沒反應的嗎?你不是他女朋友嗎?」

  今兮從柜子里抽出自己的衣服,羊絨大衣,上面有紐扣,她單手抱著衣服,目光平靜,凝視著周橙。

  「你也說了,我是他女朋友,我都沒什麼反應,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她彎唇笑,只是明媚的眼底,似乎沒半分喜悅。

  周橙:「那你男朋友要去相親了,你都不在意的嗎?」

  今兮說:「在意啊。」

  說這話時,她一臉心不在焉。

  周橙問:「既然在意,後天你跟我去悅江府。」

  今兮覺得好笑,「去幹什麼?」

  周橙理所當然地說:「去捉姦。」

  「他倆只是見個面吃個飯而已。」今兮頭疼,「你有必要用『捉姦』這麼嚴重的詞嗎?況且,林疏月也未必看得上賀司珩,他不過就是個窮苦破醫生罷了,哪兒是什麼香餑餑。」

  於素對賀司珩的形容——窮苦破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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